两个人坐在了警局旁边的一家云吞馆，叫了两碗云吞，一小碟酱牛肉，还有一盘海带丝。
正是饭点，人挺多，大多是局里吃饭的警察，出勤回来吃一口，又匆匆离开。有熟人打个招呼，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走。
小徐有些歉意的，“您出院第一顿饭竟然就吃云吞。”
陆翰成满不在乎，“这算什么啊，我在医院吃的都胖了，就想着咱局旁边这一口呢。”
两个人默默吃这云吞，陆翰成囫囵的吃下一碗，点了一支烟。
小徐动作很轻，和局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刑警都不太一样，作文职工作的，白白净净的小徐，动作很彬彬有礼，吃的慢，陆翰成就点着烟等他吃完，想着一会回队里处理一下最近的事物，其实是和万处长约好了，详谈一下锦楠那边的进展。
但是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说飞鱼的事，他知道不应该，可是就在飞鱼这件事上犹豫了，但他知道犹豫的结果也是要汇报的，他做不到徇私情。
小徐从云吞碗上抬起头，“陆队，火锅店那个案子您还记得当时什么情景吗，我看副队长一直在调查您这个案子，可是没什么进展。对外只能说是煤气爆炸，可到底死了那么多人。”
陆翰成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抽着烟，“医生说我被碎片蹦到了太阳穴，记得不大清晰了。”
小徐点头，没再问，到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队长，局里最近忙的很，您也知道入冬以来是刑事案件的高发期，所以局里领导决定抽调一批地市县的优秀警员过来帮忙，但是之前想做个培训，请那些退休了的老警员，或者老刑侦过来做顾问，您有什么人选吗？”
“怎么想着问我了？”其实培训很平常的，每年几乎都有地市县警员过来培训，都是老警察或退休的老刑侦做培训讲师，一是经验足，二是在职的都没有时间，退休的刚好时间充裕，很多搞刑侦的退休了也闲不住，不是去大学做客座教授，就是在家写刑侦书籍。
但人选每次都是局里办公室这边定的。
“就是想起来问问您，我到底是做行政的，不太了解咱们具体实际操作，这次培训挺大的，邀请各方面的讲师，您在队里时间长，我想问问退休人员里哪些比较擅长什么，我也好抓紧安排。”
“说说有哪些课程？”陆翰成掐灭了烟，认真起来。
小徐想了想，“这次主要三门课，一是实操，就是拳脚方面，我们定了几个人选。”他在身上翻出记事本来，写了几个名字，到底不方便在外面说这些，搞刑侦出身的大家都是很有警惕性的，他写了几个离退休的名字，都是当年拳脚方面很厉害的风云人物，在警队可是有过风头的。
陆翰成指着两个，“这两个在格斗方面很有心得，尤其是这个，你知道吧，全国冠军呢。”
小徐点头，在笔记上记着，“还有刑侦，我们设了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足迹追踪课程，另一方面是刑侦，我们还特意在刑侦方面加了计算机，现在网络发达，网上诈骗的很多，其实这几年案子在我们办公室总结了一下，规律上越来越多人在通过高科技犯罪，所以这是我们重点培训的，您有什么人选推荐吗，我们也列了几个退休人员名单。”
陆翰成看了看，“这几个人都行。刑侦这个主要靠经验，但是网络，我看你还是再找个年轻的给他们培训吧。”退休那些老古董，能会上网查资料就不错了，网络得找技术那边的年轻人。
小徐点头，但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云沾，云老，我比较看好云老当这门课的导师，您了解一些，听说他妻子是科研中心的张敏主任，在科研反面肯定也很擅长，我觉得他作这个导师最合适了，听说之前咱们队最火的那个金牌卧底云欢就是他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子呢。”
陆翰成看着云沾这名字，眨眨眼睛，皱着眉头，在心里反复摸索着另一个名字，张敏。锦楠最近在调查这个人吧。
想到这，默默地点点头。
“您也觉得合适吧，听说云老和张主任在大学时候是同学，那么也就是说云老其实也很擅长科技研发方面了，我觉得这个顾问非他莫属了。”
陆翰成抬起头看着小徐在笔记上一边念叨一边写着，皱起了眉。
云沾，对于云老的印象他不深，听说年轻时候很厉害，后来也不知为什么，有一次什么案子，局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听说还是好几任之前的一个刑侦处长做的决定呢，把他从刑侦大队调到了特警训练队。
说是因为枪法好训练新人，可是后来余处长有一次似乎说露了，但是也没再说下去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就被调到那边了，但具体是什么，陆翰成就真的没再打探出来了，而且，警队里一般因为保密调动很多，所以他也没在意。
另一边，锦楠和无声二人来到王桂枝所在的那间医院。
锦楠站在医院对面的便利店门口看着前方的大楼，已经华灯初上，突然有点感叹，“无声，你说咱们怎么和医院这么有缘，这几个月几乎要逛遍了全市的医院了吧。”
无声被她这调侃的口吻弄得好笑，“何止啊，连诊所你都没放过。”
锦楠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很多话不用说出口，一直留在心里，藏在心里，就够了。
抽完一支烟，锦楠看着手机上的资料，从视频上看，当时救护车上除了开车的，还有一名护士和一名大夫，这两人从救护车上直接抬下王桂枝。“这事你怎么看。”
无声拿过锦楠的手机看了几遍，视频很短，画面也不太清晰。半晌，“听说当时救护车来了好几辆，就这辆直接就把王桂枝运走了，你觉得当时好几辆车，乱七八糟，都是抬人的，又没有摄像头，当时就算有人将那个男人抬上救护车，会引起人注意吗，毕竟受伤的可不止一两个。”
“也就是说，被抬上这辆救护车的，不止是王桂枝。毕竟按照那三人的口述，当时接近这辆车的除了在场司机，就是这救护车的医护人员。”
无声点头，手指在视频上。“看见了吗，画面里，这个护士将人抬下来，马上将救护车门关上了。
锦楠心里一跳，“也就是说，那男人当时很可能还在车里。”
“有这个护士和大夫的资料吗？”
锦楠翻了翻手机，“有。”但都是很简单的资料，并没有细说在医院的情况。
这两人背景很普通就是这家医院的急救室医生和护士，而且这医生还是个实习医生。
也是，一般这种救护车上放的都是实习医生。
“等等。”无声突然看着这个护士的简历，“这个护士是新来的。”
最后一页，她来这个医院才两个月。只是，这个护士看起来有年龄了，作为老护士应该不会经常换医院的，甚至很少会在这个年纪换医院的，毕竟在原来的医院很可能已经干到护士长的位置了。
“我查一下。”无声用这护士得资料通过互联网黑进了全省护士资料总站，良久，眉头皱的更深了，抬起头，“这个护士，是从北山精神疗养院转过来的。”
“什么？”艰难拿过资料看着，确实是。
这是巧合吗？
要知道自从北山精神疗养院出了那么大的事，锦楠就对医生这个职业产生恐惧了。
警方好不容易压下了媒体方面，怕这件事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而且，这案子涉及很多别的案子包括换脑等等，被列为机密大案了，所以，当时在这里工作的一些不涉及内部，不知情的护士就都被调查后遣散了。
其实除了核心的几个护士之外，其他很多护士都是白天上班的外围的不知情的护士，都是疗养院外面雇佣的。当时也做了调查，真的没什么，可是这个没什么在此时此刻，锦楠却觉得怪异极了。
真的那么巧吗？
“巧不巧，得亲自去看看。”
两人走进医院，直接向急救室过去，就是这个地方，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分时段的部门，常年有值班的护士和大夫。因为随时有送来急救的人员。
锦楠和无声来到急救室门口，此时正有人出车祸被送进来，满身是血，急救室生死时速忙碌的不行，家属在门外哭的晕过去，还有一个被送进来的孕妇，好像是摔了一跤，身体下全是血。
急救室先抢救，然后就风风火火联系相关医生送到手术室。忙里忙外，这里的人每个都脚不沾地几乎要飞起来。
锦楠往急救室里看着，对无声摇头，根本没看见那天那个护士和大夫。
锦楠走到急救室门前医护人员照片那边，找了半天也并未看到那两个人，资料上只说是这几医院的，信息不全，难道不是急救室的人？是别的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