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挠挠耳根,不好意思的笑着,“都好啊!二师兄、三师兄,我错了~”
方越和桑海笑,“你呀,原谅你了。”
“对了,你们怎么来了?”唐澈问。
桑海道,“师父说了,师妹养伤也有段时日了,眼下伤也逐渐复原,说要她该按时上课了。不过,不必全天上课,早课晚课她自由选择。”
“那我上早课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季尘了然。
方越,“也行,若是早课,那明天就开始吧。正好,明日紫金观的几位师叔们前来拜访,若有人不到礼数显得不周。”
季尘,“嗯。”
“那行,话传到了,我和二师兄还要去后山,先不陪你们聊了。大师兄,小师妹再见。”
言罢,只是来做传话筒方越和桑海也不再逗留。
“行了,我也有事了,今天先不陪你了。”方越和桑海刚走,唐澈也起身离了离衣襟,掏出一本书递给了季尘道,“这是我画的,本来准备让新入门的师弟们拿去看的,都是些丹策双剑的入门招式,你若实在无聊,就先看看吧。等紫金观的师叔们走了之后,我再陪你修炼双剑。”
“嗯嗯嗯,大师兄,我送送你!”季尘欢喜的点头,连忙站起,想要去送送唐澈。
可是也不知怎滴,她这厢刚起了身,一阵头晕目眩之感窒息脑海,她的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所幸唐澈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唐澈关切道,“不舒服?”
季尘没事人的摇摇头,“没有啊,可能是低血糖吧。”
唐澈嘱托道,“那你不要送我了,自己回房休息吧。明天若是早课起不了,就上晚课吧。”
“我知道啦,大师兄你越来越啰嗦了,跟个唐僧似的,你快忙去忙吧。”季尘笑了出声,双手推着唐澈出了她的院落。
她静静的望着唐澈远走的背影,惆怅的笑着。
……
翌日,天方见晓,门外便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季尘也从熟睡中清醒,朝着屋内的挂钟看了一眼。
还好,五点整,没睡过头。
掀开被子起床,梳头、洗脸、穿道袍、束道髻,戴道冠,做了无数遍的事情,熟练道闭着眼睛都能进行。
等烧香钟鼓响起,轮值的师兄们开始给神像供茶供水烧香。季尘则和不轮值的师兄弟们一起,沿着道观的小路散步、打坐。
等一切忙碌完毕,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七点。膳堂的门开了,季尘同师兄弟们一起去了膳堂。
“小师妹坐这坐这!”刚进了膳堂,老九广远正在角落不停的对季尘招着手,和他坐一块的还有二师兄方越和老七广茂。
季尘莞尔一笑,打好了饭菜朝着师兄们走去。
她还不曾落座,膳堂外有陌生的声音传来,师兄们好奇的放下筷子,纷纷看向膳堂的大门。
是玉尘子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也是道袍于身,年岁跟玉尘子差不多。昨日道观内就通知过了,今日白玉观会有师叔过来交流道法。
师兄弟们相视一眼,皆都站了起来。
果真,玉尘子介绍道,“这位是青玄师叔,这位是青谷师叔,你们师叔说想来膳堂同你们一起用餐。”
“师叔们好。”众弟子纷纷行礼。
“没事没事,大家吃饭吧。”青谷和善的对着大家笑道,“我虽是你们的长辈,但也是客,所谓客随主便,你们不用太拘谨。”
言罢,青谷和青玄两位道长在玉尘子的陪同下,也各自打了一份饭菜,在季尘的邻桌坐了下来。季尘想和玉尘子打招呼,广远小声道,“小师妹,别看了,快点吃饭吧,一会还要早课呢!”
“嗯。”季尘点头,拿着筷子夹着包子朝嘴边靠近。
“呕!”明明是清淡的菜包子,可是刚咬了一口,季尘的胃突然痉挛,呕心之感浮上心头,她赶紧将嘴巴一捂,背过身干呕。
她这一呕,膳堂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狐疑朝着季尘望去。
季尘尴尬的笑笑。
“尘儿,你怎么了?”见爱徒身子异样,玉尘子转身拍了拍季尘的后背替她顺气,关切的问。
“没事,可能是入秋穿的少,胃受凉了。”季尘牵强的笑笑,强行忍住心间越发强烈的恶心感。
“真的?”玉尘子将信将疑。
“这位便是师兄的爱徒季尘吧?”一旁的青谷望着季尘,笑道,“正好师叔在观中时常研习中医之道,治疗伤寒感冒只是信手拈来之事,不如让师叔帮你号号脉吧。”
“那多谢师叔了。”这么多人看着,季尘也不便推脱,将手平放在了餐桌上。
青谷的双指搭在季尘的腕间,面色严谨的像是电视剧中的郎中,认真的替季尘耗着脉象。
然而,号着号着,青谷的脸色变了。他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朝着玉尘子望去。
玉尘子也被青谷的神色吓道,连忙问,“师弟,我这个徒儿如何了?”
“如何了?”青谷拂袖起身,面色铁青道,“师兄,这个女子当真是你的徒儿?”
“此话怎讲?”玉尘子道,“师弟有事何不明说!”
“明说?明说师弟怕你面上招架不住!”青谷冷笑。
玉尘子也生气了,“我怎么面上招架不住了?你有话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好,既然师兄你让说,我就直说了,师兄可知,你这个徒儿的脉象所示,是有身孕之照!”
“什么?”玉尘子震惊的朝着季尘望去。
“我……我不知道……”季尘也被青谷的话吓了一跳,她全身发虚的看着师父和师兄弟们,心口发凉。
“不知道?你和谁做了苟且之事你会不知道?”青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嘲讽的环视着道观中的一干晚辈们,“既然她说她不知道,你们总该知道吧!”
“这……”季尘的师兄弟纷纷哑口,望向季尘。
广远暗自拉拉季尘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小师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用问这么回事吗?”青谷一步步的朝着季尘逼进,“你若是居士,等成年嫁人也无不可,正一一脉,信徒结婚的多不盛数。可是,你却并不是个居士,你是观内收下的已出家的弟子。”
“我……”季尘百口莫辩,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说,和你苟且偷情的是谁?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是他的还是他的还是他的!”青谷面色铁青,手环视着众人,将和季尘一起吃饭的方越、广远、广茂都指了一遍。他见季尘还是不说,面色一冷,沉声道,“还是,很多人,多到你也不知道你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的!”季尘被逼的靠在角落,求助的朝着师父玉尘子望去。
玉尘子面色气的铁青铁青,愤怒的看向季尘,失望、心痛,全然在眼中深陷。
“师父,不是师叔讲的那样的!”季尘往前一窜,跪在了玉尘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辩解道。
“噢?是吗?不是我讲的那样,那是什么样子的?”玉尘子还没说话,青谷又开了口,“师兄,我说你这么大的道观,几百号弟子多半为男子,可偏偏却在道观中养了这么个女弟子,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玉尘子被青谷的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师兄莫生气,师弟也是为你好。”青玄出来打圆场,“季尘,你还不速速招来,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想给你师父蒙羞吗?”
季尘拼命的摇晃着玉尘子的手臂,“我不想的,师父,我不想的,你相信我啊!”
“相信?要人相信,倒是拿住让人值得信服的证据啊?”青谷不屑的绕着季尘转圈,轻蔑的望着季尘,“你最起码说出来,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到底和这个观中几个人有染,还是和他们都有染!”
“你够了!”就在青谷咄咄逼人的时候,唐澈突然推开人群冲了进来,挡在了季尘的面前。
季尘双眼含泪的看着唐澈。
青谷冷哼一声,傲慢的抬起了头,那神情不言而喻。
唐澈拽着季尘的手腕,用力的将季尘拽了起来。他直视着青谷,怒道,“我敬你是师叔,但你再说一句胡言乱语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噢?是吗?对我不客气?怎么不客气?”青谷斜视着唐澈,“这么跟我说话,你心虚了吧?”
“大师兄,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要……”
“你闭嘴!”唐澈恶狠狠的回头瞪了眼季尘,季尘心‘咯噔’一跳,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从来都没见过大师兄这么凶过。
唐澈怒视着青谷道,“心不心虚,那是我的事。但你若是再污蔑我的小师妹和我的师父师弟们一句,试试瞧!”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的徒儿?”青谷脸一阵红一阵白,望向玉尘子气的直跳脚。他见玉尘子始终一言不发,像是恍然大悟道,“我还在纳闷,你号玉尘子,怎么会给徒儿的名字中也起了‘尘’呢?难不成师兄你……”话停了,那别有深意的收尾,却令玉尘子和季尘更加难堪了。
措不及防,快若闪电的掌落在了青谷的胸膛,青谷被重重的拍倒在地上,痛的额头出了汗。
出掌的唐澈高高的俯视着青谷,“我早警告过你,再污蔑我的师妹和师父一句你试试看!”
“好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今日我不替你们师父收拾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枉为你们的师叔!”
青谷从地上挣扎起来,朝着青玄相视一眼,两人皆都摆开了阵势。
唐澈无惧,朝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