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知道嘛。”季尘嘟起嘴巴，越说越委屈，“你总说我忘记了，可是我打记事起，师父就夸我记性好，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忘记的，我根本就没惹过冥界的人，我连一只妖都没杀过。小的时候，师父在山里发现了一只刚成年的小狐妖，说要把她收进妖塔里，都被我悄悄的放走了。你倒是说清楚了，我哪里惹到了你了嘛！”
“你！”乔郎语塞，良久他叹息一声，“算了。”
“什么嘛？”季尘摔了一下盖子自己身子的被褥，像个撒泼的孩子。
乔郎嘴唇浮出了浅浅的笑意，抬手缕了缕她头发，笑道，“果真是吃饱了，又有力气了。”
“我……”季尘楞了楞，发现自己跟他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的就变了。
“累了的话，就好好睡一觉，等醒了之后，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想我也不会再欺负你了。”乔郎伸手握着季尘的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他宽厚的掌心中，又慢慢的贴近了自己的唇边，浅吻。
便是这手背上的吻，毫无预料的就柔软了季尘的心，还未干去的泪水仍在眼眶，目光却已楚楚。
“道教什么的，不要就不要了。你是我的妻，不再是道家的弟子，你会在那时感觉到享受，那是再正常不过。夫妻之间，从来不都是这么如此的吗？哪里算什么羞和辱呢？”此时此刻的乔郎，温柔极了，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季尘的心坎上。
乔郎将季尘的眼神全然敛入眼底，继续道，“你若是真喜欢画画，等我闲下来了，你养足了力气，我再教你。我生气，也是因为你画的实在是太丑了，哪有人在别人脸上画那么丑的画？再说，我的妻子，怎么能画那么丑的画？”
“谁……谁是你的妻子……”所有的重点放错，季尘言语凌乱的回了几句，躲闪的垂下了头，脸却红了。
乔郎道，“你啊，我们都成过亲了，忘了？”
季尘反驳，“可是，我又没同意。”
乔郎笑了，“那你也没反对啊。”
季尘，“……”
是啊，她也没反对啊。
至始至终，她除了会害怕他无脸烂面的样子，其他的时候都不曾反抗过。
这是为什么？
季尘默默的在心底问着自己，心却更乱了，不肯相信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乔郎坐在了床上，拉过季尘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季尘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乔郎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浅吻了一下，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呢喃，“累的话，靠着我睡一会吧，我说了今天不欺负你了。”
季尘反问，“今天不欺负了，那是明天再欺负吗？”
“呵，你那么喜欢被我欺负啊？”乔郎闭着眼睛笑了。
“不喜欢……”季尘也闭上眼睛，浑身无力的靠着乔郎的肩膀，温湿的眼泪侵湿了睫毛。
她喜欢他温柔时的样子。
她渐渐懂了一点，为什么每次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去迎合他，那是因为每每她抗拒和害怕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时不时的流露出那种深切的温柔。
那感觉，好似魔障，会勾着她的魂魄，会让她忘却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