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郎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但是萧亭所言,还望殿下深思。还望殿下记得,修罗道在世人眼中虽凶恶万分,但还好歹隶属三善道。”萧亭压根无惧,在乔郎吃人的目光下,面色沉静的说着。说话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一个‘善’字。
“萧、亭!”乔郎咬牙切齿念着他的名字,“你当真以为本王不舍得罚你?”
萧亭颔首,“如殿下所言,罚不罚是殿下的事情,说与不说,是属下的事情。”
乔郎,“……”
“殿下若要罚,那便现在罚,若不罚,萧亭该回去了,告辞。”言罢,萧亭又对着乔郎弯腰行礼,而后转身,摔门而去。
“……”望着被萧亭摔的不停摇晃的门,一腔怒火燃满胸膛。满腔的怒意无处发泄的乔郎扬手一挥,修罗殿的一切摆设遭了央,东倒西歪乱了一地。
乔郎长袖一抖,面色阴沉的迈出了修罗殿,置身与夜幕中。
……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困的时候便睡,不困的时候就坐在梳妆台前发呆,日子似乎都是在懵懵懂懂中过的。
自那天成亲后,乔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季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那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换了环境,虽然还是一样的红烛香闺,但是已经不在是她之前住的那个地方了。
之前,她住的那个地方虽然被禁锢,但是实在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站到窗前看看那条河,而这个地方若是站在窗前,看到的则是一片泛着幽森光芒的建筑物。
所幸的是,念跟过来了。
她来的时候,将之前她住的那间阁楼上的东西都带了过来,有萧亭送的衣服,也有萧亭送的笛子和乐谱。
有时候想想,她来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师父和师兄们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了而伤心难过?
想着想着,季尘鼻尖一酸,却又极力忍住。
以前她哭的时候,有大师兄疼她,变着法的逗她开心。现在她离开了大师兄身陷冥界,她哭的时候乔郎不凶她已经是好的了,哪里会哄她?
所以,她哭又能哭给谁看呢?
又会有谁在乎呢?
默默的叹息一声,季尘逼自己成长,逼自己一定要学会不轻易掉眼泪。她环视中屋子想找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视线落在了萧亭送给她的笛子和乐谱上。
记得萧亭和她说过,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开心着过。
想着,她默默拿起萧亭给她的乐谱,试着将笛子靠近唇边吹奏。尽管小时候大师兄唐澈教过她,但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对着乐谱,怎么也吹不好一首完整的旋律。
最终,她无奈叹息一声,靠在窗前而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笛子。
忽地,在黑幕深处,有一阵悠扬笛声传入了耳畔。季尘的眼波一动,急忙起身推开窗子,朝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方的石木下,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