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的婚姻生活,我跟权奕衡无数次地亲密过,无数次地坦诚相见过,应该是最熟悉彼此身体的人。
我可以当着他的面撒尿一点儿都不害羞了的。
可是,现在却被权奕衡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大跳,连忙推拒。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权奕衡好像很急恼我的过激反应,一手控制住我的头,一手按住我乱动的腰肢。
“你说老子要干什么,老子要履行夫妻义务。”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息都乱了。
我拼命地推拒着他坚如铁石的胸膛,即便有他强劲有力的按压,还是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我不是没有亲密过,也不是不喜欢跟他亲密,只是不想这样,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强上,特么的他把老娘当什么了。
我拼命地推着他,真像个疯婆子似的,手脚并用,胡乱地踢打撕咬。
“权奕衡,你别让我恨你啊!”
“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跟你拼了。”
“权奕衡,你这个王八蛋,老混蛋,你也就是欺负我有本事!”……
权奕衡好像完全被我激怒了,突然像发了狠一般,用力按住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说,为什么以前老子可以碰得,现在就碰不得了,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渣还活着,就想被他睡了,老子连碰都不让碰了!”
他阴鸷地看着我,质问着。
“覃东舸你特么的,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敢给他碰你一下,老子就让他下地狱!”
他一旦发狠,立刻变得力大如牛,我哪里挣脱得开一分一毫。
然而让我悲痛欲绝的,不是他的粗鲁和野蛮,而是他那些话,他原来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老天爷对我不薄,就算成了一个没有记忆的小傻子,它还是让我最终回到了这份深爱里了。
原来全都是我以为而已。
“权奕衡,你特么疯子!你放得这叫什么屁!”
“你放开我,你个老混蛋!”
我徒劳无功地扭动着,叫喊着,希望权奕衡可以因为我制造的噪音而那方面的兴致全无,就此罢手了。
但是权奕衡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我的咆哮大骂中,更坚定了想要我的意愿。
然而,我也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除了有几丝无奈和萧索,还掺杂着些狠毒和不耐,特别陌生。
“撕拉”一声。
我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我成了被剥了壳的鸡蛋,呈现在权奕衡面前。
他目光如鹰隼一般,从上到下地打量我,恨不得把一眼就把我的全身都看遍了。
我心里充满了一种极其羞耻的愤怒,在权奕衡大掌的拉扯中,用力强行收拢双月退。
突然听到这个老混蛋闷声闷气地问道。
“说,你是不是特别后悔没跟江彦做过!”
我心中羞恼,冷笑一下,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是,他就算是卖了我,也是被你逼的,我一点儿也不怪他。那时候江彦都是我未婚夫了,只要我不愿意,他从来都不会强迫我,哪像你这么混蛋!”
后来,我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绝对不可以在全身赤果的情况下,拿一个男人刺激另一个情/欲高涨的野蛮男人。
权奕衡听着这话,脸上变了几变,突然毫不怜惜地将我一把扯进怀里。
我的脸,撞上他的月匈膛,坚硬如石,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呼吸不畅。
“干什么,你这个野蛮人……”
权奕衡则完全无视我的愤怒,手下没轻没重地按压着,整治着我。
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神情十分凶恶。
“你个小混球,小笨蛋,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你要是敢让他碰一下,你看今天我不剥了你的皮……”
我被权奕衡粗鲁的动作弄得很疼,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可我的心更疼。
但是想要我在这个时候向他告饶认错,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我只是不断地谩骂着,诅咒着,用蚂蚁撼大树的力量反抗着……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等都结束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权奕衡这样粗鲁强势的占有,对我是一种轻蔑的伤害,我这会儿特别恨他,咬牙切齿地恨。
也许我表现出来的反感和恨意,就如同在烈火上浇了一盆油。
权奕衡沉着脸,心里也带着恨,俯下头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啃咬。
可怕的羞耻感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也豁出去了,动了凶念,死死地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勒死他算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权奕衡无论怎么狂乱,最起码地警惕性还是有的,随着我手上的动作,他立即抬起头来,正对上我憎恨的目光。
“太太,你竟然有这样恶毒地心思,你竟然对我有这么狠的心……”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我哭骂着。
我成功地激怒了权奕衡,他咬牙切齿地再次压下来。
“既然不能好好相爱,咱们就做一辈子的怨偶好了,来啊,就让咱们相互伤害,折磨致死!”
身上沉重的分量和强烈的屈辱绝望,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是现在也顾不上想太多了,什么能让权奕衡痛苦,我就说什么。
“权奕衡,你猪狗不如!”
“我好庆幸四年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忘了,你特么干嘛又找上我啊,我这是做了几辈子的孽事,才全都报应在这辈子里了,遇上你这么一个混蛋!”
“下辈子,我就是找猪找狗,也会躲着你远远的……”
权奕衡最听不得这些了吧,我知道骄傲如他,自尊心受不了。
“死丫头,你找死呢,你给老子闭嘴……”
“你这样强迫我,欺负我,你比谁都该死,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你再说一句试试,你信不信老子一拳揍死你。”
“你这个坏蛋,流氓,禽兽!我十八岁就被你这个人渣玷污了清白,现在你还想束缚我一辈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口不择言了。
权奕衡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气息紊乱。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怒目圆睁,“不许胡说八道了!太太!”
我不是怕了他的凶残,而是他叫我“太太”的时候,眼睛里的哀伤,让我胸闷难受。
我知道不是被我逼急了,他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纵然他有千错万错,他爱我的心是真的,我没有质疑过。
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们还不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何苦呢,权奕衡!你不肯放了我,就干脆打死我吧。”
我泄气了,认命了,哀怨地看着他。
权奕衡黝黑的瞳仁不住的收缩,突然猛地一伸手,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我按向自己的身下。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老子,嗯?你就那么想要逃离我,嗯?我告诉你,覃东舸,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你是人是鬼都是我权奕衡一个人的。”
如同大山压顶。
我拼命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却无济于事。
已经红了眼的老混蛋,怎么会在乎我的花拳绣腿。
我如同断翅的鸟儿,满脸的泪水。
我不再说一个字了,不想说,没有力气说。
权奕衡见我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也是满眼的忧伤,“太太,你说你错了,再不补犟嘴了,咱们好好过,好不好?”
这个老变态,你特么做梦去吧。
“太太,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的眼泪汹涌而下。
这场情/事,是我有记忆以来,经历过的最残酷的一场浩劫。
权奕衡就像是要弄死我才解恨似的,无情地凌/虐我,无论我是反抗,拍打,咒骂,都毫无用处。
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