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谣温顺的听着,知道现在皇后俨然将她当做费尽心思争宠的悍妇了。
她很郁卒,也不再反驳。
皇后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开了之后,皇后语气平和了许多:“你知道本宫向来看重你,方才话重了些也是不得已。如今太子已成家,要的是一片后院和睦安详,你与沈侧妃都应该着眼于诞下皇嗣助太子大业,而非去争一朝一夕。”
“母后教诲极是。”萧玉谣老实回道。
“不知不觉也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说来这点,本宫与玉侧妃还是很投缘的。”皇后微微笑道,不说别的,单从萧玉谣坦荡不耍花样这点她是很欣赏的,说起话来,省事很多。
她让如意从软座扶了起来:“不过今天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本宫也不能光说不做,既然玉侧妃有心悔改,本宫也做个顺水人情。”
皇后看萧玉谣温顺低头,没有反击的意思,此前心中的怒意消了一大半。
这孩子很有培养的价值,偏偏生在她掌控不了萧家,可惜了。
皇后心中叹息一声,随后对如意淡淡道:“如意你去把佛像旁的经文拿给玉侧妃,这几卷没抄写的卷子,就让玉侧妃代本宫诚心为太子祈福吧。”
萧玉谣心生疑虑,皇后都动那么大火气了,怎么可能责罚这么轻?
果然,她没抱着侥幸的心思是对的。
“今天的经卷抄完也该晚了,玉侧妃就不必回去了,如意你去跟太子府上的高公公说一声。”皇后吩咐道,随后揉揉额头,叹息道:“是了,还有本宫最近身子不爽,公主顽劣时常溜出宫,这长阳殿又太沉闷,索性让玉侧妃多陪本宫说说话罢。”
“不知,玉侧妃愿不愿意陪本宫解闷了?”皇后笑意和蔼,到最后还是问了萧玉谣一句。
她哪能说不愿意?
萧玉谣心中憋得出血:“母后都不嫌弃儿臣鲁莽,自然再情愿不过了。”
皇后欣慰笑笑,交代了几句就出了佛堂。
萧玉谣泄气般跪坐在地上,说几句话请个罪比扎营行军还累!
“侧妃娘娘,请。”如意浅笑着递过经卷,随后善意的提醒道:“皇后平时诵经祈福,都是焚香跪抄,为太子,事事虔诚用心。”
萧玉谣眉心一跳,那就是要她跪一晚上了!
如意亲自替萧玉谣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铺好整整齐齐几丈长的白卷,就客气的退出去了。
萧玉谣可算是真正领略皇后笑里藏针的本事,这责罚的名头听到外人似乎是轻了,但实实在在的跪着抄完这么多字,怎么也算得是折磨筋骨的凌迟!
光是严惩不算,还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无一不是彻底磨灭所有异己锐气的手段。
萧玉谣是不知道深宫争斗的女人手段如何高明,如何隐晦。
反正她如今是清楚的明白了,为着太子,皇后是怎么都不可能对自己放下戒备了。
萧玉谣俯身捏着笔墨,恨恨道:“说来说去,都怪慕容瑾华那混蛋!”
要不是他,她哪犯得着碰这些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