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深思少刻,意外的并没有扯开话。
“老奴在东宫三十多年,自然是伺候过的。”说到这里,林嬷嬷眼角深深浅浅的褶皱里有些忧伤,收起地上掉落的纸。
复而叹息道:“只怕是那么多年,时过境迁,那位娘娘大概渐渐被人遗忘了吧?”
萧玉谣心再大,也能感觉到林嬷嬷对这位故人感情颇深,便好奇道:“那位娘娘可是怎么样的人?”
“自然美丽高贵,就是话有些少。大概异族女子不大爱接近人,但是心肠却热,所以寻常不接近那位娘娘的人,便觉得有些让人不敢靠近。”林嬷嬷眼睛笑起来,微眯着暖光:“记得老奴有回摔碎了个茶碗,生怕责罚,捡碎片时小腿都在抖。谁料那位娘娘,竟然二话不说竟帮老奴上药了。”
“那、那还真是位性情独特的娘娘。”她喃喃道。
林嬷嬷笑而不语。
想到一件事,萧玉谣继而小心翼翼问道:“那嬷嬷可知道东宫北面那娘娘的别苑被封的原因?”
“大概是犯了错罢。”
“什么错?”她更是急切。
林嬷嬷缓缓站直,语气平静道:“娘娘,老奴明白娘娘心性急切,喜欢刨根问底。但有些事,还是少问少管的好。”
“尤其在宫里,今日问的话绝对不能再提。”
又来了,看来这事又没法问了。
萧玉谣撇嘴,兴致缺缺地翻了两页书卷,突然走到门前的林嬷嬷,说了话。
“娘娘要是得空,这两天去太子殿下的承明阁走走。”
“为何?”萧玉谣瘫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太子殿下啊,看见我就烦。”
林嬷嬷微微垂下目光,又喃喃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娘娘与殿下多亲近,总是好的。”
最后这话里多少层意思,没放在心上的萧玉谣始终没体会到。
只是这两天对着密密麻麻的字句,她苦不堪言,就不明白京城女子规矩为何就那么多!她自小就野习惯了,哪能安静如斯的修身养性?
这夜,萧玉谣被絮雪逼着抄背宫闱戒律,实在是抄得脑子发胀。趁着正巧没人看她,就偷偷从后院翻了墙,溜了出去。
原本她是打算干脆直接出府的,奈何太子府实在太大,院子和走道又多又乱,最后绕得她压根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
大概路盲还是不大适合夜闯。
她晃晃悠悠摸着墙壁走,忽而听到一阵细微的箫声低低的从前面传来。
因着光线昏暗的,她识路的本事又格外的差,便下意识的循着声音一路的跟。她又翻了几个墙头,终于寻到了声音的源头。
她刚爬上墙头,凄凄的箫声戛然而止。
“什么人!”骤然冰冷一喝。
萧玉谣吓了一大跳,奶奶个腿!要不是她反应够快,这暗器能将她射死!无奈脚一滑,还是愣直直的从墙上栽了下来!
紧接是噼里哗啦一声碎声,从草堆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她已然看见眼前那身姿卓越那人冷峻的脸,如同寒霜。
萧玉谣的面色也跟这土的颜色,差不多。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