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衣就要退下去的时候，慕容瑾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送萧玉谣回去，她可有什么异样？”
或是说，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秋衣微微讶然，随后摇了摇头。
慕容瑾华的神色看起来大概是并不意外的，眉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漠然清冷。秋衣低头思量了一瞬，继而艰难的说出一句：“其实玉侧妃临走前问了奴婢一句，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他头也不抬。
秋衣咬牙说：“玉侧妃问，殿下你是不是真的有病？”秋衣心跳狂快，当着冷傲太子殿下的面，说这种话，简直不能再刺激！
然而，不知为何，慕容瑾华的手稍稍一顿。
许久后，他才缓缓抬起眸眼。
“她不是很清楚，本宫一向恶疾缠身么？”他冷笑道：“还有心思担心本宫身子，看来她还有精力胡闹。盯着她，沈侧妃的身子不好，不许萧玉谣进流芳殿半步。”
秋衣低头承应，忍不住进言：“殿下，其实殿下把懿旨赐给玉侧妃，实际是为侧妃好这事，奴婢觉得殿下告诉玉侧妃也无妨。”这样一来，玉侧妃也就不会暴跳如雷了。
虽然看起来是将玉侧妃卷入了争宠的漩涡中，但是细想想这样一来，太后的旨意也有庇护玉侧妃的作用。
加上皇上对萧家的态度尚不明朗，玉侧妃又恶名缠身，若是没寻到个平衡，玉侧妃的日子其实并不会好过。
慕容瑾华淡淡道：“本宫不是为她。”
秋衣默默不吱声，反正她是不信的。
“本宫是让她知道，身在棋局中，对什么人对什么事该死心。只若她还是本宫侧妃，就容不得她肆意妄为。”他最后一笔，带着一丝狠劲，浓墨穿透纸背。
至少该让她清楚，现在她是什么身份。
而萧玉谣在东宫的日子，一日胜似一日无聊。上次夜闯禁地之后，她就对那个地方在意得不得了，偏偏又一探究竟。
“絮雪，说起来你素来最爱八卦，你知不知在京城一些烂芝麻陈醋的事？”萧玉谣躺在长椅上，漫不经心问。
絮雪在擦花瓶，得意洋洋回道：“那是自然，只若是京城人人言道的事，就没有奴婢不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前太子妃的事？”萧玉谣问。
絮雪愣住了：“娘娘，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萧玉谣挠了挠脑袋，烦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夜不小心去了个地方，一晚上都想着这事。你说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我觉得我脑子的有些什么东西记着，再想却又不大晓得是什么。”
絮雪呵呵笑着，语气有些不自然：“娘娘记不起来就别想了，多伤脑筋。”
萧玉谣仰着头瞪着木梁，皱眉道：“可我总觉我有些印象…不过说起来那个禁地，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说我小时候进宫那会儿，是不是有回迷路也闯到禁地就是那冷宫去了？后来怎么被送回来大抵忘了，我记得……那个好像叫婉妃的……”
絮雪手里的花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