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试盅的人怎么活下去吗?”他声音就在耳边,带着夜间的凉意,直透心底。
萧玉谣下意识后退。
“不知道……”
“那本宫就告诉你,人是活不了的。毒虫毒草在体内无休止的自相残杀,厮杀胜者宛如发狂的魔婴,将宿主的血肉啃噬殆尽,直到一只剩一具森森白骨,再相继死去。”
他绝美的面容上漾着一丝薄笑,眼底却敛着的暴戾和阴狠,无处遁形。
恍似这样浴血而来的人,金贵华丽的背后,一路的血腥无人知。
“萧玉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挑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心在摩挲。
“诚如牢中困兽,至死方休。”
萧玉谣心中猛地一震,激荡起一阵肆虐的狂啸。她觉得慕容瑾华在吓唬自己,但感觉身体有个地方隐隐作痛起来。
“我不知道,你身体伤得如此严重。”
“你知道。”慕容瑾华死死盯着她。
即便再怎么天生不对盘,却始终没想过对方死。
她收回视线,喃喃道:“我才不知道!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倘若是秘密,那更不该与她这个局外人说。
慕容瑾华勾起一丝笑:“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试毒盅这样的事,我问了你就会如实说的吗?”她一愣。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坦承?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恍惚,慕容瑾华沉下眸色,冷淡道:“萧玉谣,这样漫无边际的鬼话,你也信,还是三岁童孩吗?”
萧玉谣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恼怒:“你骗我的?”
慕容瑾华冷笑,没有回答她。
这心一上一下好不欢快,话说他唬人的本事一向那么厉害的吗?妈-的,她差点都信了!
“你吓我很好玩吗!”萧玉谣张牙舞爪,咆哮道:“老娘还以为你要死了!吓我一跳!”
“担心?”他嗓音低沉。
她狠狠道:“你这不废话吗!你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怎么恢复自由?怎么回安州?”他死了,她也跟着悲剧。
慕容瑾华冷脸如旧,没有说话。
“本宫从未承认,你气什么?”他拉住负气要走的她。
对啊,你气什么?
“没病你煞有其事的说得那么沉重做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这破毛病?动不动就装病装死,吓唬我很好玩是不是?老娘才不管你什么毒什么病,你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挣开他的手,萧玉谣说话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恨恨的。
他身形微顿,眉眼微微斜下:“我没骗你。”
萧玉谣气得低头剁了一脚的泥,什么都没听见。又或者因为他说话时,声音太低,没人留意到他平静的眸光,以及头一次当着她的面开口,没用尊称。
深夜院子很冷,慕容瑾华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在这里站了许久。一阵冷风吹来,他撑不住轻咳了两声,听得出来,他沉沉的咳嗽声极其压抑。
萧玉谣原本是不想搭理的,可见他脸色不对劲。正想开口时,只见他整个人只手撑在石桌上,手里那支萧,碎了个粉碎!
萧玉谣堪堪扶住他,大惊失色:“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