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好多问题,可我不想问了,也不愿再听外人说,我只想见到井敬告诉他我这些年的思念,听他说这些年的隐忍。
除了他曾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我喜欢你还做不做数。
“井家的成员被带走,他也一样。”慕司闲手指敲打着靠枕,目光悠悠的望着我身侧的吴梧桐:“如果不是她看到了我的信息,我也许会再等一段时间收网。不过这也好,给郝家措手不及,五个堵不上的漏洞,也足以让那些人想着怎么自保。同样的,也会把一些人逼急,首当其冲的就是井敬,其次是。L,靳希颜…”
我舒口气,忽地靠在沙发后喃喃自语:“那就好,他被带走调查反而更好,等一切落定后,我再见他,不迟。”
我想见他,可听到慕司闲分析的局势,我立刻冷静下来。
“哼!”我身旁的吴梧桐哼了一声,仰着脸对我说:“没事儿,井敬在调查组里吃香喝辣的,他死不了,倒是你呀,有点骨气!不就是老点儿,腿瘸点儿,咱捯饬下气质提升点儿!”
我的落差不仅是这个,而是吴梧桐对我的描述就是一个等爱的可怜虫?”
眯着眼,我有些同情慕爷。而慕司闲眼神阴冷的瞧着我,就像我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大灯泡。
“哦?你让我捯饬捯饬?让我气质提升?我需要?”
吴梧桐瞳孔一缩,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见过井敬,唇红齿白的妖孽。
扑哧。
我惊愕的看着吴梧桐鼻孔下流出的红色液体,整个人的三观炸裂:“你…”
我僵着脸甩开吴梧桐的手,不着痕迹的站起身。
看着她眼里狂热的光芒,我心里只有五个字。
腐女真可怕。
“吴梧桐!你是我太太,你还在情—趣用品商店打工?你什么时候和井敬搭上线!信不信我让他关在里面永远别出来!”
慕司闲虽然吼着,但大手摁着他的脑门,手指摁着她的鼻梁,一袖子鼻血也没觉得怎样,说狠不狠,说气不气的样子显然已经被吴梧桐的跳跃思维操练的见怪不怪。
“早就离婚了,你以为你谁谁!不是在追我,你还吼我!你还用安简玩命!滚,老娘要和白0说话!你别摁着我!”
“闭嘴,你还在喷鼻血!”
我太老了,只觉得和这个时代脱节。
只是几年前?井敬还进过那里…买的…什么?!
吴梧桐的眼珠子犹如天上明星,堵着鼻孔的白纸又殷红了,她的脸犹如烧红的苹果:“我去!原来井敬骗我!”
我的脸到脚趾都热得不行,我想我一定红得冒烟。
“几年前?”
吴梧桐掰着手指头说:“大概有五年了啵!这世界真是小,谁知道若干年后他会和慕司闲同流合污!”
五年前,四川,他要来找我。
我结婚前吧。
我看着手指头,有些难受。
“他五年前才二十,你信?”
“当我从我前夫口中知道他的爱人是你,我好兴奋,年下什么的最刺激了!”
“你够了!”
这次我和慕司闲异口同声的制止她。
“BOSS…”
“进来。”
慕司闲把梧桐禁锢在怀中,示意我等一等。
黑色西装恭敬的汇报:“安小姐,我们追踪到,她被郝洛天带走了。”
“什么!?”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女人一瞬晕在慕司闲的怀里,慕司闲肃着脸沉静之下酝酿着惊涛骇浪:“郝洛天控制不住局势,狗急跳墙?”
我整个人绷着,盯着慕司闲的眼珠说:“要我做什么?”
他笑了:“反水证人。”
一切紧锣密鼓的进行,我也加入慕司闲这一盘棋做收尾。用慕司闲的话说,他喜欢KO,要出拳就狠狠给敌人一击致命,让其没有反噬的能力,死绝。
在案子审理中,我被来回转移到不同的安全屋中,颠簸劳顿是真,心里越来越踏实也是真。在第二个月,我终于等到了开庭。白质鸣看到我后惊愕,他以为我死了,因为那天车祸的报道和检验报告经过慕家的修饰后,像真。
只是他开心一天,第二天就被那账本吓坏了。结果是,我“死”了,他来替郝家担下四川蓄水池的罪。在军事法庭上我指认他买凶杀人,不仅杀了倪晶晶,还在三十多年前杀了我妈。
这个消息引起轩然大波,他指着我对我臭骂,说我是玻璃。
“我不是玻璃。”我说:“我只是爱井敬而已,一切都是我爱慕他,与井敬无关。是我损害形象,所以我接受组织对我的惩罚。”
我只爱井敬而已,无关男女。
说出来,我活了35年的压抑都没了,我微笑着看着这些深绿浅绿,几杠几星的人群,我很坦然。
在官司的最后一场,我被判了刑,一年有期。
这个判罚,我接受,毕竟我确实欠了倪家一条命。
我想我是被慕家关照过的,本来一间屋四个人,这房间里只虚晃一个人影。
典狱长,把们打开,我拐了进去,把盆放在对面的一铺床下。
手扶着床边,我的心脏轰隆跳动,不敢回头,此刻脑袋里只想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个站在角落的人走向我,他趴在我的背脊上,像小时候一样无赖。我的脖子温热,他在哭,我却说不出话。
“白引,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爱到没你的日子,都是煎熬?所以,一年的牢,我来陪你,只是这次,你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