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如和萧衔经过小巷子的时候，萧衔一把将她一把拽进了巷子里。
“你……”月如还没有说完就被萧衔用手捂住了嘴，月如看萧衔的眼神就想看一个纨绔无赖一般，挣扎着拽着放在自己唇上的大手。
萧衔用手指指了指外面，轻声在月如的耳边说“有人跟踪我们！”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月如的耳朵上，痒痒的很不舒服，可是月如却没有再去挣扎，萧衔放下了手。
原来是有人跟踪他们，怪不得她刚才也会有被人窥探的感觉。
“跟着我走。”说完萧衔也不多话，径直一个人想巷子外面走去。
快到巷子口的时候，萧衔停下了脚步，有些不雅的探着头看想了巷子外，萧衔回过头对着月如说到，“看见那个小孩子没有？”
“看见了”顺着萧衔指的方向，月如可以看见那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稚童，一张脸黑乎乎的，衣服也是很破旧的，那小孩子就是跟踪我们的人？”
萧衔点点头，指着那个小男孩对着月如说道：“你发现没有那小男孩虽然就像一个小乞丐，但是 他并没有想别的乞丐那样沿路乞讨，而且他的动作很迅速，根本不像一个饱受饥饿的小乞丐，他现在不停的东张西望就是再找我们在哪里！”
“他和张屠夫的死有关系？”月如很快反应过来。
“没错，确实是与张屠夫的死有关。”
“可是我想不出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因为张屠夫的死跟踪我们？”
“那个孩子和张屠夫之死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是背后的凶手却和张屠夫有关系。”
“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近些年来多了很多组织，专门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让他们去替自己跟踪和窃取情报，因为谁会注意到到一个小孩子的一举一动呢！”
月如顺着萧衔的思路想了想，“按你的意思是张屠夫的死是有江湖组织，可是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会和张屠夫有仇，还杀死了他。”
“那江湖组织是杀人组织，只有给到他们满意的价格，他们就会替你杀了你想杀的人但是这些杀人组织也只会暗中操作，万不得已觉得不想和官府有所冲突，那个孩子或许还有好几个孩子都是守在在张屠夫家门口的，万一有官府的人或者可疑的人出面就跟踪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你可是知道了是谁雇凶杀死了张屠夫了吗？”月如沉思地看着萧衔。
萧衔看着月如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脸，又摆了摆手，“我需要证据，从来不指摘任何一个人。”
月如心里这时候有些发冷，今天跟着萧衔查案，她发现，这个案子，或许一开始他就知道真相了，这一路上带着她去查，其实不过是在证明他的所猜到的真相而已。
这人……很厉害。
这个简单的案子他看一场就知道真相，那她娘做胭脂的事情……月如突然有些不敢想了，她想，她今天和萧衔分开，得再劝一次娘亲了。
***
月如跟着萧衔一路走到了一家特别不起眼的小酒馆里，萧衔是将军府萧家的大公子，怎么样也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竟然来了这种小地方。
随后自我嘲笑一番，这人有本事，有心机，哪里还能和其他贵公子一样的思维去思考。
萧衔喝了一口茶，虽是陈茶，他这样的人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他的坐姿也变化了，大大咧咧就像个市井小子。
“这件事情确实比较棘手，因为那些组织向来比较神秘，甚至我们对他们是什么组织都是一无所知的。”他小声说道。
“那为什么刚才不抓住那个小孩子问问清楚？”月如不明白，正如她虽然不怕官府，但是也是怕成为逃犯的，这些组织也一样。
萧衔摇了摇头：“没用的，那个孩子根本对与这个组织一无所知，不然那些组织的首领放心让这些孩子去执行任务，如果我们贸然抓走这个孩子，只要我们放走了这个孩子，那个组织就会派出杀手来追杀我们，那个孩子也会因为我们而被秘密处决的！”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月如小小试探了下。
萧衔瞧着月如，竟然也没隐瞒：“我当初为了习得一身好武艺，曾经拜师学艺，行走江湖好十来年，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话本里传说的妖和除魔者，都曾见过。”
月如微微诧异：“这世上真的有妖？”
萧衔微微点头：“有，人做案，有迹可循，妖做案……哎，无迹可寻啊！”
月如奇怪问道：“这是为什么？”
萧衔见月如没有一丝异样，偷偷给她喝了黑酒，她也没事，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判断失误。
“因为妖会飞，会隐身，杀人会无形。寻常武功对付不得他们。”
月如不知道问什么，就想多问问这事。
“妖也会做案吗？”
萧衔点头：“当然。”
萧衔见月如越发好奇，他怀疑这胭脂铺母女是妖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不说此事，这些离你太远，知道多了没用好处。”
月如也只得闭了嘴。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夜里去暗访一下张屠夫家。”
“好。”
***
黑漆漆的夜晚，冷风烈烈的吹。
张屠夫家周围一片死寂，今日事张屠夫的头七，民间传言如果人死后有所冤屈不甘心就此死去会在头七那晚变成厉鬼，继而借尸还魂，所以附近的其他住户全都因此早早熄灯歇息了。
月如和萧衔爬上张屠夫家的院墙的时候，月如看见屋子里面一脸寂静，那白色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越发苍白，更加诡异起来。
月如不知为何，自小就怕鬼，很可能是见到娘做的事让她觉得恐慌，这时候这样的环境，让她有些不敢下去了，万一那张屠夫的魂缠上他们两个可怎么办，不是说第七天是死人回魂的日子，最是恐怖的时候，听很多老人说，还魂日那些不甘投胎轮回的鬼魂会找一具身体借尸还魂。
“你下去吧！”来之前月如没有发现今日是张屠夫的头七，现在发现，月如很心慌。
萧衔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突然就主动拉住了月如的手，让月如本能地就想要挣脱，可是这时候却被他抓得异常紧，月如以往的功夫在这时候竟然没法挣脱。
“别怕！”
月如的心突然定了下来，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恐慌消掉。
萧衔继续说道：“今日头七就是找出真凶的大好时机，如果错过了今天，那真凶就有可能永远不会被我们找出来了。”
闻言，月如不好辩驳什么，她看了一眼自己故意系在身上的红腰带，此物辟邪，想来这张屠夫的鬼魂可以绕过她找萧衔索命也可以。
“我一会先下去，你莫要害怕，等我下去勘察一会没有异样的话，你再进来。”
月如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得到月如的答应，萧衔也不拖拉，直接一个轻盈的翻身跳了下去，跳了下去的萧衔不动声色的捏着脚步来回的看着四周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他甚至跑到了张屠夫停放尸体的棺材那里，用力推开了棺材的盖子。
棺材里面愕然就是那个几天前死去的张屠夫，那张屠夫此刻早已尸体僵硬了起来，一身的横肉此时早已变成了淡淡的青紫色，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似乎死之前收到了很大的痛楚。
萧衔拉开张屠夫的衣服，果然看见了张屠夫身上的那一个伤口，伤口很深一看就是真的是一箭致命的。
萧衔看了看那张屠夫的棺材的材质，似乎这棺材的木料价格不菲，萧衔想明天一定去棺材铺问问这种棺材多少两银子一件。
月如猜测的果然没错，这张屠夫的娘子果然有很大的嫌疑，一个小小的屠夫的娘子怎么会买的起五两银子的胭脂，张屠夫已死，那张屠夫的娘子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一副棺材呢？
此事果然很是蹊跷。
萧衔走回了墙壁那里，对着月如招了招手，月如会意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从墙上跳了下来，萧衔果然稳稳的接住了月如，萧衔甚至可以闻到月如身上的栀子香味，萧衔皱了皱眉，却没有任何言语。
萧衔带着月如躲在了西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这个角落不起眼不容易被人发现，也很方便观察棺材四周的情况。
“你刚才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月如有些疑惑萧衔的发现，也想顺便试探一下萧衔的能力。
萧衔略一思考，声音极轻的对着月如说道，“果然如你所想，那张屠夫的娘子果然目前有最大的嫌疑，那张屠夫一死，他娘子就会变成一个寡妇，从此这日子估计会变得越发拮据，可是我刚才发现放张屠夫的棺材居然是榆木棺材，一般百姓家里死了人大多拿个草席一卷埋了，最多是买那种最便宜的柏木，可见着张屠夫的娘子确实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还是先走吧，等明天早晨一大早我们就来审讯张屠夫的娘子吧。”既然已经证实，就不要在这阴森的地方带着了。月如虽然心里极度的害怕却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平淡的说道。
萧衔却并没有起身要走，还是继续观望着四周，“我们还不能走，如果今晚离开明天那张屠夫的妻子怎么会对我们说真话呢？”
“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月如问道。
萧衔继续观察着四周，月如也顺着他的他的视线不停地观察着四周，只不过却在一瞬间，月如似乎感觉周身都有些寒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继而用起内力驱散着身上的寒冷，饶是这样月如还是感觉有点冷。
慢慢的月如发现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张屠夫的家里竟然在一瞬间冷了下来，风大的吹得那白色的灯笼都在随着猛烈的震动。
怎么会在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莫非，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