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萧大公子你出面调查此案,我就先暂时不去追查凶手,如若你最后还是找不到凶手,那这胭脂铺的小姑娘就只能是凶手!”武知县慢悠悠的指了指月如,威胁萧衔到。
“我定会找到凶手,那我和月如就先离去查案了。”萧衔死死的握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如果不是现在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萧衔一定冲过去打一顿这武知县,然后罢免了这知县,只是现在只能等柳状元的案件破了,他回京的时候再去处理了这武知县。
现在就先留这肥猪知县的一条命。
萧衔和月如出了县衙,一路上熙熙攘攘的街市月如都没有了兴趣去看。
“这案子你确定要接下来?”月如沉默了很久问道。
萧衔:“嗯”了一声。
“为什么?如果你没有查到,知县就会推卸责任,说你这个大将军之子以权干案,逼着知县放了罪犯……”月如想知道原因。
萧衔淡淡地说道:“因为你不是凶手,那么就不能让无辜之人受罪,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月如心中一紧,她瞧着萧衔,她不否认,她如今真的很羡慕萧衔,他的一切真是光明啊,不像她,早活在黑暗里挣脱不出来了。
“我……会帮你!”月如这时候突然不想去深究萧衔的目的了,至少这一次,她想做这件事,因为萧衔是因为自己才会卷入这件事情,如若她还似以前那样对事情都袖手旁观,如果萧衔找不到凶手而因此被武知县为难,她只怕也会良心难安的。
萧衔突然停下脚步:“你确定要帮我?”
萧衔早已猜到此事,就算月如那般圆滑之人也不会不管不顾,他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算计,他也是故意当着月如的面替月如接下这件案子,为的就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接近月如调查柳员外的失踪案。
他倒要看看这件神秘的胭脂铺到底有什么猫腻!
月如已经决定了,她笑了笑:“这事也是因我而起,我帮你不好吗?”也许,她这次帮他,还能想办法去除他对她娘的怀疑。
这样一举两得不是更好!
萧衔目光闪过一抹深思:“好!”
两人相视一笑,但是到底谁算计了谁,现在两人谁都说不清楚。
萧衔跑到包子铺,买了好些个就递给月如。
“我知道牢狱里没有什么吃的,你也被关了一些,吃些吧!”
月如微微点头,这人还是一个细心的人呢?
若萧衔得知定会笑,若不细心,怎么做得了神捕。
“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月如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
“你说张屠夫就是一个屠夫,他会得罪什么人?”
月如低声说着:“因为是我亲眼看见的现场,我觉得凶手一定是有目的的杀人,而不是随便杀人的。”
“是的,那凶手杀那张屠夫的一定是和张屠夫生前有什么纠葛的。”
月如却在这时摇了摇头:“但我不明白,张屠夫区区一个小小的屠夫,得罪的应该都是一些市井无赖之辈,如果有什么仇的话,应该会立刻对张屠夫进行报复,这么复杂又胆大的杀人手法,不像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萧衔脸上笑意消失,若有所思的严肃起来,这样认真肃然的模样,让月如有些发寒,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萧衔:“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先去一个地方。”
月如不解的问道,“什么地方?”
“张屠夫的家,听说他家里还有一个娘子,我们可以从他娘子哪里问出些蛛丝马迹,然后走访附近的商户,看看有什么人和那张屠夫之间有仇怨。”
这就是一些基本处理案件的方法,不得不说萧衔确实是在故意藏拙,就是要亲自试试月如的武功。
等去到张屠夫家里的时候,张屠夫的家里一片素缟,张屠夫的妻子也穿着一身白,张屠夫的妻子身材丰腴,肌肤白皙,虽然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却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娇娘了,这样的一个妇人嫁与张屠夫本就可惜了,现在又成了一个寡妇,更是让人觉得可惜了。
“你们是什么人?”张屠夫的娘子一脸戒备的望着萧衔和月如。
萧衔恢复了月如常见的的温和,“嫂子,我是张大哥的远房表弟,这是我妹子,我们两前两天听过路的商贩说起大哥的死讯,我们两家之间虽然没什么交往,可是表弟我听说之后还是忍不住难过,所以今日是来看大哥最后一面的。”说完假模假样的跪在那里烧了一炷香。
月如听了萧衔的一席话又看见,又看见了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心叹一声这人善变。
那张屠夫的娘子闻言表情缓和了下来,“原来是自家表弟啊,嫂子我刚才多有得罪,你们切莫怪我,自从我家相公死后,我是天天以泪洗面。”
月如看见张屠夫的娘子很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嫂子,我大哥生前可有什么仇家不成,居然如此可恶让我大哥惨死在街头,如果让我知道定不会饶恕了他。”
那张屠夫的娘子却闻言吓得猛然将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然后赶紧来了起来,装作很诚恳的说到“这些我也是不知道的,他平日只顾赚钱,什么事情也断然不会与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他平素那么老实,那么好一个人,我实在想不到是谁会如此狠心杀了相公,破坏了我们俩的家。”
“嫂嫂说的可是实话,不会是骗小弟我的吧?”萧衔问道,其实他知道这张屠夫的娘子铁定不会说真话,现在只会说些为自己脱罪的话语,但是他也没指望那张屠夫的娘子会说真话,现在做这些也只是为了观察张屠夫娘子的表情,看一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被萧衔阴骘的眼神一瞪,张屠夫娘子攥着手帕的手里一片湿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努力装作镇定,尤是如此,张屠夫的娘子开口解释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的,“我--我说的—当然是真的,那个如果不是他太过于老实,怎么会惨死在街上。”
“哦,那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兄妹两就先行告退了,我们在附近的东湖客栈,有什么发现也请嫂嫂派人通知小弟一声,小弟一定要将那人绳之于法。”
萧衔没意外的看见了那张屠夫娘子脸上的恐惧。
走出了张屠夫的家有一段路程,萧衔才发现月如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都在哪里走神。
“月如,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月如却有些不敢肯定的开口,“我觉得那个张屠夫的娘子有问题!”
萧衔也停下了脚步,“何以见得?”
“因为我在我家胭脂铺见过那个张屠夫的娘子来买胭脂。”
萧衔微微点头:“继续说下去!”
“你也许不太清楚,我们胭脂铺的胭脂也是有价格区分的,你给你娘买的那个算是比较贵重的要十两银子一盒,那张屠夫娘子买的也是我们胭脂铺里比较贵的一款胭脂,要五两银子一盒,向那些比较富裕的百姓用的也大多都是一两银子,或者五百文钱一盒的,换言之,就是张屠夫的娘子根本买不起那盒胭脂。”
“或许是你认错了也不无可能啊!”
月如很镇定的说道:“萧公子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开铺子做生意的,不只是要算数学的好,更重要的是要辨别一个人的买东西的能力,就比如你第一次买胭脂,我就看得出你身上的衣服很值钱,所以我给你拿的是店里最贵的那一种,而张屠夫的娘子,我记得很清楚,我原本是想给她介绍的是比较廉价的一百文的胭脂,可是她直接要了一个五两银子的胭脂,就因为此我对她的印象深刻,绝对是不会认错的。”
萧衔盯着月如看,那眼神太过了冷漠,可是萧衔却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了一副儒雅的表情,可惜就算这样月如还是看出了萧衔的审视。
月如心中一跳,以为自己泄露了什么,于是她只好详装羞涩的低下头去。
萧衔:“我发现,姑娘你也许很适合做巡捕。”
月如心中一松,笑道:“萧公子你说笑了,哪有女子做巡捕的,女子都是出嫁从夫的,我自然还是要嫁人的。”
月如感觉出了萧衔话语里的试探,所以没有一丝犹豫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就不信,他会从这句话里面,看出什么破绽来。
萧衔被月如拒绝了没觉得意外,原本他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月如是否对巡捕有些防备,现在她这般巧妙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叹着女子狡猾的真像一只妖。
“那张屠夫的娘子确实有点可疑,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先办一件事。”
月如疑惑的问萧衔,“什么事这么着急?”
“当然是先去吃饭。”萧衔突然吊耳郎当起来。
月如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
可是还是多加谨慎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