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善善只觉得头撞上了坚硬的胸膛,又是一阵晕头转向。肖逸昆嘴角一勾,语气难得轻挑,“还想逃?我早就发过誓,找到你,一定得好好教训你。”
左善善吃惊,教训她?他这是疯了吗?
徐帆脸色特别难看。一双手握的紧紧的,冷言提醒,“肖董,我看你没弄明白,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你这样抱着她不好吧。”
作为同行竞争的对手,肖逸昆本来很欣赏跟前这个男人的,可是刚才知道他居然和自己找了五年的女人有一腿,甚至想把他骗到其他地方去,不让他们相遇。他心里对这个男人就只剩下厌恶和警惕。
都是久经商场的人,笑着打脸才是最高的境界,“徐董,我看你才是忙糊涂了,今天的事情就先搁置了,抱歉,我先失陪。”说完,收起虚假的面孔,转身想带着左善善走。
左善善几乎是被拖着绕了一圈。
自己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被另一个男人带走,这像话吗!饶是平时一贯以温和儒雅示人的徐帆也再忍不了。
怒火直冲脑门。
反正左善善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滚出去摔在地上的。
回神抬头时,那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已经你一拳我一拳狠狠的揍起来了,看那气势,完全有要命的节奏啊。
左善善屁股落地,疼得龇牙咧嘴,她撑着地站起来,一手揉着屁股,一边徒劳的劝他们,“别打了,别打了。”
两个人对她的劝阻充耳不闻。
看着一旁傻傻立着的保安,和一群西装革履魁梧的大汉,左善善着急的说,“你们站着做什么,快点把他们拉开啊。”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有些是威正的下属,有些是逸风的下属,可是都没人敢上前,两个老板打架,他们这些下属怎么敢劝。
左善善看着犹豫不决的人们,最后一咬牙,只能自己去做人肉沙包,让他们停手。
因为左善善的插手,两个男人有所顾及。终于停手,但是眼里的火依旧不减,都愤恨的盯着对方。左善善头疼的按着脑袋。
徐帆满脸负伤,嘴角额头一片青色,肖逸昆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现到这一步的?
发泄了一番的男人,终于发现丢人了,想找一个适合谈判的地方,左善善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她想溜走,却被徐帆捉住。
“什么事情说清楚为好。”
肖逸昆板着一张黑脸,冷嘲热讽说,“我也觉得说清楚为好。”
左善善欲哭无泪,说,要她说什么,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弄得好像是她劈腿的样子,这太搞笑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一圈红印,甚至有了明显的血痕,她也炸了,“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转身要走,徐帆拉她,“等等……”没拉住,左善善转身跑了出去。
徐帆追出去,左善善忽然觉得心里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现在全身还痛着呢。
丢下一干人等,徐帆捉住往前一边跑一边抹泪的女人,抓进了车,把车门一锁,不带感情的丢下一句,“去医院。”
肖逸昆反应慢了一拍,不过也立马丢下一干人追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万一她自己藏起来,或者被徐帆藏起来了,可怎么办。
左善善看着徐帆一张散发着冷气的脸,刚才打架后,脸上的青色越发明显,露出一丝危险,她有些害怕,真想直接破窗而出。徐帆的车速又开得很快,她摸索到车柄,鼓足勇气说,“靠边停车。”
徐帆余光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又隐含危机的说,“想停下来,去找他?”
他,毫无疑问指的肖逸昆。
“我为什么找他。”
“你放弃待在我身边做秘书,重新换公司,不就是想要回到他身边去。”徐帆忽然凑进,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左善善,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准离开我!”
左善善简直无语,“你瞎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他的公司。”
徐帆冷笑,“呵,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逸风是他的公司。”
左善善觉得他此时不可理喻,无奈的说,“你不相信就算了!”
这话不知刺激到了徐帆哪一根神经,他忽然急打转盘,左善善没有防备,狠狠的甩到了车门上撞了一下,本来四肢百骸都疼,这一撞直接加重了伤势。
左善善看着路况,疑惑的说,“前面不是就有一家医院,你干嘛转弯。”
“今天民政局上班,我们先去把婚结了。”
左善善惊呀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婚?!”
他们两个带伤的人,这样去民政局真的像是结婚?不是离婚?或者砸场子的?
徐帆眯了眯眼,“怎么,你见到他了,发现他找你找了五年,对你还余情未了,所以现在不想和我结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虽然不知道肖逸昆今天怎么那么神经。可是对她余情未了?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左善善懒得和徐帆解释,他现在就像个孩子,被人偷了糖果,发脾气。
平时不发脾气的人,这一发脾气,妈呀,吓死她个乖乖。
大概是因为她没回答,徐帆突然又提速,看着身边一辆又一辆擦肩而过的车辆,左善善紧紧抓住车顶的吊环,觉得自己会命丧于此。
徐帆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威龙紧随身后,那正是肖逸昆,徐帆脸色越发下沉,一点点踩油门,车飙得越来越快,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像是甩不掉的恶魔。
左善善从来没做过快车,尤其是徐帆的车,他一向开得稳当。
徐帆低沉着嗓音留下一句,“抓稳了。”又是一阵飞飙。
天啦,他是在报复我?
左善善声音颤抖,上下牙齿都在打架,“徐帆,停下来,停下来。”她害怕的都哭了,眼泪四处飘,“结婚就结婚,你飙什么车。”
徐帆仍旧不管不顾的飙车。不肖一刻,车子驶离了市中心,在郊区畅快的飞奔了起来。没了其他的阻碍,两个英俊又自傲的男人更是肆无忌惮,不肯服输。
左善善快虚脱了。她的手彻底没了力气,从吊环上放下来,反正就是要死的,那就死吧。
左善善身子软得像无骨一样往前倒。徐帆这才发觉异样,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他将车往路边靠,急忙踩了刹车。
车子一停稳,左善善便开了车门,跌跌撞撞的下了车,扶着车门,蹲在一边的草丛中大吐特吐。
徐帆无暇顾及那个同自己较劲的男人,他的目光终于回到了左善善身上,他轻拍她的背,左善善堵气的错开他的手。没搭理他。
肖逸昆也下车,来到他们身边,关心的上前,“你没事吧?”
左善善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肖逸昆也来了,从逸风公司追到了这荒郊野外,还真是锲而不舍。左善善白了一眼,又低下头,有一种要把五腑六脏都要吐出来的势头。
好一会儿,左善善才解脱了,胸口总算舒服了,她的腿蹲麻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往旁边倒,肖逸昆跨了一大步接住了她,徐帆冷着脸说,“你放开她。”
肖逸昆挑衅的挑眉,“我不放。”
左善善受够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甩开他们,径直沿着马路边走,想招手拦车,可这荒郊野外的,半天也难得有辆出租经过。
肖逸昆和徐帆,两个男人脸上青青紫紫一大块,走出去,说他们是两家公司的董事长怕都没人会信。
他们继续在身后斗法,谁也进不了一步,谁也退不了一步。 幼稚起来要命。
左善善无视身后的两人,看到对面来了辆车,像是看到了救星,双手激动的挥舞起来。对方车一停,她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被好心人送进了城,左善善却实在没面打扰别人,身上又无分文,又无手机。只能向路人借了手机,给许翘儿打了电话。
许翘儿赶到公交站牌时,只见好友像一只丧家犬一般狼狈,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有手臂上的伤痕,她惊叹道,“你被抢劫了?”
左善善回想起飙车时窒息的感觉,一言难尽的摆头,“别说了。”
许翘儿默契的没有再问,把左善善带到了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两个人肚子都饿,左善善刚刚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饿得更厉害。吃得也更凶猛,化气愤悲痛为食欲,桌面上一片狼藉,餐厅服务员嫌弃的眼神让许翘儿难得坐立不安。
带着左善善逃离了餐厅,许翘儿总算能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左善善撇过脸,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真被抢了?报警没?”
左善善摇头,“没被抢,手机和钱都在公司。”
“那到底怎么回事?”许翘儿有一股劲,不搞清楚誓不罢休的劲。
左善善只好长话短说,说了个大概。
许翘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半天也没回神,“老天,你的前男友是逸风老总?那个神秘到连姓氏都成秘密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