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两条腿的男人比蛤蟆还要好找,但是合心意的男人就不好找。
许翘儿在这里一无工作,二没朋友。左善善每天去上班,总是要到夜晚才能见到人。许翘儿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主,每天精力充沛,没有两天,就和小区里那一群牌友,妈妈级别的中年妇女混了个姐妹当当。
姐妹有一个闺蜜,长得漂亮,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唯一的缺点就是曾经遇人不淑……许翘儿把左善善的个人资料通知了个遍。
“不知有那家公子至今单身,体貌优秀的……”许翘儿自摸一张牌,语气有淡淡的忧愁。
对面的阿姨面前一条长城一推,激动的捡起许翘儿刚出的牌,“我胡了!”
许翘儿撇了撇嘴,眼睛瞅近一点,自己瞧了瞧。
“看清楚了,别说我讹人。”阿姨兴奋劲爆炸。
许翘儿从牌底抽出红票子,“给,给给。阿姨赚了我这么多钱,给我闺蜜介绍个男朋友呗?”
阿姨一见红票子,眼睛里都在闪星星,脸都要笑烂了,“好说,好说。”
今天赚了不少啊。
“阿姨手中好多资源,都是上等人儿。”
许翘儿乐呵呵,“我闺蜜要求也不高,只要那人长得周正,会疼人,愿以她为重,能将孩子视为己出就好了。”
阿姨是个实诚人,眉毛跳了跳,“嗯~,我也不知他们能成不。”
“没事没事,有机会见面就行,至于缘分还得看他们自个儿。”
纵使许翘儿把左善善吹的绝色,娇柔美貌。美丽漂亮。可到底有一个未婚妈妈的身份,想要随便挑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愿意放着清白单身的姑娘不去找。
阿姨们也会私下掂量。
许翘儿何尝不想让好友自己去找一个合心意的,自己去挑。可是如她所了解的。左善善已经不敢再去抱有什么期待,也不敢自作多情。连踏出最简单的一步,她都觉得困难。
她是经历过的人,太懂。
她想帮好友一把。虽然方式是她那个母亲的方式如出一辙,甚至自己曾经如此反感。可她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其他办法。
她知道好友想要从来都只是平淡如水的,温暖如丝的生活。
轰轰烈烈的生活经历的太多,每一次都撕心裂肺,被别人强行灌入很多罪责。带来了满身伤痕。
她又不是能一直无时无刻陪伴她的人。
左善善觉得自己可真好运,这一份工作简单又轻松。除了刚去的两天适应环境有些不自在,如今却能和公司里的人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友好。
下班乐滋滋的买了香喷喷的卤肉和龙虾回去。
吃完饭,摸了摸肚子,舒服的躺在沙发上,许翘儿忽然跳起来回房间拿了一份文件夹出来,一手丢在了左善善面前,“看看。那个合适。”
左善善迷茫的抬起头,仓促的结果那文件袋,“什么东西?”
许翘儿嘿嘿一笑,“男人。”
左善善还不相信,防备的看了看她,同时动手打开了文件袋,拿出来才发现,这一张一张的都是什么!
许翘儿老早知道左善善会是如今这个反应,面对左善善不友好质问的眼神,定了定神,挺了挺脊背,一派理所当然,“这可是我牺牲色相,掏空了钱包,才有机会拿到了,不许嫌弃。”
左善善欲哭无泪,“你不是最讨厌这些吗?”
“可事实证明,这的确是有用的。”许翘儿固执己见。
左善善把那些像简历一样的纸张一一放整齐,重新放回了文件袋里。
许翘儿急了,赶紧的护住,“你干嘛呢,干嘛呢,还没挑呢!”
左善善无语,“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有兴趣。”
许翘儿轻轻凑近她,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邪魅的挑了挑眉,“难道某些时候,你不想做些运动,出点汗,不想有一个宽厚的肩膀拥抱,不想躲在某人的怀里入睡?”
左善善怪异的看了看许翘儿,“是你想墨枫了吧?”
许翘儿微微脸红了,到底不是荤段子高手,心有所感,又正中心窝,难免心虚,“呸呸呸!我说你呢,你说做什么?”
左善善了然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便往卧室走去,不再搭理许翘儿。
许翘儿赖皮的黏上去,献宝一样又凑上去,“咦,你看看吧,这些男人都是被我筛选过的,长得都还不错。职业也不错。虽说不能大富大贵,做少奶奶。可都是过日子的好人才。”
左善善被吵得心烦,耳朵嘈杂,感觉耳膜都被震破了似的。
耳朵里一度痒。
她躲开,嫌弃的说,“你现在好像传销组织的头目。”
许翘儿凶巴巴,“左善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歹看一看。”
左善善感谢她的好意,可她这激情没撒对地方。
最终,左善善勉为其难的拿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都是粗略的看看,许翘儿紧张的在旁边看着,不停的给她洗脑,“这是个医生,才三十岁,就已经是海归的医学博士了,还是医院的主刀医生,你看这照片,长得白白净净的,有几分清秀,又有几分男子气概,真是不错。”
左善善对着那张年龄明显小于三十一下的照片,反问正喋喋不休的左善善,“你不觉得这照片很有可能是好几年以前的吗?”
许翘儿顿了顿,目光在照片和左善善身上来回转了转,“该不是吧?”
“我怎么知道。”
许翘儿肯定道,“一定不是,人家医生怎么可能这么没品。”
左善善不想挣扎下去,从开始的反感,左善善居然心里多了某种乐趣,于是一张一张跟着看下去。
许翘儿见左善善停留在了一张资料上,立刻喜上心头,“这是个公司经理,听说年薪百万,如今也不过三十岁出头,是一支令人期待的潜力股,人长的也不算丑。”
最后憋了句话,“至少和年龄是相符的。”
“这,这也不错,是位大学教授,听说由于人帅,讲话幽默风趣,受到不少女同学的喜爱呢。”许翘儿又一次力荐。
左善善好奇,“这样整天在年轻有活力的女人堆里打转的人,不会很花心?”
许翘儿不高兴,“人家可是教授!”
左善善心口不一的点头。
又一次将所有资料翻了个遍,左善善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打算关灯睡觉了。
许翘儿蹭上去,“别睡了,先告诉我看上谁了?我好帮你安排约会啊?”
左善善摆摆手,“别忙活了,我单身挺好的。”
许翘儿翻来覆去的,“单身好什么呀,孤独又寂寞。你要是不说,我就全给你安排好了?”
左善善知道许翘儿是那种言出必行之人,不好糊弄敷衍,说要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所以立刻又忍着困意,爬起来,随便抽了两张,“就他们吧。”
做完了一切,又倒了回去。
许翘儿看了看手里的两份资料,正是他刚才力荐的顿时开怀了。
做媒婆做出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第二天,得知下午便要去相亲的左善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面色像憋尿一样难受,她耍赖皮,“我还是别去了。”
“别怕别怕,我和梵梵到时候就在旁边看着,如果真是很不好,那咱们就溜了就是。”许翘儿劝慰道。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谈恋爱啊,这不就成了赶鸭子上架吗?
左善善一脸菜色,“能推了吗?你看我还有孩子,试想有几个男人能忍受给别人养孩子的?”
许翘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变得如此肤浅。女人要看的起自己,认为自己是块宝,男人才会尊重你。有孩子又怎样?天下应该大同,那诗怎么说的来着?”想了想,“反正就是要把别人的父母当成自己父母供养,别人子女当成自己子女。古人都明白的道理,他们会理解。”
左善善苦笑,这狡辩没有任何意义,连自己都难说通。
去的路上,许翘儿还不停告诉她许多相亲的礼仪和小技巧。
什么吃饭时聊什么天,怎么把话题接上,如何从小细节看出大问题。
左善善抱拳,感叹,“你果然经验吩咐。”
许翘儿扬了扬头,“可不是,我没少被我妈摧残。”
“所以你现在来摧残我?”左善善开了玩笑。
不想,一直不正经的许翘儿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停下了脚步,望着左善善的脸,郑重的说,“我知道你只是怕了,想躲起来,自我疗伤。甚至想一生都这么不完美永远有缺憾的得过且过下去。总比受伤强吧。可人生本来就这样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应该找个人疼疼了。那些人不合适,那咱们就不理他们,忘记他们就是。你还是貌美如花的年龄,应该大胆的尝试新的恋情。说不定幸福就在下一个转角呢?”
许翘儿抿了抿嘴,“像我,不一样因为相亲和他好的吗?”
虽然他不是任何一个相亲对象。
反正赖不掉,那就上了。
许翘儿还担心左善善的思想工作没做好,“就算不能成功,就当多结交一个朋友嘛。这年头,人人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左善善点点头,正好到达了约好的咖啡厅,乔了瞧时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