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不放!”手在不停的颤抖,一下一下掐得更紧了些。
左善善哽在喉咙,闷哼一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和肖逸昆在一起果然比较倒霉!
“你想做什么?”
“把,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原来是遇到了抢劫的人,肖逸昆稍稍松了口气,他最怕这些人是亡命之徒。他手中万贯家财,商场上横冲直撞,自然也得罪了很多人。
“把她们放了,你要多少都给你。”肖逸昆镇定的说。
即使用白色口罩,罩住了他的半张脸,也能感觉到这个瘦小的男人一看就长得贼眉鼠脸。
他胆小,听了肖逸昆大放厥词的话显然是不相信的,他挟持左善善退了退,隔出一段安全距离,才说道,“把你身上的都拿出来。”
肖逸昆立刻知道,这男人一定是尾随了他们好一会儿,看他们穿衣打扮挺有钱的样子,便发了歹心。
看他套在身上的宽大的罩住了他大半个身体的破布长衣,很不合身。紧张哆嗦的手也出卖了他。
肖逸昆试探往前靠了一步,那人立刻警觉,动作野蛮了许多,左善善只感觉喉咙处传来窒息般的痛苦。
肖逸昆投降般,双手举了起来,脸色如黑夜般沉静,“停!我身上没有钱,只有一张黑色的卡,你拿着那张黑色的卡想取多少取多少,你把她们放了。”
一个连吃饭都成问题,被激走极端来抢劫的人,他怎么会懂这个世界上还有黑卡一说,只觉得对方看他没有文化,居然如此糊弄他,把他当成傻瓜对待,顿时一股浓烈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下手果决了许多,力道大得左善善绝望的闭上眼,不是吧,难道她命该如此?
“你不想要妻子女儿了?那我……”
往下,往下……
肖逸昆眼睛猛然睁大,动作比思维还要快上两分,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两步一跨,上前,右手狠狠的敲在那个男人脊背上,左手抓住左善善他们往旁边一扯。
瘦小的男人吃痛,手一松,左善善惯性带到一边,摔倒在了参差不齐的石子路上,尖锐的疼席卷全身。
喉咙处突然得到解放,又痒又疼,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孩子就在一边哇哇的叫。左善善手一捞揽入了怀中,往后面退了几步。
肖逸昆突然之间便变成了猛兽,对着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胡乱揍,动作凶猛,像是发怒的狮子。
左善善看到地上的人抱头鼠窜,最后蔫蔫的蜷缩在地上,连呼痛的声音都小了下去,求饶的声音也没了。
虽然恨不得打死他!可……
左善善护着孩子出声,“肖逸昆。”
女人轻柔虚弱的声音唤醒了暴怒的人,他再踢了一脚,地上的人已经半死,立刻两步三步一大跨,回到了左善善身边。
上下左看右看,检查一番,“没事吧?”
“没事。只是孩子吓到了。”目光越过肖逸昆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没吭的人,左善善惊慌,“他,他不会死了?”
肖逸昆回头望了一眼,淡定的转回来,“我们先回去。”
左善善挣开他的手,指了指,“不,赶紧送医院。”
肖逸昆强行抱着她们,“我先把你们送回酒店。”
左善善急的跳脚,强忍着喉咙的涩痛,“肖逸昆,如果他死了,你是要负责的。”
肖逸昆才不管,他根本不在乎,先不说他正当防卫救人,就凭他的家势,也断然不可能让他出什么事。
肖逸昆只对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有绝佳的耐心和柔情。
他没吭声,硬拽着左善善远离是非之地。
左善善急得都快哭了,“你怎么不听啊。”说着还不停的往后瞧。
肖逸昆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我们先回酒店,然后我会派人来看。”
事实上,就算那个男人今天没被打死,肖逸昆也不会让他好过,胆敢欺负到太子爷头上,摆明了是想快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真的不介意送他一程。
回到酒店,左善善神经还紧绷,刚受到了惊吓,惊吓到现在还没缓过来,一直挂念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差点要了他命的人。
说再多,肖逸昆不为所动。真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肖逸昆最后不得不妥协,“我派人去瞧。”
出门吩咐了些事。又转回来。
左善善目光没有焦点的盯着一团,静静的坐着,单薄的身体显的她越发楚楚可怜,眉宇之间透着深深的忧愁。
肖逸昆即心疼她,又隐约生起一丝不容为外人道明的窃喜。
她眉宇间的忧愁和担忧都是为了自己。
回想她一路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痛,明明她的额头上,她的手臂也被划伤,脖子上还有深深的掐痕。
她,她对自己并非那么绝情。
肖逸昆冰封冷冻了那么久的心终于暖了一些。
无意识的表现才是心的表现。
他在门前踌躇了片刻,带着刚让人准备好了的酒精棉签轻手轻脚的信步走了进去。
她回过神来,语气焦急,“怎么了?”
肖逸昆笑了笑,“没事,皮外伤。”他随口敷衍,心里却知道,如果真是皮外伤,定会再叫人揍上几拳,都不够解恨。
她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一点没察觉自己的表情那么真实,“他没死,你也没事了。”
话音落下,空气静了几秒,唯有空调发出呼呼的声音充斥空间。
左善善反应过来后,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微微泛起红潮,她努了努嘴,大概想辩解什么,终究放弃了,颓然的放下了肩膀。
肖逸昆心里已经十分开心了,他忽然间有一点感激那个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人了。
对这事,他没有提什么,只是拿起酒精和棉签,语气比以往还要柔上几分,甚至带上了一点笑,他伸手抬了抬她的头,“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
额头上的伤是被摔在地上时蹭到的,破了皮,流了些血。
蘸有酒精的棉签轻轻放在伤口,一种刺激的疼让她抽了抽嘴角,肖逸昆心疼的问,“很疼?”
左善善下意识的点点头,立马,额头上一阵温热的暖风。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怎么会变得热了呢?
左善善垂下了目光,不去看,只想着赶紧擦完赶紧离开,也让她好好呼口气。
肖逸昆从上往下却看到了左善善好似是害羞的闭上了双眼,小小的嘴唇红润有光泽,脸蛋软软滑滑的,鼻子挺直。
他最爱的女人就是漂亮。
喉咙的凸显上下动了动,肖逸昆受着自己的心,埋下了头。
轻轻的触碰,软绵香甜可口。
左善善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与自己距离这么这么近的人,只能看到他的额头。
嫌少尝到鲜的男人,一碰就不能放开。
左善善没有推他,也没有拒绝,这无遗是在鼓励男人。肖逸昆很快就丢下了手中的东西,手放到了左善善的背上,似有如无的磨蹭。
……
清醒时,左善善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脸,又羞又臊又恨。
她是不乐意见人了。
明明她是不喜欢他,看到他就烦得厉害的,怎么事情到了这地步?
难道真如许翘儿以前所说的,这女人也是会急色的?
“好了,这几天你得注意一些了。”腿上被酒精清洗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后是冰凉的感觉。
“别蒙着头,别把自己憋住了。”肖逸昆吃饱喝足后含笑声中带着惬意,让左善善恨得牙痒痒。他手拉着她,想将她拉起来。
左善善没脸见人,躲着不起来,肖逸昆得意时难免就胆大了,他又用力拉了拉,在左善善用力挣扎时,自己反而放松,一下子被带了过去,刚好附在了左善善身上,还煞有其事的,啊了一声,以表自己是不小心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左善善这次躲不下去,掀开了头上的薄被,脸红的滴血,目光水莹莹的,流转之间别有一种清纯又性感的味道。
肖逸昆脑子里又浮现那美好的感受,简直不能自拔,他庆幸自己的自控力是如此的强,否则早已经快丢盔弃甲。
左善善羞怒,“你,你起来。”
肖逸昆却伸出手,从她的眉毛慢慢的抚摸,鼻子,耳朵,下巴,一样都没落下,摸得左善善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她奇怪的看着肖逸昆。
肖逸昆像是陷入了某种过去的思绪中,神情或是淡淡忧伤,或是喜悦。
直到摸到她脖子上那泛着青紫的掐痕,他闪过疼痛,轻轻抚摸,“疼吗?”
脖子上纵然有不舒服,也有些疼。
可是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扑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手滑过了她大半张脸,语气充满了爱怜的味道,说,“疼吗?”
画面是不是诡异得可怕。
左善善汗都要急出来了。
她只能用商量的语气,“你能先起来吗?”
肖逸昆也怕自己定力用完,只是偷了一枚香~就赶紧撤身起来。
今天,可谓是大丰收,肖逸昆觉得这是好几年来,自己最开心的日子了。
他翻身起来,坐在了床边,左善善也赶紧蹭起来,两人并排坐在床边,肖逸昆扭过头一直盯着左善善瞧,那热烈的温度烫人的不得了。
左善善默默的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