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敬解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块香瓜大小的帝王绿翡翠,即使在略显昏暗的暮色中,也散发着剔透的莹莹光彩,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萧玜第一个回过神来,在罗敬肩上拍了拍,“阿敬,是朋友不?”
罗敬想也不想道:“那当然。”
“是朋友的话就把这块翡翠转给我,当然,钱我是不会少了你的。”不等他说出拒绝的话,萧玜继续道:“你也知道再过不久就是我祖母的六十大寿,我正愁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呢,这块翡翠正好,虽然不是很大,但用来雕出一尊佛像也勉强够了。”
罗敬张了张嘴,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翡翠上收回来,“好罢,不过我说了不算,你得问过我姐。”
罗敷琢磨着开个什么价好呢?萧玜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你不愿跟我谈钱,但是买东西怎么能不花钱呢?你也别跟我推辞了,我出一万金。”
萧玜抱着翡翠乐滋滋地走了,罗敷打开他命人送来的箱子,里头一片金光射出来,黄灿灿的闪瞎人的眼睛,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都是金条。
她叫来管家,“先将欠债还清了,剩下的留作家用,不过以后谁在账房支钱,必须得签名按手印,而且一天最多不能超过一千钱,一个月最多能领一万钱。不服的,让他只管来找我。”
罗敷扫了边上的罗敬一眼,罗敬脖子一缩,“阿姐,我,我还有功课没做完,就先走了。”
002:“还清欠债任务完成,奖励金镯子一副及1积分。”
罗敷看着手中什么花纹都没有浑身光溜溜俗气的不行的金镯子,颇为无语,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金镯子分量着实不小,估计得有个二三十两吧,兴许有朝一日没钱了可以拿来换钱花呢。
她看过一眼就收进空间手镯内。
002:“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限时任务,三日内将林氏从你手里昧下的东西拿回来。”
罗敷眉头一挑,这也正是她准备着手的事。
孟澄派人来请罗敷,说是特地设宴感谢她治好了她的痛经。
罗敷随丫鬟来到双月亭,孟澄正在温酒,见了她便冲她一笑,“姣姣来了,快坐。”
“先生的病痛可减轻了?”
“何止是减轻了?我现在全身都轻快了几分,病痛全消,这还多亏了姣姣你。”
“这些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孟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罗敷尝了很不错,最起码没有相克的菜色,让她不必苦恼哪一道该吃哪一道不该吃。
“先生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啊,您也吃。”
“好。”
罗敷吃得欢快,孟澄在一旁看着也开心,给她倒了杯酒,“这是我自己闲来无事酿的果酒,很是清甜,也没什么后劲儿,你尝尝。”
罗敷一尝之下果然如此,喝起来就像饮料一般,她不禁多吃了几杯,正好去去烤羊肉的腻味儿。
孟澄一见脸上笑容愈发深了,“虽说这酒不上头,但也不能多喝,来,多吃菜。”
罗敷打了个酒嗝,冲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傻傻的笑容,抓着酒杯不放,小孩子撒娇似的道:“我不,先生,我还要,要喝,嗝——”
孟澄见状无奈摇了摇头,“酒量怎么这么浅?这就醉了?姣姣?姣姣——”
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听着有些飘渺空灵,不太真实。
罗敷摇了摇头,心里保有的最后一丝神智让她狠咬了下舌尖,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心里一凛,她怎么可能喝了几杯果酒就醉成这样?当她没喝过酒么?这身子可是天生的千杯不倒!
这酒定然有问题!
罗敷脑袋阵阵眩晕,整个人像陷进了一大团棉花里似的,手脚软绵绵的无力抬起,灵台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她以前的那些魔鬼训练可不是白受的。
孟澄一手揽着她,实际上是在防止她倒下去,这时候,罗敷才发觉原来这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竟有着不小的力气,或者称之为内力更恰当。
她凑在她耳边,在亭子外面的人看来,两人就好像靠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般。
孟澄的丫鬟感叹道:“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大娘子呢,我还从没见先生与谁这般亲近过。”
杜衡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不好擅自闯进去,只能按捺着不时向里面看一眼。
“姣姣,先生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可好?”
罗敷声音软绵绵的,“好。”
“真乖。你在府里有没有发现一只玉白色的骨哨和一张绢帛?”
“骨哨?”罗敷歪着脑袋,强行抑制住那股想要将真相脱口而出的冲动,“见过了啊。”
孟澄手指一紧,“在哪儿?”
“嘻嘻,就在我脖子上挂着嘛。”罗敷将脖子上戴着的骨哨掏出来,在孟澄面前晃了晃。
孟澄立刻从她脖子上扯下来,然而仔细一看,却并未在内部发现任何浮雕暗纹。该死,这并不是她要找的那只!
罗敷心里冷笑,呵呵,真正的骨哨可是在她的空间玉镯里躺着,这只不过是她找人仿制的罢了。她就说这只骨哨肯定不一般,果然现在就有人探问起来了。只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位温婉清雅的孟先生。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就是不知道她背后的那位主子是哪个?
孟澄眼中掠过一抹狠色,将骨哨给罗敷重新戴回去,继续问:“那绢帛呢?姣姣有没有见到?”声音轻且柔,和她阴沉的脸色极不相符。
“绢帛,我见过很多绢帛,不知道先生问的是哪个?”罗敷歪着脑袋看她。
孟澄眉头皱了皱,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那绢帛到底是什么样子,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姣姣可知道十二暗卫?”
“十二暗卫?”罗敷心头一跳,这不正是绢帛里记述的内容吗?她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她背后的势力了解的还不少。
“这是什么?可以吃吗?”罗敷抓起桌上的一块烤肉就往嘴里送,还没吃完就直接倒了下去。
杜衡直接冲了进去,“娘子?”
孟澄笑道:“别担心,你家娘子贪嘴多喝了几杯,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罗敷被扶回去后一挨着枕头,就睡死过去。
入睡前,萧琅照例摸了一把被他安置在床边的青蛋,这些日子下来,它已经长大许多,蛋壳也变得更为光华圆润,触感很好。
不想这一次当他将手放上去之后,上面竟传来一股吸力,他的内力不断流失,他想收回手却发现掌心被蛋壳牢牢吸附着,根本无法拿下来。
他空余的一只手一掌朝蛋壳拍去,上面却散发出一股青莹莹的光芒,如有实质般将他的手给弹飞。
萧琅眸子一沉,直接将枕头底下的那柄短刀摸出来,朝蛋壳刺去,却在距离它不过一寸左右的位置,堪堪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内力已经被吸收的涓滴不剩,手掌也能从蛋壳上脱离下来了。
紧接着蛋壳上面传来“卡擦”一声脆响,旋即里面冒出来一只爪子,再然后是一只脑袋,最后整个身子都从蛋壳里爬了出来,似狗非狗,似鳄非鳄,身上无毛,覆着一层软软的鳞甲,通身嫩青色,不过他半只手臂来长。
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正当他以为它不会转动眼珠子时,小家伙就撇开脑袋,捞过来一片蛋壳,“卡擦卡擦”三两下咬碎了吞进去。
萧琅伸手戳了戳它,它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大吃特吃,没一会儿就将蛋壳吃得一点都不剩。
这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蓦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帐中,闪电般袭向萧琅。
他迅速往旁边一掠,却因内力全失的缘故,动作有些滞涩,黑衣人准确捕捉到这一幕,眼中划过一抹锐芒,攻势愈急。
萧琅手持短刀与之交手,对方一刀砍下来,来势迅疾,躲已然来不及,他抬手迎上,却被那股大力震得连退几步。
“将军!”外面一阵脚步声朝这里靠近。
黑衣人趁势追击,招式愈狠,却都被萧琅化解,眼见得外面的人就要闯进来,黑衣人忽然一抬手射出数十枚细针,每一枚细针都闪烁着一点幽蓝色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叮叮叮!”细针与兵刃相碰的声音,萧琅将大多数细针抵挡在外,却依旧有两枚从极其刁钻的位置射入他体内。
“将军!你没事吧?”李贽带人闯进来。
黑衣刺客一闪身就不见了。
萧琅还未来得及及回答人就倒了下去,李贽抢步上前一把接住他,“将军!”
军医来看过之后,将毒针从萧琅体内取了出来,然而对于它上面的毒,却是束手无策。
待他一出来,李贽等人就迅速迎上去,“周大夫,将军他怎么样了?”
周大夫转身进帐,神色严肃道:“将军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贽焦急道:“周大夫,您就直说吧,将军他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