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中了一种奇毒,五日之内就会毒发身亡,然而我对这毒根本就束手无策,唉。”
闻言,李贽额上青筋跳了下,脸色狰狞可怖,“肯定又是那帮狗东西干的!老子这就带人剿了他们的老巢!”
杨开喝住他,“李贽!给我站住!你是嫌现在还不够乱是吧?你要是想闹得军心不稳,你就去!要是想让那些突厥蛮子知道将军中了毒危在旦夕大举来攻,你就去!”
床底下刚破壳而出的小家伙悄悄钻出来,爬到萧琅旁边,呆呆看了他一阵,忽然张嘴咬破他手指,将冒出来的血吸进去。
蓦地,天际青光大绽,大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青色,一条青龙的虚影在天际遨游两圈,仰天怒吼了一声,旋即消失不见。
罗敷半夜突然渴醒,挣扎着爬起来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窗外突然被照得透亮,她打开朝外一看,天空东方青龙七宿华光大绽。
“002,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嗯哼,五灵之一青龙出世了。”
罗敷正吃着早饭,负责饲养团子的紫珠突然惊叫一声,“啊!团子不见了!”
团子就是罗敷之前捡回来的那只毛绒绒像只毛团子的鸟儿,她一直让人好生照顾着它,没几天小东西又胖了一圈,飞都飞不起来,即使不将它关回笼子里也不用担心它会飞走。
现在却突然不见了?罗敷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被哪只路过的野猫给叼走吃掉了吧?
“紫珠,你先到处找找。”
紫珠在院子各个角落里找了一圈,甚至在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还是没见到小家伙的身影。
罗敷摆手道:“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兴许是它自己在这里呆腻了飞走了。”
这话她自己都不大相信,紫珠这个一天到晚伺候它的更是不信,因为团子根本就扑腾不起来。所以团子的消失基本可以被认定为它已经死翘翘了。
最后紫珠特地给它弄了个衣冠冢,将给它特地缝制的小衣服小玩具之类的都埋进去,也算是个纪念了。
“阿和、木爵,你们两个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罗敷问下面跪着的两人。
阿和有翅膀,可以到处飞,而木爵身材娇小,外形看起来就是个孩子,不太会引起人的戒心,两人可以说是打探消息的绝佳人选,因此罗敷并未将他们留在府里,而是派出去打探消息。
不过两人打探消息的侧重点并不一样,阿和更多的是打探别人的隐私,木爵则是八卦。
阿和道:“娘子,我打探到两件事,第一件,林氏让轻红给林记绸缎铺的老板林政言递了封信。”
罗敷“哦”了一声,“信上写了什么?”
阿和道:“林氏让林政言暗中将狱中的周伯仁弄死。”
“呵,果然如此。林政言打算怎么弄死周伯仁?你可打探到了?”
“林政言找了一个混混,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设法将自己弄进监狱,然后找机会除掉周伯仁。”
罗敷手指敲了两下桌面,“你想办法混进去,在周伯仁快要没命前将他救下来,再将那封信悄悄塞给他。”
阿和低头应是。
“第二件事呢?”
“林政言宅子底下建有密道,其中一条通往城外,一条通往林氏的内室。”
“通往林氏的内室?这么说来,两人平日里少不了私下会面了。林氏,林政言,两人都姓林,难道——”罗敷身子坐直,“他们是兄妹?”
“阿和,下次他们两个再私下见面,你就来告诉我。”
待阿和退下去之后,她目光落在木爵身上,“木爵,最近城中都有哪些新鲜事儿?”
夜深人静时,撄宁院里突然来了个贼,被发现后一路逃窜来到夷微院,罗敷带人追来,直接闯进林姨娘屋子里。
“小贼!哪里跑!”罗敷一声断喝,却见身着黑衣的毛贼正和一个男人打在一起,见她来了之后立马破窗而逃。
“杜衡,将他抓住!”
被毛贼打倒在地的男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穿一身藏蓝色锦袍,长得人模狗样的,罗敷打量他两眼,一脸惊讶地看向林氏,“姨娘,他是谁?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难不成你们——”
林氏矢口否认,“姣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他——”
“他”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
罗敷在榻上坐了下来,呵呵笑道:“姨娘,你当我是傻的吗?你们孤男寡女大晚上的独处一室,竟然说什么关系也没有?怕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信吧。”
林氏脸色涨红,心里暗恨不已。
中年男子倒是比她镇定得多,上前对她拱手行了一礼,“在下林政言,见过郡主,郡主实在是误会了,我乃是绾娘的兄长,万万不是郡主想的那种关系。”
“兄长?我怎么从未听姨娘提起过?而且,既然是兄妹,又何必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地见面呢?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政言依旧不慌不忙道:“叫郡主见笑了,林某小时候家贫,爹娘为了供我读书,将绾娘给卖了,后来我们兄妹俩一直无缘得见,直到前些阵子我才无意间见到绾娘。只是我实在愧对于她,无颜上前相认。
“谁想绾娘却对我这个兄长毫无芥蒂,而且并不在意我的商贾身份,执意要与我见面。”
林氏小声啜泣起来,拿帕子擦了擦泪水,林政言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好一幕兄妹情深!
林政言不好意思道:“我们兄妹久未见面,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结果竟耽搁到现在,还请郡主见谅。”
他放开林氏,又朝着罗敷拱手行了一礼,态度非常谦和。
罗敷面上浮现出一抹淡笑,“这样啊,那姨娘能给我说说,你这屋子里的密道是怎么回事吗?”
她走过去将靠墙放着的一只木箱子移开,底下的地板明显是空的,能够活动,打开来,底下赫然是一条地道。
林政言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手中滑出一柄匕首,上面寒光一闪,慢慢朝罗敷走去。
林氏捂着嘴没有出声。
就在林政言出手之际,罗敷忽然回过头来,扬手洒出一包胡椒粉,林政言惨叫一声,握着匕首继续往前刺去。
罗敷闪身避开,一脚朝他手腕踢去,手中出现一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林政言顿时不敢动了。
她将忠心符拿出来给他贴上,霎时收获死忠一枚,当然,这枚死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保质期。
罗敷重新坐下,对林氏笑了下,“姨娘,现在我们来好好算一笔账吧。”
从夷微院出来,罗敷看了眼繁星点点的夜空,长舒一口气,心情有点沉重。
她刚收获的死忠,竟然还没过十二个时辰的保质期就死翘翘了。当然,人不是她杀的,她还想着多从他嘴里问出点消息来呢。
刚开始一问一答的模式还进行得好好儿的,结果当她问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在为谁做事?”的时候,林政言竟然自己毒发身亡了。
估计这两个问题踩到了雷点,而林政言大概早就被喂了毒药或者蛊虫之类的东西,只要他胆敢泄露背后之人的消息,就会像这样“被死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当然,她绝对没有丝毫愧疚不安之类的情绪,纯粹只是觉得这句话应景而已。
不过,她想问的已经问了出来,包括林氏从王府搜刮去的那些财务的去向。
至于林氏,就让她“被生病”吧。
罗敷给她喂下了葫蔓藤汁液,葫蔓藤是毒草,毒性还不小,中此毒者,会出现音语不清、四肢麻木、共济失调、烦躁不安的症状,严重时可致神经麻痹,简单来说,会表现得像个严重的中风患者。
哦,对了,这葫蔓藤还是从林氏种的那一堆毒花毒草里找到的,也不知道她原本打算给谁用。
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它已经被林氏自己消受了。从此她就会像个中风患者一样常年躺在床上度日如年了。
罗敷觉得这个惩罚很适合她,她喂了原主那么多年毒,现在也轮到她自己尝一尝了。
利索解决掉一个敌人,她心情很是不错。果然她就不适合动脑子耍阴谋,还是这样真刀实枪地上来得痛快。
第二天,罗敷将那些财物全都拉了回来,存进库房里,原本财政状况出现赤字的平南王府,一下子又豪了起来。
她又将府里的人事大力整顿一番,整个平南王府顿时焕然一新。
002:“任务完成,奖励百花丸一颗及1积分。”
罗敷手指间捏着一颗玉白的药丸子,“这百花丸有什么用?”
“可解百毒。”
罗敷眼睛一亮,可解百毒?这东西好哇。她麻利收进空间手镯里。说不定哪一日就用上了呢。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不是用在她自己身上!
谭府,花园中,一群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娘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身为主人的谭修宜游走在众人中间,周到而体贴地招呼着大家,使每一个人都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