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遇到少年
冢离、2017-11-24 02:113,834

  带着那奇怪又矛盾的心情,我闷头走出去,从屋内到门前走的几步,是我此生从没有过的沉重!

  说夸张些,就跟心口压了秤砣似得,一步重千金,且喉咙还被塞上棉花,又堵着我的气管儿,叫我喘气都费劲,随后,下意识的捏捏脉,分明又是好好的!

  好的,我脚步也依旧沉重极了,都有些怀疑自己待会儿还能不能去通风管时,已经到门口,然后一抬头又脚步一顿,因为看到重庆。

  重庆在门前等我的姿势忒妖邪。

  他背倚着墙,下巴微仰,楼道里的灯把他那藏蓝色的修理工服照的发黑,更显得脖颈修长,洁白。

  最主要,是他一手抱着个机车头盔,一手插兜,那一条长腿微曲着,配着那低眸样儿,修理工的衣服闹得像是赛车服,一股子绔气,却不流气,俊美妖邪又撩人,尤其见我来了,微曲的长腿儿两步跨到面前来,就抱着那头盔,冲我一笑——

  “别动。”

  低低笑说的,笑的贼好看,叫我这还没从低落回神,已看到他抬手,自然而然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那头盔,朝我头上一扣!

  那头盔叫我我起初瞧不见他,而后他给我转好,我才隔着挡风玻璃镜,看到,也听到他说——

  “蛮可爱。”

  说完,又隔着头盔,叩叩我的脑袋,唇角还是笑的,笑的我那一刻,感觉自己跟被孙猴子施定身法的妖怪似得,定那儿完全……酥了,酥到他转身双手插兜的走,并道句——

  “快走了。”

  说的恍若无事,而我懵了两三秒儿才在他回头又冲我招手、亦或勾手指时,才戴着那大头盔,快速的跑过去。

  这头盔应当是重庆的,全是重庆的味儿,我那跑着,颠着,看着他背影,侧影,到侧脸,然后,在吸着“毒”中,脑子里全是他刚才扣我帽子的音儿,“蛮可爱,蛮可爱……”

  他居然夸我可爱!

  虽然这词儿是形容小女孩儿的,可我还是好开心!

  开心到我差点儿没看见脚下的楼梯,还是他扶着我,“小心。”

  说着,抓着我的手,并且,也没打算松开,“是不是头盔大了?那我带你下去。”

  他说着,就那么拉我,我戴头盔是不好走,可我也没蠢到下不去,但我就是没戳破,因为被重庆那骨节分明又带着薄茧的手抓着,简直享受!

  一路下到二楼,重庆又拉着我七拐八拐的去了酒店保洁间,拿走一套崭新保洁服还有崭新的口罩。

  口罩他让我暂时揣兜里,衣服则塞在我包里,然后,又被他自然而然的扯过去手,拉着再去楼下……

  十三层楼梯,走的我是心猿意马,好不容易才到一楼的门外,到门外他的手才松开,那院子里一辆老式复古的机车。

  文物局的地界快接近京城,不限摩,机车倒成为比汽车更方便的交通工具,只是他把头盔给了我,好像自己没了,“重庆哥,你不戴头盔吗?”

  我说的时候,他已经抬腿一跨,上去后,扭头招呼我:“我没事,快上来,时间迅速些,我还要带你找个地方,伺候你的毒/瘾。”

  这么一说,我立刻爬上去,这次是到他后面,正要抓他衣服,双手叫他一拉,就扣在——

  他的腰上!

  “抱紧了。”

  当他拉着我时,我早就一脑……头盔,撞在他背上,那瞬间,直接懵了,而他没给我机会说话,车轰轰油门就快速往前,我因为车速太快,不得不一下勒紧他,然后手下那腹肌,那腰又叫我构思出来他的Luo体以及那段——

  轻薄重庆花的记忆!

  这个时候回想着配着这姿势还有重庆反常的举动——

  说实话,有点儿晕。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晕的都想去做傻事,想学着周周当年拿一朵花揪花瓣,说第一片儿是喜欢我,第二片儿是不喜欢我,而我想揪的是——

  第一片儿他知道,第二片儿他不知道……

  我对文物局这边儿不熟悉,一路飞神,时间也飞快,就到文物局附近,重庆把车停在了一处林子里,叫我换上衣服,保洁服的。

  因为是直接套上,也没有什么避嫌之说,我这一边儿套着一边儿听他又说:“等你拿完图纸,我会去花园边儿接应你,你注意看着,那边儿一击破玻璃,我就立刻断电,文物局的花园是分离的,里面隔音很好,现在又是清晨,少有人发现断电,你等入风口风扇停止后就立刻进入,找到图纸拿到就走,明白?”

  重庆再说的时候,又把图纸拿出来,指了一遍。我看了看点头,再嗯了一声后,把口罩都戴好,跟他对好表,就在重庆指挥下,从文物局的正南方向五百米,分别朝着西北和北方走。

  走的时候,重庆没有隐藏脚步,那簌簌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而我走在林子里,因为好久不曾独自行动……心里有点儿怯。

  并且,我知道这不是盗墓,这是真小偷儿,虽然是为拿到墓图,可这……太冒险了!

  去兵家盗东西,简直叫我浑身发抖,要不是重庆设计的万无一失,我绝对没有胆子过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信他,尤其周周走了,父亲故去,加上我想为了他的卸岭力士门出力,冒险就冒险吧!

  说穿了,也还是当初那话,赌,我赌重庆可信!

  一路落地无声又快速的逼近西北方向,没三分钟我就抄到那西北角的玻璃大花房。

  果然是“里面有人好办事”,真如重庆所言,花房里空无一人,我在监控外等了大约又三分钟,听到上空传来滑翔机声,那声音由远到近,让我立刻在远处伏低身子准备冲刺,一路踩着玻璃而上,以便快速跳入那破口——

  “咔咔咔咔咔……”

  滑翔机飞过我头顶时,我也开始了往前冲走,然后,算准了时间,在那边儿高空坠物的同时跟那坠物一并加快速度,然后——

  前方哗啦的一声巨响里,快速,用力,跑向玻璃房!

  蹬蹬蹬的三步并做两步,外带一跟头的翻上高玻璃后,又跑向那洞口,直接就跳下那洞!

  跳的时候,呼呼的风声划过脸颊,我一路跑到那通气口时,巨大的通风排气扇也正好缓缓地停下,我没等它停完,就直接从那缝隙里纵身一跃——

  完美进入了管道。

  那一刻,也顾不得任何休息,就在狭窄的通道里,开始了分秒必争的匍匐前行。

  一点点挪动,速度和心跳居然比想象中要快速和稳定,一路沿着记忆中的转角路线,配着指南针,我自认为完美抵达西北库,然而挪开了通风口以后,我没想到的是——

  “咔咔。”

  我还记得我卸下通风口管道的速度无比之快,跳下来也是无比之快,可这通风口下面的人……速度比我还快!

  “别动。”

  才落下去,那一刻,我的后脑勺就被枪给顶住,喉咙更是被勒紧,身后的气味,是我熟悉又陌生,而声音是无比的熟。

  都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抓我的是付心薄!

  我的眼睛环顾四周,然后暗暗骂了句坏了。

  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库房,倒像是办公室!触目下,巨大的办公桌上垒着一叠小山高的文件,几个文件还开在桌子上,茶水还冒着热气,都让我明白,他刚才在办公,然后听到我的声音,才突然来抓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落到这里,明明这是西北库房?可是,我已经到这里,也没办法,并且,环顾着左右,我发现这里没人后,眼瞅着他要开枪!直接就道出来——

  “别开枪!自己人!我是重庆的朋友,我们女妖洞里见过的!”

  当我快速的说时,我感觉付心薄的手一顿,下一秒,枪口缓缓松开,并且,手也松开,人走到我前面来。

  那长长的手直接撕下我的口罩,“是你。”

  看着我,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枪又一转,再度对准我:“你怎么知道那天是我……”

  我直接就举起手来,“我……我……以前被你救过!很久很久以前了,在……”结结巴巴的说时,我忽然发现,就算是面对付心薄,我也难以启齿说妓院,因为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忘了,可看他黑洞洞的枪口,我又不得不说出来:“在妓院,宝钗镇外,一拼斋附近,是……是你给了我一把刀,我……杀了第一个人。”

  咬着牙,硬着头皮的说完,见他枪放下来。

  而我,我虽然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付心薄相认,可既然已经说了,也不怕多说点儿——

  “从那以后,我找了你很久,见过你在电视上发表演讲,也……记得你耳后的红穗子,之所以之前救了花非煜,也是因为他耳朵后有跟你一样的纹身,不信你可以问他,我是不是救过他……”

  好像是那传闻中的潘多拉魔盒似得,打开了我就收不上了,付心薄就那么看着我,甚至中途还喝了一口茶,等我停下来数秒才嗯了一声:“嗯,我对你有印象,你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当机立断的。”

  他说完后,我的心忽的一收紧,手也放下来,人都往前走了几步:“你,你也记得我?”

  他嗯了一声,颔首,再看我,没敌意的他,无端端的就让我觉得好亲切,又走几步:“这些年,你的匕首我一直收着,我……我……”

  “你什么?”

  他上下看我,没有敌意的样子让我很是开心,而他接下来的问题让我又叫了一句坏了!

  因为他问——

  “你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专程找我?”

  他这么说的时候,去点开电脑,台式机,点了两下似乎发现什么,眸子忽然一眯,我没法眯眸,但抿紧了唇,心里特别紧张,因为我记起来重庆的话!重庆刚才还说,这会儿是早晨不会有人开灯,而花园那边儿是隔离开的,隔音好的话,短时间也不会发现玻璃被砸,所以,他是瞒着付心薄来的!

  忽然一瞬间,我就想溜,而那边儿付心薄去开灯时,我也这么做了。扭头快速朝着通风口跑儿,我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跃上去时,脚下就传来付心薄的低喝——

  “给我下来!”

  那瞬间,他局长的威严劲儿一下出来,那气势恢宏,叫我一下都没扒住边儿,加上他抓着我的脚,真把我给抓下来!

  “啊!”

  付心薄抓我下来时起初蛮用力,但我一喊就松了,像是想到什么,把我又抱着放下来的,“站好!”

  威严的口气,让我立刻立正站好,然后对上他的眼,那眼里有怒气,但是更多的是询问:“重庆在哪,他想干什么?”

继续阅读:第85章 重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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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从今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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