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喜的传召,安远将军心里实在有些兴奋,早知道,自从上次去平了宁津侯的判乱,他在京城都待了大半年了。
“我都想皇上是不是把咱忘了,大半年不给安排差事,那咱也不能白拿工钱不是?”安远将军嗓门大,接到传召后换好官府,笑哈哈的跟孙挚说道。
孙挚到底比安远平静多了,听到安远将军那样说,眉头便皱了下来,“说什么傻话呢,皇上心系天下,如何能忘记我们,这样的话到了皇上面前可莫要瞎说。”
“俺知道,这不是跟你说吗。”安远挠了挠头,憨憨的对孙挚说道。
两人一同进了皇宫,宁辰正在书房等着他们,见两人来了,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皇上,此番召我们前来,是有何事吩咐?”孙挚比安远会说话,所以来的时候她提前嘱咐安远,让他少说话,有什么疑问等回去再问他便是,安远倒也听他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皇上见两人之间关系融洽,虽然没说,心里到底是高兴的,两人一文一武,的确是不错的搭档。
既然孙挚问到了正题上,宁辰便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将两人召进宫里的原由告诉了他们。
“最近在朝堂之上,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靖王越发与朕对着干,原本朕打算装作不知情放过去,只是近日,靖王越发不老实了,开始打朕皇位的主意。”宁辰知道,这话估计也就孙挚能听明白,安远那个大老粗,上朝的时候恨不得鼾声如雷,对旁边的事基本是不知晓的。跟他说了也白说。
这也是他把孙挚叫过来的原因,不然自己也就是对牛弹琴罢了。
“嗯,的确,臣这些日子觉得靖王似乎做什么事都很急躁,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听闻靖王前不久新婚,却没有宴请宾客,不知跟这件事有没有关键?”孙挚赞同的点点头,感觉靖王之前还算儒雅,最近的性情越发暴怒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次朕让你们两个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暗地里彻查,靖王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势力,尽早查清楚将结果呈上来,朕也会派暗卫随你们调查的,有什么难处,来跟我说就好。”宁辰没有回答孙挚的话,而是把自己的要求安排了下去。
倒不是宁辰有意隐瞒,和聪明人就该说聪明话,虽然孙挚今天问,不过宁辰却明白,恐怕孙挚早就知道靖王结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只有安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的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那你们先回去吧,有问题随时跟朕说。”宁辰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安远茫然的跟着孙挚离开了皇上的书房。
路上他不解询问道:“这皇上对靖王挺好的,为什么靖王还要做些个对皇上不利的事呢?上次平津侯那事,不就是跟靖王有关吗,这次也不知道又怎么了。”
“你知道多了对你也没有好处,老老实实调查就行,虽然你这脑子反应慢,不过上次能查出山里那些兵马,你的确功不可没。”
“那是,只要你查出那座山有问题,我保证不管他藏的多严实,我都能找出来。”说到这个,安远将军还是相当自信的。
孙挚向来对他的厚脸皮没有办法,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带他离开了皇宫,不管皇上做的多好,靖王总归都是要走这条路的,恐怕安远到死都不会明白,这皇家的亲情,到底有多不值钱。
孙挚和安远将军两人在一起搭档了这么多年,处理事情自然有条不紊,很快靖王的某些隐藏的兵马就被两人从山沟子里挖了出来。
宁辰也不声张,就这样静静的收割,一点一点打击靖王的势力,也算是给他警告,让他老实一点,别天天想着造反。
他在挖出靖王的两千精兵以后,便让安远将军和孙挚暂且停手了,这也是为了避免激怒了宁远,让他绝望之下试图鱼死网破,这样磨着他,让他慢慢丧失斗志,才是宁辰最终的目的。
孙挚不禁为他们才上位不久的新帝王的细腻的心思暗自拍手,这些日子,调查靖王,他发现,其实靖王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贤良,相反,他手下太多阴暗不堪的勾当,根本就不能搬到明面上来。
也因此,他庆幸,当年太后用娘家的力量为皇上争取了这份无上的地位,他是文人,看的最清楚,皇上在位这两年,他们国家的改变太大了,变得越来越强盛。
不说别的,安远当上将军的第一年,边境四处动荡,他们两个一年下来都没有停脚,四处去平定边境动乱。
可两年下来,哪里还有周边国家敢进犯他们?所以安远才在京城闲的发慌,天天抱怨没有差事,他怕是忘了当年他们一年都不能回京时那段艰辛的日子了。
但若是靖王在位呢?孙挚不敢深想,或许靖王会做的很好,但他们近日调查出来的,关于靖王的一切,都在心底告诉他,不可能,靖王不可能事明君。
见孙挚不知在想什么,安远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孙挚习惯了他的咋呼,并没有受到惊吓,反倒平淡的抬头,撩了撩眼皮子看了安远将军一眼。
安远被看的有些尴尬,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孙挚,你咋也不理俺呢,这两天又没差事了,要不咱去江南玩两天吧?”
“就知道玩,最近京城恐怕不能安稳,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京城带着,守卫皇上安危吧。”孙挚白了这个大大咧咧的安远将军一眼,说了一句让安远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是,皇上咋不安全了?”安远见孙挚走远了,疑惑的问道。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有你忙的时候。”孙挚的声音渐行渐远,似乎是预见了什么似的。
安远摸了摸脑门,心道孙挚这家伙,就知道欺负他脑子不灵光,总是说话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