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维维不敢置信的问道,“皇上把靖王派到徐州去了?”
“嗯,想必今天一早已经启程了吧。”宁辰神色悠远,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皇上这是为何?明知道那里情况很危急,派他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王爷去,有什么用处,当下之急不应该是寻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去吗?”孟维维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的怒气,觉得宁辰这样做,分明就是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听得出来皇后生气了,宁辰感到一阵委屈,竟然为了一个靖王这样对自己,太伤心了。
见宁辰一脸受伤的表情,孟维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桌边点上了屋子里的油灯。
“皇上,臣妾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孟维维这才觉得屋子里亮了起来,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走到宁辰身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呀!”宁辰捏了捏她递过来的手,猛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来,轻声道:“徐州传来消息,说百姓痛不欲生,认为朝廷放弃了他们,朕让靖王去,一来是为了安抚百姓情绪,二来……”
“我来猜猜看,皇上是不是在吃醋?”孟维维突然笑起来,像只偷了腥的猫是的,笑的花枝乱颤。
其实孟维维说的有些不准确,他只是觉得靖王不该觊觎她的人,不得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罢了,不过被孟维维看穿了心思,宁辰一张俊脸还是染上一抹红。
“咳咳,朕为何吃醋。”宁辰哪里肯承认,义正言辞的说道:“靖王管教不严,他的妃子居然相对皇后不利,朕自然要惩罚他。”
闻言,孟维维吐了吐舌头,说的好像他就能管的住自己似的。
后来宁辰又跟孟维维解释了派靖王去的更重要原因,那日给王如烟看病的吴大夫,是靖王去云南游玩带回来的,后来宁辰特意去调查了他,发现他在当地被奉为神医,这次派他去,希望能解决这个难题。
到时候他适当的嘉奖一下靖王,也不枉他领了这份工。
“原来是这样。”孟维维了然的点点头,把原本打算让系统帮助宁辰解决徐州瘟疫事件的念头放回了肚子里。
这时,王喜敲了敲门,得到宁辰允许后走进来,躬身道:“皇上,咱们的人回来了,我让他们在求方法等着您过去。”
“朕知道了,你去厨房,让他们晚上做些清淡的,给皇后送过来。”宁辰随即点点头,交代了王喜之后,轻吻了孟维维的嘴唇一口,这才起身出去。
他是皇帝,每天肯定有很多事要处理,孟维维倒是没有阻拦,静静的看着他离开这里。
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扰干净了,宁辰步履沉稳的走过通往书房的曲折小路,看到他的几个暗卫正在书房门口等着他。
几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得了宁辰的允许后才起身,为首的人沉声道:“皇上,靖王没有带几个人,不过他武功比我们几个略高,我们只将其中一辆车毁了,至于另一辆……”
暗卫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正待跪下领罚,不过宁辰却没打算难为他们,靖王的武功,从小便是兄弟几个里面上乘的,这一点宁辰不得不承认。
后来他在母后的帮助下上位,靖王因为不甘心,更是刻苦钻研,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所以这几个暗卫没有完全成功,也不能怪他们。
“没事,能毁了他一辆车也好,总不能把他饿死,只是想让他也尝尝苦头罢了,你们下去吧,待会去找王喜领赏,辛苦了。”宁辰唇角轻勾,几人听了心中微暖,若是辛辛苦苦差点连命都交代了,回来还得受罚,恐怕他们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他们几个,是宁辰安排了,去把靖王去徐州准备的吃穿用品全抢了的,这是宁辰一直想做却没有能力者做到的事。
小时候,靖王总把太后给宁辰准备的午饭抢了,和几个兄弟合伙倒了,毁了,让他一个人饿肚子,又不敢跟当时的皇后说,怕她难过。
那时候他每天都想,总有一天,他也要让宁远尝尝这样的滋味,后来自己当了皇帝,心胸没有小时候那般窄了,这件事也就放下了。
这次派靖王去徐州,宁辰突然心血来潮,便让这几个暗卫扮成难民,去劫了靖王的东西,让他也膈应膈应,是有点孩子气,却着实让宁辰心情舒爽了不少,让他天天觊觎皇后,必须给他教训。
这件事要是让孟维维知道了,恐怕要嘲笑宁辰好一阵子吧?
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难民”劫了的靖王,此时和吴大夫默默的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上篝火,准备捉几只兔子烤一烤。
管家给他们准备的路上吃的东西,都被那群人抢走了,虽然还剩下一车的东西,大都是御寒的衣物,还有些粮食,都不能现成吃。
“王爷,咱也太倒霉了。”吴大夫搓了搓手,今天那群人出来的那叫一个措手不及,把他这个老头子可吓得不轻。
“嗯。”靖王皱着眉头,火光跳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显得夜更加寂静了几分。
他心里疑惑这些人的来历,会不会是宁辰派过来的,可宁辰肯定想治他于死地,这些人明显冲着吃的来的,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管家还是有些粗心了,就不该用这么好的马车,说不定破一点这些人就不屑于来争抢了。
后来他身边的侍卫捉来两只灰毛的兔子,草草收拾了一顿,便架到火上翻烤起来,暗卫手艺还不错,很快火堆上便吱吱作响起来,是兔子滴下来的油水。
好在兔子肉味道没有那么大,不然养尊处优的靖王怎么吃的下去,几人在雪地里填饱了肚子,挤到马车上将就了一晚,这里的地形大家都不熟悉,晚上也只能暂停赶路,等天亮了再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