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少男少女被几个壮汉拉扯下了轿,赶进下谷处的一个巨大的金笼里。
“哼!”邱彧扮的小女孩被其中一个壮汉推的狠了差点摔倒,他一个眼刀狠狠瞪过去,竟将那壮汉瞪得愣了一愣。
唐久绥赶忙凑过去挤邱彧,和他推搡进了笼子。
“放——!”少男少女入金笼完毕,大太监尖细的声音又响起。
伴随着头顶木轴“咯吱咯吱”的声音,金笼渐渐下了谷,谷口的声音越来越小,越往下越显得周围越寂静。
金笼触到地面的时候,谷口的人剪断了吊着金笼的绳子。此时已经完全听不到谷口的任何声音,整个谷内死一般的寂静。
白僖三人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都不见有任何人靠近金笼,也没有任何声响。
邱彧已经在笼中坐麻了腿,正要站起来活动活动时,只听“轰”的一声,金笼下方的地面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金笼直坠而下,落在洞底。
“地宫。”观察了落下后的周围情景,唐久绥未发出声音冲白僖做了口型。
之后他又意识到不对,改了口:“不对,是宫下宫。”
说着就见地砖上凭空开出了成片的花朵,朵朵幽蓝,十分鲜艳,这些花朵看着娇弱美丽,却实际有着妖力,竟然把装着十人的金笼都稳稳托起来。
妖花形成一个滑道,将金笼缓缓往前送去,待停下时,已经在一副棺椁旁。
顾言知的棺椁旁。
一个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女子正伏在棺椁透明的棺盖上,一脸痴情。
“顾言知,我们马上就会见面了。”
花汐脸上有泪水滑落,嘴角却挂着奇异的笑,她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蓝色花朵的印记,妖艳无比。
金笼里的白僖,突然想起来这些蓝色花朵她已经见过了很多次。
初见花汐那一面,她的袖口上就有。
白僖和唐久绥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默契的决定再观察一会儿再现身。
棺椁突然一阵晃动,似是里面有人在活动,白僖因为现在是小孩身高,从透明棺盖看不全棺内的情况,只能稍稍踮了踮脚尖。
待看清后心中暗惊,棺内竟是两个人。
而除了顾言知的另外一个,分明就是杨洐!
杨洐显然是被妖术封了嘴巴不能说话,行动也是受了限制,只能在棺内用头顶来顶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汐。
花汐看到他的动作,嘴角冷笑一声,秀手从他唇上滑过,解了他不能说话的封印。
突然封印被解,杨洐反倒盯着自己最心爱的妻子愣了一愣,然后眼含悲痛,十分艰难的开口。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吗?”他声音颤抖,扭头望了身侧的顾言知一眼,然后深深的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花汐。
“你……原本爱的是他吗?”他又问了一句。
“是啊,我爱他,”花汐原本一脸冷漠,突然换上一副悲痛神情,双手抱头,似乎很是痛苦:“不是的,不是的,她说的是假的!”
花汐突然像是疯了,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在棺椁周围跑来跑去,神色时而悲痛,时而狠厉,口中一直自言自语。
“是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害他……”她流着泪一脸哀求神色。
“顾言知替他而死,他换顾言知回来是天经地义!”她复又瞪大眼睛,咬牙切齿。
“是我害你和顾言知不能在一起,你杀了我,杀了我!”她泪流满面。
“你和杨洐,一个也跑不了的……哈哈哈哈哈!”她面目狰狞,散着头发,癫狂而笑。
这边金笼中的三人看着这一幕,白僖深深皱着眉头,唐久绥抱臂观望,邱彧已经目瞪口呆。
“公子……”邱彧拽了拽唐久绥的袖子,一脸焦虑和害怕,“花汐这是疯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发疯的花汐突然冷静下来,眼神如刀一般射过来,她看着金笼,一步一步缓缓走来。
“他们是无辜的。”杨洐似乎感觉到她向金笼那个方向走去,开口阻止,花汐听得心烦,一抬手又封了他的嘴巴。
她所踏之处步步生花,光华比之前都要更盛。
“这些孩子能为言知而死,是他们的荣幸。”花汐走到笼前,打开了笼子的门,盯着十个孩子弯了嘴角。
她染着蓝色指甲的手正要抓到邱彧时,身后的棺椁里站起来一个人。
那人从棺椁走出,一脸平静,望着她的背影,声音温柔好似来自触不到的远方。
“花潮,你不要害人了。”
顾言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