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有错吗？”她笑了笑，却觉得车内的气氛带着一丝寒冷的气息。
凌慕琛转过头来，一脸冷漠的盯着她的眼睛。
是的，就算是再忍不住，也要忍下去。那些话，还是不能说！
“你说的，没错。”凌慕琛的声音很淡很低，说着便伸出手来为她将眼前的那根头发撩到了耳后。
她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但是正因为她这么说，他却觉得更加愧疚。
“只是我没有这样想过。”凌慕琛的声音很淡，他现在能怎么说呢？他很害怕会伤害到她。
叶暮的心提了起来，他没有这么想过？
“那你，现在可以想一想。”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她想过无数种的方式，但是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对劲。
好像，什么都是错的一样。
凌慕琛笑出声来，忽然有点伤感，他确实可以理解叶暮这么说话的动机，所以他才会纠结到这个地步。
“不用了。”他忽然笑了笑，依旧是淡若清风一般的笑。
叶暮抬眼看他的侧脸，他刚才笑得样子，确实很温柔。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并不是没有对他们的感情投入。
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一刻，这么难受。虽然她在不断的说着一些看似有点伤人的话，但是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因为爱情，所以才会思量吧！他们已经不是刚出校门的男孩女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白纸。
他们其实都有必要去考虑这些事情。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会有问题。”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边说便朝着她的眼睛看去。
对视，很久很久的对视，叶暮也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脸，感受着这一刻的气氛。
她或许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比如说这句话，倒是是真的假的，或者是存在安慰的可能。
可是，没有。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只有，爱和信任。
虽然，他们只谈了这么短短几天的恋爱，但是他已经如此喜欢她了吗？
凌慕琛伸过手去，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你听明白了吗？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因为你是我的全部。”
从开始就是全部，到如今依旧是全部。等到有一天，他终于可以去解释清楚这一切的时候，他或许也会道歉吧。
道歉他竟然在此刻，都不能跟她做出最好的解释。
叶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呢？在意凌慕琛会不会嫌弃她流过产吗？
她也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林深。
“我……”在这一刻，她选择诚实接受心里的这一切，对她自己坦白，也对面前的人坦白。
凌慕琛笑了笑，期待她接下来想说的任何话。
“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她的声音很缓很慢，说她是一个坏人也好，说她自私也罢，这一刻她都要说出来。
她要诚实，因为她不希望存在任何欺骗。
凌慕琛点了点头：“嗯，那就记住他。”
其实，他希望的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此刻他的心还是痛了，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还是隔得那么远，不是吗？
夜色深沉而寂静，她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凌慕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没错，她整整在外面飘荡了一天的时间。
她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了，她因为她自己的事情，差一点忘记了，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吗？
苏堂的电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接通了电话，便听到了苏堂着急的声音。
“姑奶奶，你去哪里了？”苏堂的声音中透着一抹焦急的气息：“你知道吗？昨晚上叶启找了你一晚上。”
叶启？叶暮无奈，他怎么找她了呢？倒是一个有良心的弟弟，应该在担心她。
“我没事。”
听到这三个字，苏堂才放心了。
“你没事就好。”苏堂无奈的呼出一口长气：“刚才，顾石楠来局里了。”
顾石楠？她闻声冷漠，她现在确实有点抵触这三个字。但是她已经冷静许多了，关于顾石楠的解释，她想她会有必要去听一听的。
“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进门就看着你的位置，我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我。”电话里传来苏堂抱怨的声音：“大早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钱了呢。”
叶暮不知道如何作答，顾石楠这样子，不是她想看到的。他失魂落魄，难道只是因为忏悔吗？
他不是说过，他没有后悔吗？
“嗯。”听苏堂说了那么多，她只好轻声的回了一句。
“叶叶，我怎么感觉，你们有事儿啊？”苏堂大大咧咧的问道，这气氛很明显不对。
要是换在往常的时候，叶暮听到顾石楠也不会是如此表现。
“没什么。”她轻声回道：“你告诉叶启，我昨晚在酒店睡着了，所以就没回去，我没事，我等一下就去上班。”
她交代好了之后，才起床洗漱。然后便匆匆忙忙的去了分局。
“姐。”叶启见她走进来，还是赶紧上前关心了一句：“你昨天干嘛去了？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面色平静的不像话。虽然生活偶尔会制造出很多的麻烦，但是日子不还得继续过下去吗？
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是她也还得继续的过下去。
“对了。”苏堂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轻声说道：“顾石楠希望你能给他回个电话，听说你没接他的电话，是吗？”
叶暮闻声还是一脸平静淡漠，这样子明显跟往日不太一样，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叶，叶组长，你，没事吧。”段二宝也关心道。
叶暮摇摇头：“你们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得，我真的没事。”
最近，她的身上确实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说接二连三也丝毫不为过了。人生有得时候，就是这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吧。
就像三年前，她曾经也经历过那样的大起大落一般。
“你们？”苏堂有点不放心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叶叶，你之前不是还劝我呢吗？我跟顾石楠也曾经看不对眼过，那我现在也劝劝你，其实他人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对你是真的……”是真的很好，不是吗？
叶暮闻声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我知道了。”
“对了。”叶暮忽然站起身来：“苏堂你跟我出来一下。”
苏堂闻声有点诧异，但是还是跟了过去：“怎么了？”叶暮倒是神神秘秘的，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还是要告诉她，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站在走廊的尽头，叶暮一脸认真的跟苏堂说了一遍关于江美玲的老情人很可能姓顾。苏堂听了之后，也是满脸惊讶。
这惊讶倒不是因为这个姓氏，而是叶暮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苏堂干脆直接问道。
叶暮笑出声来：“你忘记了，我们是亲戚，她可是我的小舅妈。”不管怎么说，她打听起来，要比她有渠道。
而苏堂那边的负责，其实也是重要的。她能提供的也是一些碎片线索罢了。
“好。”苏堂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把这一条加进去的。”
“对了，记得保密。”叶暮笑了笑，顺便说道。苏堂闻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了，我会的。”
虽然不知道叶暮为什么忽然强调这件事情要保密，但是只要是叶暮说的，她这个作为朋友的人，哪有不听的道理呢。
说完这些话之后，叶暮便打算回办公室了，可苏堂还是不放心的拉住了她的衣袖。
“叶叶，你等一下。”苏堂的表情认真。
见她这样的表情，叶暮自然是不再继续朝前走去。
“怎么了？”虽然这么问，但是她知道苏堂想知道什么。尽管她不想说出来，但是如果苏堂关心的话，她会说出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每个人身边重要的人，都寥寥无几，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稀少，所以更加珍贵。
而苏堂，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是她最好的女性朋友，没有之一。
以前，顾石楠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没有之一。
凌慕琛，虽然是一个忽然闯进她生命里的男人，但是也渐渐成为她的唯一。而林深，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羁绊，他们曾经有着最好的爱情，所以，她会记住他一辈子。
“我有点不放心你。”苏堂说着就笑出声来，虽然知道这么说有点肉麻，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叶暮。
叶暮深呼吸，也笑出声来，看着这样的苏堂，她就是想笑。为什么想笑呢？由衷的开心吗？嗯，确实如此。
“嗯。”叶暮的声音很淡：“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
苏堂也大大咧咧的笑出声，干脆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还不赶紧告诉我啊，我可真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