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借口。”万圣杰的表情冷淡，“荣南跟你说的时候那褚启明已经入境了，难道你就不知道让人盯着吗？”
“我们根本就没看到褚启明。”
荣北觉得更郁闷了。
他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也早早地就派人在海边等着了。但是他们一直等到船上的人都走空了，都没有看到褚启明。荣北当然问过船上的其他人，可是那些人都说没有见过褚启明。褚启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你们说，褚启明会不会被扔海里喂鱼了？”
荣北一拍大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褚启明这个人之前在广安市的时候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可就是因为这样，他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成了落水狗，指不定被多少人给痛打。
所以，还真是说不准，没准这人在船上就被解决了。
茫茫大海，找个历史遗迹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找个人。
边小之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成立。这人要是一倒霉起来，那是连喝水都能塞牙缝的。
【宿主，任务还没有结束。】系统突然跳了出来，把要陷进死胡同的边小之给解救了出来。
“那褚启明在什么地方？”
边小之最是不喜欢系统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要真知道褚启明在什么地方，直接跟她说就好了，还卖什么关子。她想了想，直接提了出来。
【不好意思宿主，这是您的任务。】系统又是一句轻轻巧巧的话，就把边小之的话给顶了回去。
边小之那口气就这么憋在了胸口。
“人没死。”怎么说，她还是相信系统的。毕竟人家的职业性摆在那里，也从来没有出过错。
万圣杰看了一眼边小之，下一刻一脚踹向站在边上毫无防备的荣北。
荣北本来就身材瘦削，万圣杰这脚力量又大，这一下直接被踹得一个踉跄。他一脸愤怒地回过头，瞪着万圣杰：“虽然你是我以前的老大，但是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万圣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褚启明没死。不要为你的错误找借口。”
荣北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也没说他死了啊。”荣北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自己这一脚挨得真是冤到家了，“我刚刚只是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懂不懂？”
“然后我现在告诉你，褚启明没有死，所以你就接着给我找人。”万圣杰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边小之在边上简直就是星星眼了。万圣杰这种毫无底线的信任真是让人感动。
荣北撇了撇嘴，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划过：“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不找。真是的。”然后絮絮叨叨地离开了。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知道褚启明没死？”
边小之看着万圣杰坚毅的侧脸，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万圣杰回头看她：“你说的都是对的。”
边小之心里的那点小火苗，就因为万圣杰的这句话“噗嗤”一声浇熄了。这人太理智了，要是一般人，可能她还会觉得是无条件的赞同。但是万圣杰说出这句话，直接就被她转换成因为她之前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所以这句话他也相信了。
“怎么了，不高兴？”
万圣杰对情感的把握还是十分精确的。一下子就注意到边小之情绪的变化。
边小之顿时一阵尴尬，觉得自己这个反应着实有点小心眼了。管他怎么回事什么想法，反正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希望的就可以了。
她甩了甩头，对万圣杰说：“没事，就是觉得褚启明这么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心里有点别扭。”
“会找到的。”
万圣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实在是笃定。看得边小之原本消失了的底气这会儿又出来了。
就跟万圣杰相信她说的话一样，边小之对万圣杰许下的承诺也是深信不疑。
“对了，在机场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关心那个马瑶瑶？”
万圣杰突然问边小之。刚才在机场他就觉得有点奇怪。边小之这个人算不上爱管闲事，但是也不至于因为那么一个事情停留那么长的时间。那个马瑶瑶不过是找人帮忙签名，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边小之早知道万圣杰会问这个问题，她在心里也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你不觉得那个马瑶瑶和马欣欣的事情有点奇怪吗？”
“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留学生在国外被杀，也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万圣杰说的十分平静。
“是平常，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马瑶瑶马欣欣，还有那个付晓，甚至是那个杀人犯经远航。三个女的一个男的，这里面的故事就算没有人跟她说，边小之都觉得非常精彩了。
“嗯。”万圣杰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做什么跟我说。”
“好。”
荣北这个人看着冷情，却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看着他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中间那一张挂着纱幔的大圆床，着实给了边小之一种“热情如火”的感觉。
正纠结着从哪个方向上床，腰就会被人抱住了。
万圣杰的声音从边小之的耳边传来：“怎么，床太大睡不着？”
“怎么可能。”边小之拍了一下万圣杰的手，这地方毕竟是人家家里，在人家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羞耻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猛地反应过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
万圣杰看得好笑，从刚刚开始，边小之就在碎碎念，而且耳根子还红的厉害，心里想的事情都展现在脸上了。
边小之知道万圣杰是在逗她，那暧昧的表情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她挣开万圣杰的怀抱，然后往边上退了两步：“我在想，那个付晓提到经远航的时候，那个表情怎么那么厌恶。”
她这话倒是随口说说的。可是万圣杰却上了心。
“说不上厌恶，应该是害怕。”他闭了闭眼睛，当时付晓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正如边小之说的，付晓的表情实在是不像提到闺蜜男朋友的神情。如果她和马欣欣的关系真的有她口中说的那么好，那对经远航应该也是了解的。知道是经远航杀了自己的姊妹，就不应该那么沉默。
马瑶瑶的行为虽然并不那么上道，但是作为死者的妹妹，一些不算出格的行为都能让人理解。
相对来说，付晓的冷淡，甚至是劝马瑶瑶放过经远航，都有点异常。
“你看到过马欣欣的照片吗？”
万圣节又问了一句。边小之也想起来了，马瑶瑶的那个本子上就有马欣欣的照片。在各种P图神器的装饰下，和本人肯定是有点差距的，但是基本上也能看出她的五官轮廓。
她不是会看面相的人，但是那样的五官，再联系马瑶瑶的性格，这样的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边小之点了点头：“看过，挺清秀的。”
“那付晓呢？”
尽管边小之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付晓的那个长相，她真的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漂亮又怎么样，相对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马瑶瑶和马欣欣那种五官清秀，看起来就平易近人的人。
看着边小之便秘一样的神情，万圣杰了然地笑了笑：“所以这三个人的关系，可能并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不都说男人观察事情不仔细，万圣杰这人简直就是明察秋毫。早在马瑶瑶说出杀了马欣欣的人是她男朋友的时候，边小之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万圣杰这番话算是说到她心头了。
“我们去看看？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
边小之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晚上七点钟，时间还不晚。既然那个马瑶瑶是自己的这个任务对象，那她闲着没事，索性就去看看她。
没事？
万圣杰挑了挑眉，看着边小之跃跃欲试的小脸只觉得心里痒痒酥酥的。
“你真的很闲吗？”
一只手又不安分地搂上边小之的腰侧，然后暧昧地摩挲着。边小之脖子上都是麻麻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身上真是挂上了一直大型犬。刚刚万圣杰面对荣北时那高冷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中，这一前一后的转变，emmmm，习惯了就好。
在另一只手要抚上来之前，她一个下蹲，躲过了万圣杰的手。
然后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出去。”
J国的夜晚和国内的大相径庭，一样的灯红酒绿，一样的人声鼎沸。万圣杰刚到这边，还来不及换驾照，荣北就十分义气地派了一个小弟过来专门伺候他们两个。
边小之靠在万圣杰的身上，喂了小弟一大口狗粮。
“你知道那个马瑶瑶在什么地方？”
“查了。”万圣杰拿出手机，上面出现了模糊的画面。他也不知道按了什么，那画面渐渐清楚，正是马瑶瑶。
“这是什么地方？”
原本以为现在的马瑶瑶应该和付晓一起，但是现在看起来，马瑶瑶的处境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