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顾南风看着马瑶瑶慢慢离开他们的视线。不仅是她，一直作壁上观的晁白也摇了摇头：“我也觉得这个女的有点问题。刚刚不是挺激动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消极啊。我不觉得你那么几句话就能把她给说动了。”
边小之的思想还停留在刚刚马瑶瑶脖子上的那些吻痕。
这么说起来，马瑶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金主。在找到金主的情况下还来找万圣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觉得自己的金主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才会不放心地上个双重的保险。而在遭到他们的拒绝之后，就决定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那个金主的身上。
从她上了邵正良的车，再到现在，他们能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人和邵正良有关系。一个广安市，一个邵正良，一个马瑶瑶，很可能就是……
边小之的目光扫向万圣杰，两人视线交流，都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褚启明。
褚启明来J国肯定就是为了投奔朋友，在J国，有这个能力把褚启明藏起来，还能好吃好喝招待着，顺便能帮忙解决生理需求的，很有可能就是邵正良。
“老大，不好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荣北的小弟冲了进来。一张脸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通红。
万圣杰一个眼刀甩过去。这人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他还没忘记上次这小弟冲进来，然后一回去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邵安暄。
“邵正良死了。”
邵家。
邵正良的尸体放在大厅的中间，邵安暄伏在邵正良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荣北站在邵安暄的身边，戴着一副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
“怎么死的？”
万圣杰走了进去，扫了一眼邵正良。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看起来表情有些吓人。
“刀子，从这里捅进去。”
荣北掀开邵正良身上盖着的白布，指着他胸口的位置。
凶衣还没换，那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是个老手，直接把心脏劈成了两半。”
荣北作了一个手势，别说那伤口的形状，他的形容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嗯。”
万圣杰点头：“邵正良的那些保镖呢？”
“都在这里了。”
邵正良可能死都没想到，他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保安，最后自己还是死于非命。那些保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表情，只是在看见邵正良的时候带了几分遗憾。
说实在的，就是因为惜命。所以邵正良对他们这些保镖还真是不错。不仅待遇比跟他们一起出来的那些保镖好，平时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的。
“你们不是一直跟着邵正良，难道不知道他被什么人给杀了？”
万圣杰看着其中的一个保镖。
别人眼神中的情感比较单一，就是简单的遗憾。但是这个人眼中却还有后悔，惋惜。这种不一般同样证明了这个保镖也是不一般的。
“我不知道。”
万圣杰的眼神有点吓人，那个保镖估计本来就有点心虚，这会儿更是出了一头的冷汗，连连摇头。
“不知道？”
他更加确定这个保镖知道一些事情，走得离这个人更近了：“既然这样的话，通知公司。”
话音一落，剩下的那些保镖都是面如死灰。
雇主在自己的保护下死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职业生涯中毁灭性的打击。要是万圣杰真的和他们的公司说了，在他们的档案中就会留下污点，谁会聘请一个雇主都死了的保镖？
“老板，这次是我们的失职。但是邵老板死的时候我们都在外面巡视，很多兄弟因为轮班根本就没有来。您这么做，是要把我们给逼死啊。”
谁都知道保镖这个行业有多辛苦。
工作上的危险不说，就是拿到上岗的职业证明都能蜕掉几层皮。现在万圣杰说把他们通知保镖公司，就相当于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那你们说说，这人是怎么死的。邵正良死之前应该挣扎过，难道你们都没听见什么动静？”
“阿金，当时你在楼上巡逻，你就没有听到什么吗？”
其中的一个保镖吼了一声，那个一直被万圣杰关注着的阿金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连忙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听到，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了？”
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阿金要是翻船了，他们几十个人都要跟着陪葬。学了那么多年的保镖，吃了那么多苦，汗都是和着血泪吞下去的，怎么能说完就完了。
不仅是万圣杰，就连他们都着急的不行，恨不得那个叫阿金的看见凶手，直接把那个人给带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金还是重复着“不知道”三个字。但是越是这样，他的嫌疑就更重。
边小之倒是不觉得这么怂的人能做帮凶甚至是杀人，但是他起码会知道一些事情，说不定现在这样子就是被凶手给吓到了。
“嘭——”
一直在说话的阿金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洞，他双眼猛地睁大，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除了凶手之外的最后一个目击证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给狙击了。
“那辆吉普车！”
这种私人别墅，边上没有高层。狙击手是在一辆丰田霸道上开的枪。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凶手已经开车离开了。
“追啊。”
边小之急得不行。眼看着这凶手都到门口了，她却连一根毛都没碰到。
“之之，追不上了。”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迎亲的车队，这人就跟打好了算盘，等迎亲的车队过去，那辆霸道早就不见踪影了。
“气死我了。”
边小之踹了一脚门，她实在是太粗心了。早知道这样，应该找个小房间，至少那个保镖就不会被灭口了。
“之之，我怎么觉得刚刚那个凶手的背影那么眼熟啊。”
顾南风突然说。
“眼熟？”
边小之回忆了一下。的确，那个人的身形看起来不像是年轻人。狙击手这个行业也有一定的年龄限制，因为年纪大了，不管是视力还是体力都会有所下降。
但是刚刚的那个人，有点胖，尤其是跳到车里的动作显然没有年轻人那么轻松。
“我想起来了，他很像褚启明。”
对褚启明的背影，边小之真的太熟了。
当年就是褚启明找上她，让她离开褚宇楠。那会儿，边小之就是目送着褚启明的背影，那简直称得上心酸啊。还有最后那次，她就是那么眼睁睁看着褚启明跑掉，这段时间在她的心里都称得上怨念了。
被顾南风这么一说，越想就越觉得像。
“我怎么不知道褚启明那么有本事？”
先是一刀杀了邵正良，然后狙击了那个保镖。他还以为自己是特工吗？
“褚启明之前就是在乡下做知青，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说不定就是那段时间学会的这些技能。”
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晁白说。
“那你们说，褚启明为什么杀了一直帮着他的邵正良？”
顾南风虽然也觉得那个人就是褚启明，但是却根本不理解褚启明的意图。他这个人是忘恩负义，但是他不傻啊。哪有人会傻到杀了一直保护着自己的人。
“因为他要夺取我爸爸的地位。”
邵安暄攥着拳头。她一直在边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猜测，直到边小之提出这个假设，她的神情才有了些变化。
“什么？”边小之看着邵安暄，突然冷笑了一声：“所以是你们自己引狼入室，而你们父女一直都知道褚启明的存在，甚至，马瑶瑶也是你们送给他的，是不是？”
“是褚启明动了马瑶瑶，和我们没有关系。”邵安暄说到后来就没了底气。
马瑶瑶是她带进来的。当然，她和边小之他们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当初，是褚启明要一个中国的女孩子。而举目无亲面容清秀的马瑶瑶正好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
邵安暄把马瑶瑶带回了家，养了一段时间，就端上了褚启明的床。
也是因为这样，马瑶瑶才会离开他们家。而在邵安暄的口中，这又成了马瑶瑶忘恩负义，不顾他们的救命和收留之恩，独自离开了邵家。
边小之突然明白了，马瑶瑶的报复对象，不仅是经远航和付晓，还有就是面前的这个把她骗上了贼船的邵安暄，邵正良，以及那个一直在后面默默操控的——褚启明。
那么复杂的一个人物关系线，也难怪边小之一直完成不了任务。
褚启明既是上个任务的报复对象，又是这个任务的主要对象，简直就是从上一个任务穿到了现在啊。
“你自己知道。”
边小之突然觉得邵安暄也挺可怜的，宠着自己的爸爸死了，自己孤身一人也就算了，还有家族生意，家庭关系等一系列的故事等着她离开编纂，就像是一座座大山要把她给压垮，让她不得不嫌弃一下，这座山还真是大啊。“
“这我们家的山。第一次看还蛮好看的看久了你就会觉得这山也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