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之看着他们两个往外走，还没从张翠华那么快就到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她看着万圣杰，长久以来都是她在掌握大局，这么一下子让她竟然有种失落感。
“你手下的人都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万圣杰笑着看她一眼，然后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是不按套路出牌，只是手下的人鱼龙混杂，谁知道底下会不会有人不小心就把秘密泄露出去了。”
边小之知道，这也能算得上是万圣杰他们的规矩了。毕竟跟在他们手下的人都是杂七杂八的，那些人就算再衷心，却也不能保证都不会被人家骗。
所以，由执行者保持秘密是最好的方式。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受到了巨大冲击的褚启明。他的脸色现在已经是一片惨白，张翠华的出现就像是一道足以撕碎夜幕的闪电，就这么冲破了整片原本平静的夜幕。
原本以为的自由，又离他远了一点。
他知道，只要是涉及到褚宇楠的事情，张翠华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当初，褚宇楠去世的时候褚启明觉得自己就是连滚带爬地到了J国，不仅是国内的追捕，他还担心张翠华闹事。
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追到J国。
褚启明的脸色青了又白，目光冷冷地看向边小之和万圣杰，然后走了过来，站在两人的面前。
“万先生，这个事情您之前不知道？”他已经笃定地相信万圣杰知道这个事情。因为当时张翠华进来的时候，边小之下意识就看向了万圣杰。
边小之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猪队友，她双手抱胸，冷然看着褚启明：“褚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褚启明冷哼了一声，从他们面前离开。
“走。”
直到褚启明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万圣杰一拉边小之的手，朝着褚启明消失的方向一甩脑袋：“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去看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两人走出了大厅，万圣杰拉着边小之的手就往灌木丛那边走。
“诶，你干什么啊？”
这地方的隐蔽性实在是有点高，让人不自觉就能想到某些不能言说的事情。万圣杰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边小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理会了边小之的意思，哭笑不得地在边小之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想什么呢。”
说着，指了一下她的衣服：“你总不能穿着这套衣服去跟踪别人吧？”
边小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长及脚踝的礼服，是很好看，但是就是因为那么好看，一出去估计就成为围观的对象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实在是干不了活，更不要说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价值不菲，但是只适合走红毯的华伦天奴限量。
就这样的装备，估计没几步就要被褚启明的人给发现了。
“可是你带我来这里又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边小之愕然往后看，就看见一直跟着荣北的那个人打晕了一个男人。
微弱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
“是褚启明的人。”
那人说了一句。
褚启明对他们从开始就没有放心过。所以就找人一直跟着他们，去没想到自己的心腹那么没用，三两下就被解决了。
“打晕了真的没事吗？”边小之有点担心。这人要是没回去，不就等于跟褚启明说，你的人已经被我们给解决了？
“没事。”
那个人看了万圣杰一眼，见他点头，接着说：“明天这个人就会因为聚众斗殴进去，到时候别说褚启明，天王老子都捞不出他。这J国的监狱可不是好蹲的。”
说到这里，那人奸笑了两声。
边小之莫名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未免也太恐怖了，言语间就要让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个人跟着褚启明也做了不少事情。从国内到这边，倒是忠心耿耿。”听到万圣杰这么说，边小之才重新去打量这个男人。
面容似乎有一定的改变，但是有很深的整容过的痕迹。那隐约的轮廓……
是那个司机！
就是第一次，褚启明把他们拦下，就是这个人开的车。
当时褚启明下台的时候，他身边的很多人都被清查了，却没想到这个司机才是褚启明真正的心腹。看来褚启明那么多年之前就铺垫好了一切。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留了那么颗低调的棋子。
不过这么想来，褚启明对他们还挺重视的，竟然把那么重要的手下派来监视他们。
“好吧，善恶到头终有报，怪他跟错了人。”
想到这里，边小之终于妥协。既然跟了褚启明那么久，那不好的事情估计也没少做，人也没少害。进监狱，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进监狱之后那个人可能会有的结局，问万圣杰：“然后呢，我们怎么办？”
都说了衣服不行，再不跟上去，褚启明估计都要睡觉了。
“在这里。”
荣北的那个手下拿出一个袋子：“万先生，这是根据您的要求买的衣服。”
边小之接过袋子，里面两套运动套装。那人又递过来一个装着两个鞋盒的袋子：“这是您要求买的鞋子。”
这下，装备齐了。
两个人换衣服的时间都很快，两分钟后，就都是夜跑的人了。
这还是边小之第一次看见万圣杰穿成那么休闲的样子，他这个人长得是挺帅的，但是显老。不得不说，穿上这衣服就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边小之看得心痒痒，忍不住上前勾住万圣杰的下巴：“小弟弟，给姐姐笑一个。”
说着，又去扯了扯万圣杰的嘴角。
万圣杰眯着眼睛看边小之，脑袋凑过去，一口咬在边小之的嘴巴上，疼得她“嘶——”地一声，一个巴掌差点就扇上去了。
可是万圣杰行动敏捷，没等边小之反应过来，就蹿到了一边。
边小之跺了跺脚，刚要发几句牢骚，万圣杰神情一变，又是那个高冷的万先生：“走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说着率先一步往前走。
边小之连忙跟了上去。
毕竟这是邵正良之前的住所，万圣杰来的不多，对这里的布局还是清楚的。三两下就摸到了书房。
“怎么了？”边小之刚想问，就听见书房里传来褚启明暴怒的声音：“你说什么？不行？我跟你说，不行的话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接着，马上传来一个男人唯唯诺诺的声音：“褚先生，张翠华现在在荣南那里，我们的人好多都是荣南那边出来的，根本就不能对荣南身边的人下手。”
那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
边小之挑眉看万圣杰，意思——“怎么回事？”
万圣杰看着边小之这勾人的小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不顾两人还在偷听，倾身亲了上去。
边小之原本还在十分诚恳地等万圣杰的答案，没想到这人竟然二话不说就亲上来了。
她一巴掌呼过去，就被万圣杰抓住了手，严肃脸：“别说话。”
她心里那个憋屈，总觉得自己现在被万圣杰这个人吃的死死的。
“荣南以前做过教头。所以邵正良手下的很多人都是荣南那边抽派过来的。就算不是荣南抽派过来的，也是他训练过的。”万圣杰凑近边小之，在她耳边轻声说。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冲入边小之的耳朵里，让她全身就跟过电一样的，酥麻一片。
万圣杰还嫌不够，一只手搭在边小之的手臂上，挨得更近了一点：“荣南训练的人有个特点，就是护短。他们把荣南当成自己的老师，在荣南没有触及组织利益的时候，就不会跟荣南过不去。邵正良这个是私事，那帮人是不会帮他做事的。”
边小之终于知道为什么荣南能横着走了。
照万圣杰这么说，这组织里大多数的人都跟荣南有点裙带关系，可以说，荣南在这里已经是一个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了。
“那个……”
边小之突然开口：“你说归说，能不能把手从我的衣服里面伸出来？”
万圣杰却恶意地在边小之的敏感处捏了一下，要不是边小之早有准备，肯定要叫出来。
两人虽然用的是窃听器，离那个房间也有一点距离。可是要是真的发出什么声音，那头听不得听得到还是个问题。
边小之越想越因为万圣杰这冒险的动作郁闷，她掐住万圣杰的手臂，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真是够了。”
“你不想要吗？”万圣杰又在边小之的耳朵上吹了一下。边小之用手掌抵着他的嘴巴往外推：“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要。”
“你这儿意思，是之后想要吗？”
万圣杰笑着把手按在边小之的手上，然后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放心，他们听不见的。”
但是你在我耳边说话，我什么都听不见啊。
边小之在心里疯狂地OS，这人什么情况，他们分明是在做十分严肃认真的事情，怎么现在除了自己那么上心，万圣杰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褚启明要杀张翠华。”知道边小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万圣杰停止了对她的“骚扰，”说：“不管怎么说，张翠华威胁到了褚启明的地位。以前是因为褚宇楠在，他担心父子失和，不敢杀那个女人。可是现在，褚宇楠已经死了，他要是想有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张翠华那个一直碍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