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把我以前那些同事的记忆都删除掉吗？”
边小之恼怒地问系统。既然系统那么万能，为什么就不能替她扫除后患？万一以后真的被同事认出来，她说不定会被抓到研究所去研究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宿主，不可以。】系统还是和之前那样一板一眼，【以后您就会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了。】
边小之翻了个白眼，她是真的不想知道系统这么做的目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非常想掐死系统这个混蛋。
但是关键是，掐不死。
“不舒服吗？”看着边小之半天不说话，万圣杰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边小之挡开他的手，才注意到站在万圣杰旁边的婆婆。
她压下对系统的怒气，扶住婆婆：“婆婆，您刚刚，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之之，你怎么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顾南风冲上来抓住边小之的手臂：“你走得早真是太可惜了，刚刚那个警察超级帅。”
应该是那个人。边小之心里掠过一个人的身影，看着晁白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不觉一阵无语。她怎么越来越觉得顾南风就是因为晁白长得好看才和他在一起的？
“你不知道邬老头儿那表情，就跟活见鬼一样。还拦着我不让我打电话报警？哼，警察自己就找上门来了。”顾南风自顾自地说着，见边小之半天没反应，就晃了晃她的手臂，“之之，你怎么没反应啊？”
“你真该收收这一副色女的嘴脸。”边小之白了她一眼，温和地看向那个婆婆，重复了一遍，“婆婆，你刚刚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我，我……”婆婆一连重复了很多遍“我”，可是该说的话却怎么都没说出来。边小之看了一眼她四处游移的目光，回过神来：“如果这里不方便说的话，我们去我房间吧。”
说到这里，又想起她的房间已经被烧毁了，不由“呃”了一声。
“去我那里吧。”晁厝开口，“我在这附近有一幢房子，十分钟的车程。刚好你们两个可以换一身衣服。”
晁厝不说衣服，边小之还没反应过来。
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大火，再加上她从楼上爬下来，衣服下摆被火燎了一片，举手之间还能看见露出来的一小段白皙的腰。她有些窘迫地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扯了扯：“那走吧。”
晁厝口中的房子是一个足有五百多平米的别墅，大门口还有喷泉，尽管并不是中心位置，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造价不菲。顾南风顶了一下晁白，低声说：“真是狡兔三窟啊。”
“这也是我家。”晁白有气无力地开口。顾南风脸上的兴奋表情如同潮水一样退了下去，然后撇了撇嘴：“这么大的房子住着不无聊啊？”
晁白知道顾南风是专门针对自己，可是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叹口气扯开话题：“婆婆，您想跟我们说什么事情？”
婆婆揉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虽然她们家的条件也不错，可是晁家的房子在她的眼中就像皇宫一样。她到了这个地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婆婆，您先坐一下。”边小之看出了婆婆的不自在，连忙把她带到了沙发旁边。婆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却是一直低着头不开口。
保姆端上几杯热茶，边小之递了一杯到婆婆的手上，柔声说：“您不要害怕，现在已经安全了。等这个事情结束，我们就把您送到别的养老院去，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一脸认真地看着婆婆：“所以现在，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客厅里有一时间的沉默，婆婆深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皱巴巴的钱：“这些是邬院长给我的，他说，要是我说出去，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我的家人。”
“一辈子？他哪来的自信？”边小之眉头紧皱，邬院长那老头儿在他们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实在是想不到他作威作福的样子。
婆婆看了边小之一眼，即使知道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她还是一脸的惶恐。
半晌，才在边小之的抚慰下开了口。
“之前，有个人被邬院长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后来就真的疯了。”她唯唯诺诺地开口，“我们在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我害怕也会跟那个人一样，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精神病院？
边小之以前去过精神病院，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放到精神病院，也会丧失神智。更不要说还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被放到那个地方就相当于让她去送死。
这个邬老头儿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让邬老头儿对你们下毒手？”边小之不紧不慢地敲着边桌的桌面。这帮老人也不过是普通的老人，除非知道了什么不利于邬老头儿的事情。
婆婆啜泣了两声：“那天我和老姐姐吃完饭，看见院里的几个护工在欺负几个瘫痪在床的老人。”
“欺负？”顾南风瞪大眼睛。
“就是掐他们，还有就是谩骂。”婆婆老泪纵横，“其实我们在敬老院也是这样的。那些护工虽然是来照顾我们的，但是他们对我们却一点都不客气。我们那么大的年纪，还被人呼来喝去的。我老姐姐以前是老师，自尊心强性子烈，根本就受不了这样，才想着自杀。”
尽管心里早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真的被婆婆说出来，边小之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
好不容易劝得婆婆先去睡觉，边小之伸了个懒腰。
“这火怎么就没把邬老头儿烧死。”顾南风狠狠拧了一下抱在怀里的枕头。
“这火迟早会烧到他头上的。”边小之站起来，拍了一把顾南风，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好脏。”
“你们先去洗个澡，衣服我让保姆送过去。”晁厝淡淡地开口，还没忘记解释，“以前萌萌在这里住过，还有一些没穿过的衣服。”
“哥。”晁白心中警铃大作，他哥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好不容易因为这场火他和顾南风的关系有些缓和，晁厝这句话又让顾南风黑了脸。
晁新萌可以说是顾南风的一个不能抹去的噩梦，如果不是因为萌萌的刺激，顾南风不可能不告而别，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那女人的衣服我不会穿的。”果然，顾南风沉着一张脸，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我去给你买。”晁白连忙献殷勤。顾南风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现在是半夜两点钟，你去哪里给我买衣服？”
“我会解决的。”晁白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边小之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南风一眼，这姑娘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只是一扯到晁白的事情就完全变了个人。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放下了晁白，分明就是自己骗自己。
边小之倒是不介意晁新萌的衣服，更别说衣服还是新的。洗完澡换好衣服，楼梯口就看见楼下万圣杰和晁厝坐在沙发两头，各自低头看手机。顾南风翘着脚在中间不断地换台，佣人离得远远的，时不时探头去看两人有什么需要。
“时间不早了。”何止不早，都已经四点钟了。这么一闹竟然就闹了一个晚上，饶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万圣杰起身：“是不早了，我带你回去睡一觉。”边小之的家尽管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但是把她放在这里，睡晁家的床，万圣杰就觉得不爽。
边小之被他拉着往外走，晁厝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两人走出去没多久，迎面冲进来一个人，差点撞在两人的身上。
定睛一看，却是出去买衣服的晁白。那一下撞得狠了，他手中的大包小包落在了地上，除了基本换洗的衣服，甚至还有一整套的洗漱用品和内衣。晁白也是心细，知道顾南风不喜欢，简直就是全套置换。
顾南风理所当然地接过晁白递给她的东西，直接进了卫生间。
边小之目送着顾南风进了卫生间，然后坐到她刚刚的那个位置上。沙发两边的冰块同时放下了手机。
晁白一屁股坐到边小之的旁边就开始念叨：“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后来我一想，我们家好像就开了一家商场，直接打了助理的电话，搞定了。”
边小之看了一眼晁白，他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挠头：“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大家一副“原来你也知道”的表情。
“你们坐在这里干嘛？都不用睡觉的吗？”顾南风擦着头发打了个哈欠。通宵这种事情真不是人熬得住的，更别说前半夜还死里逃生，精神和体力都被压迫到了极致。
而这几个人就跟铁打的一样，不去睡觉也算了，还在这里干坐着，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睡吧。”边小之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问晁厝：“我的房间在哪里。”
“二楼左边第一间，万先生，你的房间……”
“不用了，我和之之一个房间。”没等晁厝说完，万圣杰径自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