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消磨时间，甚至就连手机都放在了诊断室里面。Tais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坐得太放飞自我，只好弓下腰捧着下巴看外面的天。
目光一点一点挪下来，门外零星路过的人也显得行色匆匆，面无表情——像是被生活在折腾的无欲无求了。她百无聊赖的挪开了目光去抠手指甲。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二十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她已经在那冷硬的凳子上坐到屁股都隐隐作痛，右手食指也成功撕下一根倒刺，折腾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Tais终于停下手来。
她想去倒杯水，顺便把手机拿出来。
学长的诊所门面向南，到了这个时候有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射进来。和煦的，并不刺眼。
Tais拿着从学长的柜子里偷出来的纸巾和自己的手机走出来，重新坐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手机真是个好东西，俄罗斯方块可以拯救一切无聊。她灌下一杯水，正要喜滋滋的打开游戏就听到隔壁房间学长的叫声：“Tais——”
她忙放下手机应声走进去：“嗯？”
病人已经在穿衣服了，看到她进来时甚至冲她笑了一下。Tais也回以一笑，目送病人走出去。
“怎么了？”见学长没吭声，她又问道。
“你去买饭吧——中午想吃什么？”他边问边从上到下的将她扫了一遍：“吃点不健康的油炸食品？我看你这几天生病也没吃什么好的，今天中午就打打牙祭吧？”
她就地翻了个白眼：说什么打打牙祭，不过是日行一抠不肯花钱请客吃顿好的罢了，还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学长眉毛一挑：“你不吃？”
“没有。”她垂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悄悄翻了个白眼。Tais闷闷的说道：“你是老板，你来决定，我都可以。”
“行！”他痛快地点头，转过身去找自己的钱包。
其实学长和Tais两个人都有共同的毛病：只要是到了某个特定的地点就一定会把兜里装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钥匙、钱包、手机……但没有固定的地方放，所以到了用的时候依旧一个都找不到。
正在他焦头烂额找东西的时候Tais一回头——有人朝着诊所走来。他的手都落到了门把手上，又偏着头不知同什么人说着话。
大冷的天，这个人却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看起来并不暖和。他的手握成拳，将一半的手蜷缩进袖子里面。他的眉眼那么熟悉，简直像是——像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人。
Tais正打算看得细一点，却被学长的一声呼唤打断：“Tais？”他的语气略带疑问：“你在看什么？”
她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笑开了：“没什么。”
——他刚才的动作实在推门吧？或许刚好是要来诊所的病人呢？如果有机会碰面的话再确认一下认不认识也不迟。
学长已经找到了他的钱包。
Tais本以为他会直接给她些钱然后决定了吃什么再叫她去买，没想到这次他倒是一反常态的阔气，直接将整个钱包塞她手里：“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看在你病了的份上，我照顾照顾你。”
所幸霸道总裁的人设还没传到学长耳朵里，否则当时的场景或许会变成这样：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冲着她邪魅狷狂的一笑：“随便刷！”
Tais这样想道。她顺手将钱包塞进自己的兜里出了门。
那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人正趴在门口一辆车的车窗旁边同车里的人说些什么，她扫了一眼。
有风吹过来，Tais紧了紧领口，走向不远处的麦当劳——果然还是吃油炸食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