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摸了摸，没有眼泪。
外面有风，她目送着他走远了才猛地意识到身上发凉。Tais打了个哆嗦，重新关上门走了进去。
她看向沙发上静静躺着的牛皮纸袋子，上面有压出来的痕迹，显得有些狼狈。Tais缩了缩自己冻得冰凉的脚趾头，将脚从拖鞋里抽出来蹭在地毯毛茸茸的流苏边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并没有打开那个袋子的打算。
今天David的表现让她觉得不安又压抑，心里沉甸甸的，连带着它也失去了吸引力。
她上前去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的换台，足球，新闻，综艺……还有一些海外引进的节目。她看着那些漂亮的脸蛋表情变换，化了精致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只觉得脑袋发蒙。她顿了一会，干呕了一下，芝士像是粘在了喉咙似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Tais缓了一阵上前关上了电视上楼，临走前她也没忘了带上那只牛皮纸袋子。
卧室在此刻显然不是一个适合人休息的地方，床上、地上，到处都堆满了衣服和鞋子。Tais看了两眼，本来打算克制一下自己的懒癌将它们收拾干净，但最终懒癌战胜了她。她打了个嗝，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闭上眼睛躺下来。
人在这样发呆的时候时间过得最慢，她躺的后背发麻才慢慢起了身，结果一看表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她无聊的不行，只好去骚扰学长。
离定下来的日子还有两天，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没有想做的事情也没有好玩的游戏，每天的日常就是睡觉睡觉睡觉，她睡得简直想要呕吐。
Tais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现在这么容易身体不舒服是真的不健康还是自己的心理原因了——反正她只要待在家里就会觉得压抑非常。
她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听到学长的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来。
他的声音慵懒，带着没睡醒的低哑：“怎么了？”
“学长？”
“嗯。”他应：“怎么了？”学长的声音慢慢清明起来。
“没什么——”她咬紧了嘴唇，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没事你打电话？我正睡觉呢。”
他无意中跳开了话题，Tais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想这样麻烦学长，尤其这还打乱了他们两个人的计划。他们漫无边际的聊天给了Tais一些思考的余地。
她也忍不住跟着他插科打诨。
“嗯？这还没到你下班到家睡觉的时间吧？今天的学长是个懒鬼！”
“呸。”她听到学长笑了一声，轻轻“呸”她：“你懂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工作，偶尔也是需要一点时间放松放松——比如在家睡个天昏地暗。”
Tais在这头撇嘴：睡个天昏地暗有什么意思，他要是真的体会过了什么叫做睡得天昏地暗一定会将这个想法彻底摈弃。
“少给自己找借口，你这一年给自己放的假溜的号还不够多吗？”
“咳咳……”
学长住了嘴。
这多少是个让人没面子的话题，他的确是不想自己说的那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总之也不差就对了。
“对了，”他突然正经起来：“我打算在送你去学校之前一直放假，反正也闲的没事干，你有什么计划没？”
“呃……”真实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忍不住在电话这头咧着嘴笑开了：反正也没别人会看到，她干脆彻底放弃了形象。Tais在床上打滚，她小声告诉他：“好巧呀学长，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出去玩——我在家里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