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打你还需要理由？”赵太太好笑的看着我。
“我尊您是长辈，尊您是赵总的母亲，这一巴掌我不计较，但是……”
“妈，你怎么还没走？”赵以信开门出来，打断了我的话。
“以信啊，你这个秘书，似乎不太懂事。”见到儿子出来，赵太太恶人先告状。
“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回去吧！”
“你晚上早点回来。”
“我知道。”
赵太太走之前，用警告的眼神再看了我一眼。
赵以信转头看向我，伸手过来想要安抚一下我的脸，我别过头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没事吧？”
“多谢赵总关心，无碍。”
“她是我妈，你多担待些。”
我抬眸看向他，微微扬起唇：“赵总，是不是您身边的人都可以打我？您妈妈，您女朋友，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的人？”
赵以信蹙了蹙眉，轻声道：“我妈对你动手确实是她的不对，如果你生气，就打我好了。至于林娜，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还回去。”
“您是我老板，我哪里敢打您！林小姐就更不用说了，人家舅舅在警察局做官，要是打了她，我还见得着第二天的太阳吗？”
“你想怎么样？”
被他这样一问，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怎么样？我只想快点拿到他的身份证去调监控，然后甩手不干。
“我妈说话向来不受听，你不要放在心上。”见我不说话，赵以信又道。
“你妈说的对啊，像我这种出身贫穷的女人，给你们这些豪门公子哥做性工具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一定要这样吗？”赵以信的语气生硬了几分。
“我下班了。”拿过办公桌的上的手机，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我不该跟赵以信生气，可她母亲那样侮辱我，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得尽快想办法拿到他的身份证把监控录像调出来！
自从发现了陆锋和温岩的关系，我就觉得那份监控录像对我更重要，我一定要拿到。
明天！就明天动手！
离开公司，我给小曼打了电话。她说晚饭不在家里吃，如果我回去睡觉的话，她就回家陪我。
我一个人也懒得做饭，打算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却破天荒的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婆婆约我见面，而见面的原因让我震惊，她替陆锋来跟我谈离婚。
离婚！是陆锋的意思，还是婆婆的意思？
“苏绾，你和阿峰已经不可能了，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婆婆倒也直接，一坐下就把离婚协议书给了我。
虽然我没有打算就这样离婚，但还是装腔作势的拿起来翻了翻。
我知道，不管是谁拟的这份离婚协议书，我都是净身出户。
“妈，为什么所有的财产都归男方所有，您要我净身出户吗？”
“你不但要净身出户，还得把那八万块的彩礼退回来。”婆婆要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看来我把他们想的太单纯了。
“你水性杨花，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我水性杨花？”我微微笑道，“也不见得您儿子有多冰清玉洁。”
“苏绾，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婆婆有些怒了，“我告诉你，你不签字，我就把你那些丑事告诉所有人。”
“您随便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站起身，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妈，这个我拿走了，回头改一改再给您，您要是觉得可以，就签字。”
离开咖啡厅，我心情格外的畅快。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理直气壮的跟婆婆说过话，简直太痛快了，我几乎是一路哼着歌回到家里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跟小曼说了我明天的计划，她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劲的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就说明天一定要随时注意微信，我会不定时的给她发我的地址。
我是赵以信的秘书，他的行程我最了解。他晚上没有安排，我就说请他吃饭，他答应了。
到了餐厅后，我偷偷将餐厅地址发给了小曼。
晚上没有什么事，我笑着说：“赵总，我们喝点酒吧！”
“想喝酒？”赵以信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呢！”
“好啊！”赵以信让服务员拿来红酒，亲自给我斟了半杯。
“赵总，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跟您生气的。”我捏着高脚杯，看着他道。
“不是你的错。”赵以信抿了一口红酒，将被子放在了餐桌上。
“您放心，以后我会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拿着酒瓶给他倒酒，再端给他，“喝我这杯酒，就表示您原谅我了。”
赵以信转头过来看着我，目光中多了一份柔情。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快要捏住杯子时，我提前放了手。
放手时我故意手腕用力，让杯口朝他倾过去，一杯红酒全洒在了他的西服上。
我故作惊慌，急忙拿了纸巾给他擦拭西服：“对不起，对不起赵总。”
赵以信坐着没有动，也没有理我，就那样让我擦拭着。
他的西服是黑色，红酒洒在上面几乎看不见，我用纸巾只能擦去表面的液体。
“赵总，要不您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给您洗洗。”我轻声问他。
“裤子上似乎也不少，要脱了拿去洗吗？”
“裤子……裤子是没办法脱，但衣服可以脱。”我一手捏着衣领，一手还在用纸巾擦拭，轻声道，“您这件衣服怕是也不便宜，若是留下什么痕迹怪可惜的。”
“知道不便宜，还把酒往我身上洒。”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一惊，他看出来了？
我抿着唇，低低道：“我不是故意的。”
赵以信垂下眸来看着我，我不敢看他，只是不停的擦拭着他的衣服。
“拿去洗洗吧！”沉默了片刻，赵以信突然开口。
我放下手中的纸巾，小心翼翼的给他脱衣服。
他坐着一动不动，像个皇帝一样脱衣服都要人伺候。
脱右手衣袖的时候，我身体倾向前，几乎要靠在了他怀里才可以拉动他的衣服。
我们之间隔得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那一股好闻的香味传入我的嗅觉，蛊惑着我的心智。
我一点一点从他手臂上扯下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我感觉我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就快要跳出了嗓子口。
“你在勾引我？”赵以信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炽热的气息扑洒在我耳根挥之不去。
我的手微微顿了顿，心跳的更加厉害。
我将西服从他身上拿下来，轻声道：“不敢。”
“只是不敢？”
“赵总您坐会儿，我去给您洗洗衣服。”不敢看他，我拿着衣服往包厢外面走去。
我知道他开始怀疑我了，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一出包厢，我急忙摸了摸他的西服口袋，摸到钱包类似的东西，我才松了一口气。
小曼早已在洗手间等我了，我从赵以信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塞到她手中，告诉她两分钟后以各种中介保险的名义给赵以信打电话，打到手机关机为止。
我简单的给西服上的红酒清洗了一下，随后回了包厢，将西服搭在沙发靠背上。
坐在赵以信身边，我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赵总您就别生气了，您知道我赔不起的，您不会要我赔吧？”
“你可以用其他东西来赔。”
“其他东西？什么呀？”我想了想，笑着说，“我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赵以信盯着我，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了诸多想法。
“我？”我指了指自己，陪笑道，“赵总您开玩笑的吧！”
好尴尬，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我心里催促着小曼快点打电话，赵以信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接听了电话，说了句“不需要”便挂断了。
我胳膊肘抵在餐桌上，手掌托着脑袋，看着他道：“赵总，您为什么从来都不笑？”
“有什么好笑的？”
“微笑会让人觉得很亲近啊！”
“我不需要谁亲近。”
“我们每天在一起工作，您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每次一看到您的脸，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您不开心。”
“是吗？”赵以信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质疑。
“是啊，您笑一个好不好？”我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您笑一个嘛，您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赵以信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我的手。
我有些尴尬，急忙放开了他。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瞥了一眼屏幕，是个座机号码，我心里对小曼竖起了大拇指。
小曼这回的电话被挂断后，她就一直打，打到赵以信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小曼拿着赵以信的身份证去酒店调监控，酒店工作人员一定会打电话跟他核实，所以我要切断酒店与他的联系。
见他眉宇上扬，我从他手中拿过手机，直接关了机：“关机好了，这样就没人打扰了。”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几乎没有人知道。”赵以信淡淡说道。
我一怔，吓得手机都差点儿拿不稳。
赵以信的号码是我给小曼的，但我不知道他的私人号码很少人知道。
他留在酒店的联系方式，估计是工作号吧！
“这些保险公司的人真是厉害，连私人号都能挖出来。”我强颜欢笑，紧张的握着酒杯，试探着问，“您下班后都只带私人号手机吗，万一有工作上有急事怎么办？”
“没电了而已。”赵以信夹了菜放在碗里，风轻云淡的样子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听他说没电了，我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忽听他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私人号有多少人知道？”
我愣了一下，赔笑道：“赵总您说很少，应该没有几个人吧！”
“嗯，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了。”赵以信盯着我，目光如炬，那样子似乎要将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