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人进了书房。”
房间里,祝择进来通报道,叶亭渊点了点头,道:“让暗卫不要乱动,以免打草惊蛇,看他需要什么。”
“是。”
屋顶上的暗卫们表示,昨天晚上装聋,今天晚上要装瞎,这年头暗卫可也真是不怎么好当啊!
没多会祝择又来汇报说是那人进去之后翻找了一通,最后只拿走了凤觅吟,叶亭渊有些惊讶地问道:“凤觅吟?”
“是。”
“其他什么都没拿?”
“并没有,主子,会不会是凤觅吟有什么问题?”
“不会,那只是一本琴谱。”
叶亭渊有些想不通,那个人明显是有目的而来的,但目的居然是为了凤觅吟,可凤觅吟只是一本琴谱啊,他把琴谱拿走是想做什么?
“需要拿回来么?”
“暂时不用,盯紧了,看看到底想做什么。”
“是。”
“盯紧什么?”
正洗完澡出来的乔殊予有些疑惑地问道,刚好看到祝择离开的背影,想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
乔殊予狐疑地看着叶亭渊,见他神色淡淡,确实不像是发生什么大事的样子,也就懒得多问了,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现在感觉还是累。
他躺到床上没多会便睡着了,叶亭渊走过去看着他,凤觅吟是必须要拿回来的,因为那是乔殊予送的,但问题是现在还不能拿回。
叶亭渊原以为那个人拿到凤觅吟之后应该有所行动,但没想到接下去几日他却很平静地住在叶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暮暮,咱们游湖去啊!”
乔殊予这几日都待在叶府里‘养身’,觉得有点无聊,便到暮云锡住的院子里找他,结果根本没有人,随手拦了一下丫鬟问道:“暮云锡呢?”
“暮神医昨晚就没回来,昨儿个好像说过要去岳泽山庄。”
“臭家伙,又去会情/人了!”
乔殊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找暮云锡去玩一下的呢,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了,最近几日叶亭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真是没劲。
他有些无所事事地走在回廊上,想着干脆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吧,裴府是不敢去了,去街上逛逛。
之前上街总是忘了拿钱,这次自己一个人可不能忘了,乔殊予先回了一趟房间,想着带点钱在身边。
“小竹子,你在做什么?”
一进屋便见到乔竹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乔竹闻言转身说道:“公子,我方才进来找你,就看到地上有张纸条,不知道写的啥。”
乔竹也不识字,所以捡了也看不懂,乔殊予走过去接过纸条看了看,先前孙夫子教了他一些,勉强能认出‘酉时一刻、茶楼’这四个字。
“这明显是有人想约谁,就掉在这地方?”
“对啊,不是公子的么?”
“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那会不会是院长的呢?”
“这房间就我跟他两个人住,不是我的肯定就是他的了,等等,如果是他的,那岂不是有人要约他喝茶?”
又是喝茶,乔殊予不免想起之前那个叫萧羽的约自己喝茶的事情,难道说他上次说的公平竞争之类的,真的开始行动了?
“糟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楼!”
“不如去问问暮神医?”
“我刚就是从他那来的,压根没回来,肯定在岳泽山庄缠着贺呈淮亲亲我我呢,唉,早知道多学一些字的。”
“那,找个丫鬟看看有没有识字的?”
“那样子一来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那咋办啊?”
乔殊予也有些头疼,“我倒要看看是谁要约谁!”
“对了,方才院长回来了,公子,要不咱直接去问问院长吧,他肯定会说的。”
“这明显就是他掉的,问他他会说么?小竹子,你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交给我来办,知道不?”
“知道了。”
“叶亭渊回来了,在哪?”
“去了书房。”
乔殊予点点头,然后将纸条收进怀里,朝着书房跑过去,待快到书房门口时才停下来,书房的窗户也开着,所以稍微靠近一些便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乔殊予想着偷偷观察一下叶亭渊到底在做什么。
“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刚靠近便忽然传来这么一句话,乔殊予停下脚步,这分明是叶亭渊的声音,叶亭渊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别人啊?
哼,难不成还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啊?
“那要是乔公子问起来……”
“乔殊予若是问起来,就说凤觅吟我放在书院里,没带回来。”
“是。”
乔殊予愣住了,凤觅吟怎么了啊?怎么好像不想让他知道的样子呢?这时叶亭渊忽然朝着窗口看过来,乔殊予见被发现了,也不再躲了。
“叶亭渊,咱们去游湖吧!”
他尽量装出一副刚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叶亭渊起身走出书房,道:“怎么忽然想起要去游湖了?现在天气这么热。”
“就因为天气热啊,湖面上肯定能凉快很多,我刚才去找暮暮,可那家伙去了岳泽山庄!”
“我现在还有些事……”
“不用现在啊,就酉时一刻,如何?那时候也没太阳了。”
“也可。”
“那就说好了啊,这次不许食言。”
“嗯。”
乔殊予说完后便离开书房了,也没有回房,直接出了叶府,他必须得靠清楚这纸条上说的茶楼到底指的是什么茶楼。
裴府不能去,只能去岳泽山庄试试了,乔殊予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岳泽山庄好不好进,万一也跟上次一样被关起来可咋整?
“唉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岳泽山庄怎么走么?”
乔殊予拍了拍路边弯着腰的男子,但等那男子抬起头时他却愣住了。
“靠,裴曜安,你在搞什么鬼啊?”
裴曜安直起身子有些高兴地看着乔殊予问道:“怎么是你啊?你要去岳泽山庄做什么?”
“先说说你在找什么啊?”
“哦,本少爷刚才手里拿着几颗玉珠子,不一小心掉了几颗,所以找找掉在哪里。”
“玉珠子?很值钱吧?”
乔殊予说着想弯腰去找找,但是刚弯下去后领子便被裴曜安给拽住了,直接拽了起来说道:“找个屁啊,你的事比较要紧,话说你到岳泽山庄干嘛呢?”
“我有点事…不过找你也一样,你帮我看看这纸条上写的啥。”
乔殊予从怀中取出纸条递给裴曜安,裴曜安一脸狐疑地接过看了看,道:“今日酉时一刻,涥玉茶楼二楼梅花雅间见。”
“啥叫梅花雅间?”
“哦,涥玉茶楼的雅间是按照花名取的,什么梅花雅间,桃花雅间之类的,不对啊,这谁啊约你喝茶?你这种人懂茶么?”
“我是不懂,所以也不是约我。”
“那约谁?难道谁暗恋本少爷,所以知道你跟本少爷关系好,托你带了纸条过来给我?”
“裴曜安,自恋过度也是需要治疗的,我让暮暮给你扎几针吧!”
“哥哪里是自恋,分明是太实诚。”
“不跟你瞎扯了,这是约叶亭渊的。”
“约叶亭渊?额,你连字都认不全,肯定不是你约的,所以难道是出现了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你抢男人了?”
“最近冒出来个什么竹马,叫萧羽的,上次约我喝茶说要跟我竞争。”
裴曜安一脸见鬼的表情,这都是什么神展开啊,他一手搭在乔殊予肩上说道:“你也别太烦,这只是约了,叶亭渊去不去也未可知呢,你烦什么,兴许他压根懒得去呢。”
“所以我约了叶亭渊酉时一刻去游湖,我看到时候他选什么!”
“主意不错,这样吧,到时候你跟叶亭渊去游湖,我呢就去这涥玉茶楼帮你探探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约的。”
“不,我要自己去!”
“那游湖呢?”
“我让乔竹去湖边守着,要是叶亭渊过去的话就说我去街上买酒去了,到时候我要去茶楼看看萧羽是不是会知难而退。”
“好吧,本少爷陪你,到时候将他揍成个大猪头,给你出气。”
“他长得可好看了,你舍得啊?”
“再好看也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啊,再说了,你可是我铁哥们,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
“裴曜安,你会武功么?”
“当然会了,看不起哥?”
“我只是想啊,你这从小到大碗都不自己拿的大少爷,怎么会愿意吃苦学武功呢!”
“这你就不懂了,我小时候活泼了点,总是气走夫子,我爹一生气就拿家法抽我,我不学武功不行啊,纯粹地为了保命,要不然你现在能见到这么白嫩嫩的我么?”
乔殊予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白嫩嫩的裴大少,咱们赶紧去涥玉茶楼准备好一切吧,要不然到时候措手不及!”
裴曜安带着乔殊予去了涥玉茶楼,梅花雅间旁边是兰花雅间,为了避免发生上次那样的闹剧,所以这次他们提前将兰花雅间包了下来。
然后在兰花雅间跟梅花雅间相连的墙上偷偷挖了个小洞,从洞里看过去不怎么看得清楚那边的情况,但至少待会说话是能听清楚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乔殊予跑回叶府去让乔竹去画舫等着,然后他自己回到涥玉茶楼雅间,等着看看到时候来的人是不是萧羽。
“你说,叶亭渊肯定不会来的,对吧?”
时间越来越近,乔殊予有些不安地问道,裴曜安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别怕啊,要对自己有信心,叶亭渊上次对你已经爽约了一次了,这次肯定是以你为重的。”
“但愿如此吧。”
乔殊予深呼了一口气,这时隔壁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和裴曜安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仔细听着那边的声响。
“两位客官,这就是梅花雅间,请进。”
是店小二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句“谢谢”,短短两个字不怎么听得出是不是萧羽的,不过很快对方又说了一句:“阿渊,你要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