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是乔珒?”
叶亭渊虽然之前就觉得乔殊予的行为有些古怪,但如果用失忆来解释的话,其实还是能解释得通的。
可乔殊予现如今又说自己并没有失忆,并且还说根本不是乔珒,这点叶亭渊就想不通了。
“小予,你在开玩笑?还是说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并不想当乔珒?”
“我没有开玩笑,我不是乔珒,可这具身体却是乔珒的,这么说吧,当初乔珒为了完成他父亲称霸江湖的遗愿,偷偷练了冥驲诀,后来与幕后之人接触到,在他的帮助下成为了武林盟主,苏前辈很气愤,找到乔珒封住了他的内力,萧疏羽应该是查出乔珒是那人的手下,所以派人刺杀,也就是说,在乔珒当上盟主第二天,其实就被萧疏羽派去的人杀死了。”
乔殊予也不知道自己解释得到底算不算清楚,说完之后见叶亭渊似乎在思考这些话,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叶亭渊。
“乔珒死了,那你是谁?”
叶亭渊想了一会后提出了这个疑惑,乔殊予认真解释道:“我叫乔殊予,来自很遥远的地方,距离好几千年的时间呢,属于未来的人,我在未来发生了意外,灵魂穿越到了乔珒体内。”
乔殊予说完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也不清楚叶亭渊究竟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如果不相信的话也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乔珒死了之后,你的灵魂附在了乔珒的身体上,然后醒了过来,但是你并没有乔珒的记忆,所以谎称自己失忆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乔殊予有些担忧,“叶亭渊,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啊?”
叶亭渊笑了,“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难让人相信了,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言论的话第一反应应该就是这个人肯定傻了,或者中邪了。”
“你本来就挺傻的。”
“喂,你这话就是真觉得我瞎说咯?”
虽说不相信他说的话很正常,但如果叶亭渊真的不信的话,乔殊予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够傻了,没那个智商可以编出这样离奇的谎言来骗人,所以我觉得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乔殊予不知该给出什么反应,虽然被相信很值得开心,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损他,他真的应该感动么?
“你一天不损我会死么?”
叶亭渊笑着拉住他的手,笑完之后却又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你的灵魂莫名其妙到了乔珒体内,那会不会有一日重新回去呢?”
“额,这应该不会吧,我在未来的尸体应该早被没了,而乔珒也死了快一年了,难不成还要诈尸啊,不过你问这话的意思是,你真的相信我说的啊?一点都不怀疑?”
“嗯。”
“为什么啊?”
“因为是你说的。”
乔殊予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瞬间觉得一颗心都甜炸了,嘴角忍不住地扬起,爬到床上挤进叶亭渊怀中紧紧抱住他。
“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太久了,我之前一直都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怕被当成异类或者傻子,叶亭渊,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傻子。”
乔殊予:“……”就非得这么破坏气氛么?!
“其实你是乔珒也好,乔殊予也罢,反正我爱的是现在的你,你刚到叶府的时候我便知晓你是乔珒,原本想查出你到底想做什么,但后来接触之后发现你的很多言语和行为都很古怪,你说失忆也能说得过去,你现在说你其实来自未来,想想似乎也正常。”
“啊啊啊我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想想似乎也正常?”
叶亭渊似笑而非,乔殊予气愤:“不是这句,是那句反正我爱你的是现在的你。”
“这是对我表白?”
“叶!亭!渊!”
“好了,逗你玩的。”
“那我想听。”
“乔殊予,我爱你。”
以前的叶亭渊总是吝啬说这些表白的话,是因为觉得按照乔殊予的性格听到这些肯定又要兴奋得闹腾一夜了,但经历过之前那些误会之后,叶亭渊也学乖了,乔殊予想听,他说便是了。
说到底,乔殊予是一个内心里很没安全感的人,所以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这些。
“我也爱你。”
乔殊予没想到叶亭渊真的会按照他的心意说了这些话,他心里喜滋滋的,将刚才烦心的事都抛却脑后了。
不过他高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叶亭渊却还是清醒的,虽然解释清楚身份问题了,但其实还是存在很多其他问题的。
“司徒若桃那边明日要赴约么?”
乔殊予想到这些便头疼,喜悦的心情也少一些了,他闷闷地回道:“当然得去,虽然我不是乔珒,可如果我告诉别人我不是,你觉得他们会信么?而这个世上也确确实实找不出第二个乔珒了,所以乔珒留下的那些烂摊子,还是得我来收拾的。”
想了想后又补充道:“这大概就是占/用他的身体所要付出的代价吧,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司徒若桃是那个人的手下……”
“嗯,之前去乐崧山之前,我见过她一次,我想一开始的时候幕后之人派人杀我,应该是因为我逃了不想当盟主了,所以他觉得我背叛了他,后来知晓我又重新回去当了盟主且愿意去取梦织雁,便撤销了对我的追杀。”
叶亭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这个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呢?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虽然你现在恢复了内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去乐崧山你没拿回琉璃珠,也不知道对方到底约你过去想做什么,所以明日让祝择带几个暗卫暗中跟着你。”
原本叶亭渊是想自己跟着去的,但他现在内力所剩无几,加上眼睛又看不见,所以去了也没用,反倒可能会连累乔殊予。
“叶亭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别忘了乔珒可是打败了一系列高手才坐上那个位子的呢,他的武功肯定很厉害的。”
“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使用冥驲诀!”
叶亭渊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强/硬,乔殊予怔了怔,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猜测道:“你知道了?”
“冥魄诀和冥驲诀既然是同一类型的武功,那么练了之后的结果应该也相差不大,之前肆水教霍九临练了冥魄诀差点被反噬,而你上次运功震开石壁的时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小予,你是否早就知晓你体内的内力有问题了?”
“我只是听说是阴邪之力,但具体怎样也不清楚,之前使用过几次确实有些不对劲,不过我觉得冥魄诀是快速的,冥驲诀则要慢很多,所以暂时没多大问题。”
“那也不能再用了,如果明日司徒若桃要动手的话,祝择自然会带人出现护你安全,你不可自行运功。”
“可如果祝择出现,岂不是暴/露了?那想揪出幕后之人就难了。”
“暴/露了又如何,幕后之人可以想其他办法,你若不同意,明日便不要去赴约。”
乔殊予见叶亭渊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妥协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冥驲诀总行了吧?”
“嗯。”
乔殊予想着司徒若桃明日到底会说什么,叶亭渊则想着应该找暮云锡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控制住冥驲诀这样阴邪的内力,要不然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若冥驲诀也会让人控制不住心神被反噬的话,那要如何是好。
两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没多会便睡着了,尚未到子时,街上的花灯会之类的便都结束了,祟洺城静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裴曜安是被一阵尖叫声惊醒的,醒过来之后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眼熟,他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满脸怒气的祝时芜。
“祝时芜,难道这就是你固定的起床方式么?”
昨晚喝了不少酒,现如今头还有些隐隐作痛,裴曜安稍稍坐起一些靠在床头,抬手拧了拧眉心。
“你这个死淫贼,我就知道你找我喝酒是不安好心,你简直…下/流!卑鄙!不可原谅!”
裴曜安有些搞不懂他这又是抽什么风,深冬的清晨,没穿上衣的裴曜安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想拉被子,但是被子全被祝时芜给裹住了。
“祝时芜,你可真是霸道!”
“我…我掐死你!”
祝时芜说着忽然直接扑过来,坐在裴曜安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裴曜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不通为何会有这么精力无限的人。
“你到底怎么了?”说完之后似乎反应过来了,无语道:“你不会以为我又把你睡了吧?”
“难道不是么?”
“你就这么想被我睡?”
裴曜安有些戏谑地说道,祝时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死淫贼,你如果没对我怎么样的话,怎么会光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