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亭渊,你为何要跟我住一间啊?挤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殊予装作嫌弃地看着睡在外侧的叶亭渊,说完之后有些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你想知道原因?”
叶亭渊目光柔和地看着乔殊予,乔殊予咽了下口水,屏住呼吸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到叶亭渊轻笑一声。
“呵,睡一起比较好。”
“为啥?”
“不然半夜还得起来去小树林捞你。”
乔殊予:“……”好吧,他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幻想!
“谁让你捞了啊,老子就乐意睡在小树林,又没让你管!”
叶亭渊翻个身将人捞进怀里,柔声道:“怎么能丢下夫人不管呢。”
“松手。”
“你确定?”
乔殊予抿唇,其实他很想回一句不喜欢我就别碰我,可又怕说出来之后叶亭渊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纠结再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拉起被子盖住脑袋睡觉,叶亭渊笑着将被子拉下来一些,无奈道:“小心闷死。”
“闷死也比被你气死好。”
“所以你在气什么?”
乔殊予静了会,然后有些闷闷地说道:“我想回家了。”
虽然在现代的那个家也就他一个人,但至少在那里他没有这么多烦恼啊,没有喜欢的人,就不会牵肠挂肚,患得患失。
“这才出来几天就想家?”
乔殊予不说话了,强逼着自己睡觉,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叶亭渊静静地看着他,不太清楚他到底在烦什么。
他所谓的想家,指得是叶府,还是他原本的家呢?乔珒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从江湖中冒出来的一样,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在争夺盟主之前,他是怎样生活的呢?
第二日一早继续赶路,骑马比坐马车要快,之前老太君说的六七天指的是马车的速度,虽然他们骑得并不是很快,但实际上也就花了五天便到了奚阑城。
奚阑城和祟洺城不一样,可能因为过几日便是厉枢门少门主的婚宴了,所以街上人挤人,乔殊予有预感,这样的时候客栈里会有空房么?
到时候不会要露宿街头吧?!
不过没多会乔殊予便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祝择早就提前派人来订好房间了,一共订了三间。
乔殊予默默地自己选了一间,刚走到房门口便感觉衣领子被人从后面揪住了,然后就这样被揪进了对面的房间。
“你干嘛啊?”
“住这间。”
“凭啥啊?”
乔殊予有些火大地吼了一句,叶亭渊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道:“采光好。”
“怎么?叶大院长的意思是我把这间采光好的留给我住?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既如此你还杵在这里干啥?”
叶亭渊看了他一会,随后笑了出来,“我知道你最近在气什么了。”
“什么气什么?”
“房间是我们从祟洺城出发前便让人来订好的,所以订了三间。”
“三间又如何,两间又如何。”
“夫人,为夫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住一间的。”
乔殊予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凶巴巴地回道:“我巴不得一个人住一间呢,宽敞。”
“宽敞是宽敞,可不安全啊。”
“你以为我是怕危险?”
叶亭渊没否认,乔殊予火气又上来了,随手将行李丢在床上,气呼呼地念了一句:“你特么什么都不懂!”
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总有一日会被气死的,这家伙到底是智商低还是情商低啊?简直无药可救啊!
早知道这次就不来这个奚阑城玩了,要不然他现在还是好端端地在叶府呢,也不会天天被气得半死!
“主子。”
祝择走进来,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碍于乔殊予在场,所以没有开口。
“说吧。”
祝择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叶亭渊,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床上脸色不怎么好的乔殊予,最终还是说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个新门派,叫峘音宫,那没玉牌便是他们的信物。”
“峘音宫?什么来历?”
“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宫中弟子人数不少,但并没有明确表示是白道还是邪派,现在江湖中也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
“派人盯着些,务必要查出宫主是谁。”
“是。”
乔殊予仔细听着这些,一脸好奇的表情,但又想着现在正在生气,所以又不想开口问,叶亭渊抬眼见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善心大发地道:“之前掳走你的人留下了一枚玉牌。”
“就是刚才祝择说的玉牌?”
叶亭渊点头,乔殊予却懵了。
“掳走我的人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当盟主么?”
“暂时还不确定。”
“难道是……”
难道是想要杀乔珒的那伙人?
“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啊,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我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啊,所以现在要趁机报复我。”
“他们掳走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你。”
“那是为什么?”
“很多事我暂时还没办法解释清楚,因为我自己也没理清。”
“叶亭渊,你不是祟洺书院的院长么?一个院长怎么会掺和这些江湖中事啊?我瞧你似乎不少手下啊。”
一下子盯着这个一下子打听那个的。
“你想多了。”
乔殊予切了一下,见他这样子似乎不愿意多回答什么,也就懒得问了,厉枢门少门主的亲事在四月初九,也就是说想凑热闹的话还得等几天呢,那么这几天要干嘛呢?
“四月初九那日我们可以混进去么?”
晚上逛街的时候,乔殊予忍不住问道,倒也不是真的对江湖五公子有多重的好奇心,只是这种江湖大门派的喜宴肯定很热闹。
到时候肯定有不少各式各样的人。
“不需要混,到时候你跟着暮云锡那家伙,肯定能进去。”
“暮暮?暮暮不是在祟洺城么?”
“厉枢门办喜事,肯定会邀请岳泽山庄,贺呈淮如果来了,你觉得暮云锡会乖乖留在祟洺城?”
“也就是说,暮暮可能也到了奚阑城?”
“夏飞靳要娶的是肆水教左使,肆水教现在是霍九临在管,而暮云锡跟霍九临熟识。”
乔殊予双眼一亮,没想到暮云锡那家伙还认识不少人啊,那到时候如果跟着他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合体的五公子啊!
“你看暮暮认识这么多人,你怎么这么差劲啊,谁也不熟?”
叶亭渊斜了他一眼,悠悠道:“本非江湖人,不惹江湖事。”
“没本事就承认了吧,非得找个借口,真是的,你不是江湖中人,那你算什么?商人?可也没见你认识哪个首富啊。”
乔殊予怼完了之后见叶亭渊也没跳脚,顿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无趣啊,所以喜欢这么无趣之人的自己是不是更无趣啊?
这时他见对面走过来一个男子,吸引他注意的是男子还背着一个少年,乔殊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无烨,我要吃糖葫芦。”
背上那个长相偏可爱的少年噘嘴道,背着他的人一脸严肃地回绝了:“不行。”
“为啥呀?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怎么连串糖葫芦都舍不得买给我吃?”
“昨晚谁喊牙疼来着?”
“我没喊,不是我喊的,我不管我就要吃糖葫芦,你要是不买给我吃的话回头我跟九哥告状,说你虐待我!”
“嗯,虐待,虐待得你都又长胖了些。”
“你敢嫌弃我?”
“不敢,所以我们去吃你最爱的烧鸡好么?”
“要去最贵的酒楼!”
“好好好,争取这几日吃遍整个奚阑城,行了吧小祖宗?”
背上的少年瞬间开心了,笑得可灿烂了,乔殊予看着他们从旁边走过,顿时有些羡慕,能这么被一个人宠着,是怎样的感觉呢?
“啊,我想起来了!”
叶亭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倒了,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只见乔殊予一拍手掌说道:“就刚才走过去的那两个人,你注意到了么?”
“怎样?”
“我之前逃亡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在一家客栈里,他们两个,还跟其他几个人一起在吃饭,我还差点跟他们吵起来,后来觉得就背上那个少年挺可爱的,我还送了他一只草泥马,没想到这个曦㫥国这么小,这都能遇上。”
“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人?”
“对啊,一大桌好些人呢。”
“那么江湖五公子,你应该见全了。”
“啥?”
“刚走过去的,背上那个少年是非梦山庄小少爷苏鹭白,也是江湖五公子之一。”
乔殊予愣了一下,连忙往回看,但已经看不到了,哎呀,早知道就该看清楚一些的啊,只记得是偏可爱型的。
“那背着他那个莫非也是?”
“不是,那是肆水教副教主赫连无烨。”
“那你说我见全了,你的意思是,当时跟他们一起的,很可能就是剩下的那些?”
叶亭渊继续往前走,乔殊予仔细回忆了一下,但因为当初也没仔细看,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唉,没想到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正想着,面前突然多出来一串东西,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一串糖葫芦,有些疑惑地看向叶亭渊。
“吃么?”
乔殊予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呢,还买糖葫芦!”
“那算了。”
叶亭渊言罢一挥手扔了,乔殊予连忙拽住他的手,只见手里空了,他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干嘛扔了啊?”
“你不是不吃么?”
“我…我就算不吃你也不能扔了啊,多浪费啊,你这种暴发户,真是太……”
乔殊予的心里在滴血,早知道刚才就不拿乔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叶亭渊买点东西送给他,还被作没了。
叶亭渊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在乔殊予的怒视下抬起另一只手,只见那串糖葫芦正好好地在他手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