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孙月琴带过来,不就是为了看我遭罪的样子给自己出口气吗。
话又说回来,我就纳闷了,杨秀可真是一根死脑筋,去跟霖少彦扯了结婚证不就可以了吗,非要办个什么风风光光的婚礼,死要面子活受罪,怪我咯!
我才不管这些,直接掏出遥控钥匙,把车门解锁,刚上车,杨秀可这家伙又不让人安分了。
“你给我站住了。”她挡在车前面,透过前挡风玻璃跟我冷冷地对视着。
我把脑袋伸出窗户:“杨大小姐,不,霖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杨秀可呲地一笑,走过来坏笑地看着我:“你跟月琴的事,你的态度我算是了解了,我本来不想谈了,现在还是谈谈咱们之间的事吧!”
“呵~”
我说:“你们两个人都管不好自己的男人,都来找我,真以为我身上有什么妖术能够把他们的魂给勾去?要是有,我第一个勾的得是王艳萍的魂。”
“你勾谁的魂,我也不跟你急了,想必这些日子,你也过的很惨吧,先是工厂被……呵呵,然后给王阿姨那小子打进了医院,听说你为了在脑袋上开刀,还剃了光头,是不真的?”
说着杨秀可就要来拉我的头发。
我打开她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请把你的脏手拿开。”
见她没有收手的意思,我抓起车上放的保温杯,扬了扬说道:“忘记上次鼻子怎么流血了吧!”
“哼!”杨秀可下意识地躲开了点,上次她在酒吧羞辱我,我用杯座打她鼻子,把她打晕了,想必那种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只要她能想起来,就够她回忆的了。
“我没工夫陪你在这聊天,你要是没屁放,就从我车子边让开。”我说。
“当然有了,你别急嘛。”杨秀可又凑了上来,不过这次没有打算拉扯我头发,想看我光头的样子。
她嬉笑着说:“我发觉啊,你留在C市,简直是要鸡飞狗跳,大家都不能安宁,你不能安宁,莫黎申家不能,我们也不能,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你想让我走,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凭你家会满口倒粪?”我摇着头,好笑道。
杨秀可却不生气,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看着傻楞在一旁的孙月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好像记得你跟我说过,你那个养父对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爱你,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像他对你一样,对他那么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
养父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去对他好?我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杨秀可,看她到底想要搞出什么来。
“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很清白,很无辜,很善良吗?我就是想考验考验你……”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不懂你的意思。”一说到养父我的心就开始有点慌乱了,虽然还没有半点头绪,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杨秀可轻笑:“没什么意思。”
“就是,我突然想起来,月琴父亲单位有个好朋友家里是开殡仪馆的在什么松月山那,要是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帮个小忙,找个死人的东西应该不难吧!”
我一震,全身血液像了逆行了一般,百骸具寒。她居然要用我养父的骨灰来威胁我。
“月琴,哦!你说是不是?”
孙月琴点了点头,得意地冷笑着望了我一眼,马上又把头扭到一边去,这种下作的事情,看起来她不是很愿意参与的样子,但究竟为了李康,她还是参与了。
“杨秀可,大家都是文明人,犯不着拿死去的人来开玩笑。”我寒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是嘛,文明人,刚才你说我满嘴跑粪的时候怎么不提文明两个字。”杨秀可一下子转过身来:“看得出,你还是挺孝顺的吗,知道着急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其实在我们出发来找你之前,事情就已经办妥了,你养父的那个东西,被我们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暂时替你保管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你干这种事,不怕遭报应吗?”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愤怒,绝望,咬牙切齿,十分平常地说道。
“报应这种东西是留给弱者的,再说我也不想这样啊。”杨秀可终于得逞了,她看见了我的卑微,看见了我的落魄,看见了我的无计可施:“还都不是因为你,是你犯贱呀,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你头上才对。”
“其实事情本来是很简单,只要你离开这里一段时间,顶多三个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到时候我还会去机场欢迎你回来呢,这种皆大欢喜的事情,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这就是你的条件?”
“对。”
“骨灰盒在哪?”
杨秀可笑靥如花地轻捂着嘴:“这么说你是真答应了?”
我没有再废话,直接说道:“我答应,但是你必须把我父亲的骨灰盒先给我。”
“这个嘛~”杨秀可眼睛转了转:“鉴于以往你的事迹,放在我这里,我比较能舒心一点,三个月以后,我一定会让人双手给你奉上,说不定,我看你表现得不错,还顺便给上面镶个金边呢。”
我只觉得眉毛上的血管像是要撑开,爆裂了,三个月,对我来说,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如果我不在这里,我的工厂一定会被王艳萍搞得连渣都不剩,她现在还没注意到我这个海女制衣厂,一旦她意识到这个厂复苏起来,会对莫氏集团内部产生某种应力,她一定会做绝的,而且母亲赵凤这边随便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暗地里却还是危机重重,我走了,王艳萍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想到这里,我幡然醒悟了,我何曾跟杨秀可说过我父亲的事?虽然以前跟她关系还好的时候,也算的上无话不谈,但绝对没有到这种把父亲的骨灰放在哪里的事都告诉她。
一定是王艳萍背后使出的诡计。
她不敢直接来找我麻烦,居然开始利用杨秀可了,想逼我走。
好,很好,非常好。
我一忍再忍,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以为一切都可以慢慢摆平,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低级了。
那就来吧,鱼死网破。
我脸上恢复了几分镇定,说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就当是出去旅游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