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问:“不过什么?”
秦铮看着他,嘴里有些发涩,作为兄弟有些话必须说出口,但不是劝。
“我会把那些事情的尾巴都清扫干净,不露出一点端倪来。”
凌肃心神一荡,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层感激。到底是好兄弟,知道他心里担心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谢了。”
“别谢得太早,我这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一向懒得去做。”秦铮浅笑。
“六二年的茅台,如何?”凌肃挑眉?
这家伙有个怪癖,喜欢收藏茅台酒,年份越久远的,他越喜欢。
“还凑合。”
秦铮抬了抬下巴,眼中有笑意。六二年的茅台,全帝都没几瓶,这家伙倒也舍得。
……
这世上有一种定律,叫墨非定律。
简单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那瓶六二年的茅台,刚刚送到秦铮手里时,白未央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邢家言打来的,声音很冷静,口气也很直接,“白未央,我要见你一面,立刻,马上。”
白未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电脑前研究翻译资料。
白家还有几个亿的钱要还,哥哥虽然很上进,但普通人一下子赚几个亿,真的太难了。
她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多熟练业务,多接几个单子,多赚点钱,心里才觉得安心。
听到邢家言这句话时,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骤然加速。
熟悉以来,他很少会用这么冷静的声音和她说话,会不会是事情……有了进展?
……
见面的地点,约在邢家言的咖啡店。
白未央到的时候,偌大的咖啡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显然是被清了场。
“白小姐来了,邢总在那里?”
顺手店员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白未央心里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男人会在隐蔽的角落里,中间隔着一层木质的挡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边有人会着。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白未央慢慢走过去,坐下。
邢家言看了她一眼,冲着服务员道:“给她一杯摩卡。”
白未央忙道:“邢家言,我不……”
“甜的东西能让精神缓和。”
邢家言突然打断她的话,挥挥手示意服务生照着他的话去做。
白未央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什么事情需要她精神缓和,答案显而易见。
她惴惴不安的问:“是不是……调查有结果了?”
邢家言沉默的喝了口咖啡,硬是等服务员把摩卡咖啡端上来后,才不紧不慢的点点头。
“结果是什么?”白未央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邢家言笑笑,“你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其实我并没有查出太多实质性的东西,但却得到了一条消息。”
“是什么?”白未央心里某个角落,莫名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他没有查到,是不是意味着,事情也许并不是像他们推测的那样?
邢家言想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以便让她能听得更明白些。
“欧龙集团出面和你哥哥洽谈的人,是谢曾。这个人从小移民到美国,父亲是华尔街工作,母亲是小提琴演奏家,家境很好。谢曾大学,研究生修的经济管理,音乐天赋却很一般。”
白未央拧着眉仔细听,不错过其中任何一点点消息。
“谢曾的母亲有个学生,一直跟着她学拉小提琴,那个学生的名字叫蒋琴。蒋琴的父母很早就离婚,她跟着妈妈定居国外。她还有一个哥哥叫上蒋修,在国内读了两年大学后,被美国最有名的一所学校以全额奖学金录取了。”
邢家言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白未央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然后呢?”
“蒋修的那所学校,以天才的摇篮闻名世界,那里面很多天赋异禀的学生,蒋修快毕业的一年,学校录取了两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他们的名字叫……”
邢家言掀起眼睛看了白未央一眼:“叫凌肃和秦铮。”
像是有一颗子弹,直接穿透了心脏,白未央起初没有感觉到疼,过了几秒钟才发现胸口疼得厉害。
许多事情就像是散乱的珠子,慢慢的一颗一颗被窜连了起来,她虽然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那颗珠子依旧摆在她面前。
邢家言见她依旧保持冷静,心里某一处忽然柔软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口。
“整个事件的另一个人物是方敬亭。”
“对,就是他。”白未央逼自己听下去,这个人是她的同学,难道说他也有问题?
“方敬亭来自偏僻的农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家里很穷。他能读完大学,全靠助学贷款,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白未央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再穷的人,也有喜欢人的权利。方敬亭有大学里曾经暗恋过你们的校花,并且暗暗追求过。”
白未央大吃一惊,看向邢家言的眼神全是敬佩。说实在的,作为方敬亭的同学,她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
突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记得那个校花,长得的确很好看,但有些心高气傲。”
邢家言喝了口咖啡,点头道:“所以她看不上一穷二白的方敬亭,她喜欢的人是你的哥哥白程安。”
白未央完全愣住了。她根本没有听白程安讲过这些事情,“后来呢?”
“而白程安那个时候心里早就装着一个姑娘,所以拒绝了校花。”
白未央双手突然绞在一起。
那个姑娘就是她。
那个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像在温火上煮的中药,虽然一直冒着泡,却还没有到火候。药罐子一直盖着,谁也没有打开来过。
邢家言见她脸上有些不自然,暗暗叹了口气。
“长得漂亮的女人,从来不甘心别的男人把她当空气,更何况白程安人长得帅,家境又好。于是校花设计了一些并不入流的勾引,白程安厌恶极了,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后来校花受了些打击,游走在几个富二代之间。后来她怀孕了,那些曾经拜倒在她石榴群下的男人统统离去,到最后只有一个方敬亭对她不离不弃。方敬亭借钱给她打胎,照顾她做小月子了,但仅仅半年,这个女人又傍上别的有钱男人出国了。”
白未央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