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婉那里离开,凌肃去老宅接了季未央,两人一起回去了别墅。
“杜谦和那里怎么说了?”
季未央比较在意,在车上就问了凌肃。
凌肃等到回到了家里,才跟她说了大概的情况。
“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回来了,但是有这个可能性,所以,你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季未央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派不上用场的话,最好不要添乱。
“放心吧,我会乖乖在家的。”
凌肃将她搂在怀里,她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一丁点儿都不行!
季未央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喜欢作死。
所以在凌肃提出要求后,她就一直乖乖地待在家里。
只不过总会有意外情况出现,比如说,这一天她接到了潘子越的电话。
“未央未央,我接到了一个项目,需要意语翻译,但是问过了翻译院,高端人才都空不出时间,只需要半天时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季未央刚想答应下来,忽然想到了凌肃说的,让她不要出门的事情。
“这样吧,我跟凌肃商量一下,晚上给你答复。”
“好的,太感谢了,主要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第一个项目,我也没办法了才会来找你。”
潘子越语气很抱歉,反倒让季未央有点不要意思,子越第一次来求她帮忙,她都没办法一口答应。
到了晚上,未央立刻把这件事情跟凌肃商量。
“不行。”
凌肃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子越说只有半天,时间很短,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就那么肯定?如果真出了事怎么办?”
凌肃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口气冷硬,“不行就是不行,我去打电话跟潘子越说。”
“不准!”
凌肃硬邦邦的口气让季未央也上了火,“子越是我的朋友,难得求我一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连想都不想就要帮我拒绝,反正不是你朋友是吧?”
眼看着季未央脸都气白了,凌肃心里心疼。
“你别生气,小心孩子。”
“孩子孩子,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孩子了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凌肃心里一紧,之前医生也说,怀孕了的女人会情很情绪化,说是一定要照顾好她们的情绪,最不能让她们激动。
凌肃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好好跟她说的。
“你就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在你眼里,已经没有孩子重要了!”
季未央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眼眶都红了一圈。
凌肃想跟她说话,她根本都不想听,直接上了楼,“砰”的一下把房门给关上。
趴在床上,季未央觉得可委屈了。
她又没有直接答应,还想着跟凌肃商量商量,结果呢,他独断专权,一口就拒绝了,还满脑子都担心孩子。
季未央小拳头捶着床,仿佛将床当成了凌肃一样。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凌肃从外面走进来。
“未央,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
凌肃走到进她身边,“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凌肃满是无奈的话,让季未央心里一动。
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她竟然听出了害怕。
她抬起头,看到凌肃的眼睛正看着她,季未央又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她坐坐好,“我是想,只有半天,到时候你陪着我一块儿去,有你在,怎么会有危险。”
“而且,子越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来找我的。”
“杜谦和也不确定到底在不在帝都,如果他一直不出现,我难道,就要一直待在家里吗?”
季未央觉得不太现实,并且,明明她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惧怕坏人到闭门不出?
杜谦和一辈子不出现,她就要躲一辈子吗?
凌肃听着听着,居然觉得自己老婆说得也有些道理。
当然,有道理归有道理,安全仍然是第一位。
“那那一天,你必须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凌肃的意思就是答应了,季未央眼睛弯成了月亮,“一定,我保证乖乖的。”
……
帮潘子越忙的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只是凌肃却为此忙碌起来。
首先,未央身边的人要增加,不计成本,能安排多少安排多少,确保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其次,当日要作为翻译场合的酒店,凌肃提早就让人去彻底检查一遍。
安全通道有多少,酒店安保有多少,摄像头有多少,摄像死角有多少……
潘子越知道的时候,有些后悔地跟季未央吐槽。
“我后来听邢家言说,才知道你现在处境不安全,真的很不好意思,不然的话还是……”
“没事,反正有凌肃跟着我呢。”
“也对,看凌肃的架势,我都以为我这个项目要涉及到领导人了,未央,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季未央笑笑。
有些话不用别人说,她心里很清楚,她有眼睛,有耳朵,能看得见,听得见。
婚姻其实是一场赌注。
好在,她赌赢了。
虽然现在说这个话还为时早一点,因为人这一生很长,谁也不能预料将来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她愿意,也心甘情愿地牵着他的手,走一辈子。
挂了电话。
季未央心里还有些无法平复,她推开书房的门,正在打电话的凌肃听到动静,回头。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打电话。
“对……对……各个角落都要给我放人。”
“……”
“照我说的去做。”
季未央看着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悄无声息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男人的身体狠狠一颤,立刻挂了电话转过身,一脸紧张的问:“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未央的心,跳了一上,只轻轻的“嗯”出一声来。
“哪里不舒服,我让戚玥马上请医生来。”凌肃的脸都变了。
“你让我不舒服。”
季未央人仰起脑袋,如水的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凌肃被看得一头雾水,“我怎么,让你不舒服?”
季未央勾起唇角,“你对我太好,所以让我不舒服。”
男人低笑一声,那笑声听好听极了,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季未央,你现在哄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