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和白程安这会差不多快到了,你哥的人我不清楚。”
邢家言点点头,“我哥办事,比我靠谱,放心。”
“所以,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呢!”
凌肃拍拍他的肩,指了指边上停得很远的一架飞机:“这支烟抽完,咱们收拾收拾也要动身了。”
邢家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行!”
就在这时,凌肃的手机响。
“我们到了,让机场放我们进来,然后让引导车把我们引到飞机旁,别想着耍花样,否则……砰!”
杜谦和果然跟他们预想的一样,不会做无准备的事情。
凌肃让人放他进来,很快,杜谦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手里大喇喇地拿着一把枪,顶着潘子越的后背,脸上是阴冷如同蛇蝎的笑容。
“凌肃,咱们又见面了。”
凌肃皮笑肉不笑地也看着他,丝毫没有怯懦,看得杜谦和心里怨气横生。
原本他还觉得,这个年轻人可以笼络,因此他在得知杜婉看上他之后,并没有去阻止。
杜谦和以为,凌肃跟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作对,女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生儿育女的工具而已。
杜谦和自己就根本不在乎,对他来说,杜婉是他的宝贝,可她的妈妈,不过只是个没用的道具,没了就没了。
凌肃却为了季未央对自己大肆追捕,简直不可理喻!
“杜婉呢?”
凌肃冷冷地看着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去将杜婉带过来。
邢家言从潘子越出现开始,眼睛就不会转动了。
他紧紧地盯着那抹身影,眼眶几乎要瞪得裂开。
潘子越肉眼可见地憔悴,头发散乱着,身上还穿着那天,跟季未央换过去的夏奈尔裙装,只是外面套了个马甲。
只不过,此刻已经根本看不出奢华的品牌。
她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邢家言,被他眼睛里的情绪给震住。
这、这还是那个儒雅端庄的邢家言吗?
一直对自己要求严格的邢家言,下巴有青色的胡茬,头发也不再一丝不乱,就连衣服,都似乎是随便穿的。
曾经精英模样的邢家言,忽然一下子变得我颓废了起来。
这些,都是因为……她吗?
潘子越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心疼?有。窃喜?有。更多的,则是后悔。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劫。
如果早知道,她有可能根本活不下来,当初在邢家言说他后悔了,想要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该因为该死的矜持和自尊,一次一次地将他冷嘲热讽地推开!
她是不是傻子!
潘子越和邢家言的目光,在空气里痴痴地对望。
两人一句交谈都没有,却仿佛胜过千言万语。
“爸!爸你救我!”
杜婉的声音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凌肃的人,已经将杜婉给带过来了。
比起潘子越,杜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从潘子越被杜谦和抓到开始,她的待遇急剧下降,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从前名媛的样子。
“婉婉!”
杜谦和听到杜婉的哭声,心疼不已,看着凌肃的目光更加冷冽。
“把她放了!”
凌肃却没动,“杜谦和,我放了他,谁知道你会不会放了潘子越?”
“说好的事情,你想现在反悔?”
杜谦和一听这话,一把抓过潘子越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用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他一把扯开潘子越的马甲,上面一排雷管,触目惊心。
“你没得选择!放了婉婉,不然,我一枪打死她,再引爆雷管,咱们一个都别想活!”
邢家言看到枪顶在潘子越太阳穴上的瞬间,额角的青筋爆出,“凌肃!放了杜婉!”
他接受不了潘子越出一点意外,目光狰狞,像是一只被逼急的困兽。
凌肃这才无奈地对着手下示意,让他们把杜婉给放了。
杜谦和阴森地笑起来,“这就对了,说起来,我还是抓了个不错的人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枪托砸了潘子越两下,她疼得痛苦地闭着眼睛。
“杜谦和!你敢伤了子越!”
邢家言不顾一切地吼出来,眼里的愤怒如波涛汹涌,让杜谦和居然怔了一下。
“呵呵,别担心,这么珍贵的人质,我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杜谦和笑起来,违心地敷衍。
等到杜婉回到他的身边,杜婉压在心底的害怕和怒气,才全部爆发出来。
正好,杜谦和这里有一个宣泄口。
她抡起手重重地甩了潘子越一个耳光,潘子越的脸被她打偏了过去,嘴角流下了血丝。
“杜婉我要杀了你!”
邢家言暴起就要冲过去,却被凌肃死死地拦住。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现在我们可是有人质在手!”
杜婉获得了自由,她才不怕呢,任何跟凌肃,跟季未央有关系的人,她都憎恨无比!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们上飞机。”
杜谦和推着潘子越,带着杜婉往飞机上走,机舱门关闭之前,潘子越往邢家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隔了这么远,她都能看到邢家言血红的眼睛。
自己,之前真的弄错了,邢家言原来,真的这么在乎她。
可是,已经迟了……
……
舱门关闭,邢家言拼命地挣扎,凌肃也怒气滔天,可他硬生生地忍住。
“你别忘了,子越还在他们的手上,她身上还帮着雷管,一旦有什么事情,她是最危险的。”
邢家言渐渐地平静下来,眼睛却不肯从那架飞机上挪开,仿佛能透过机舱,看到潘子越一样。
飞机进入跑道,开始起飞,在蓝天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最终越离越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走,咱们赶紧去找秦铮他们会合。”
凌肃拉着邢家言上了另外一架飞机,“澳洲路途遥远,要骗过他们,飞机的行程时间很长,我们也得抓紧时间。”
……
飞机上,杜婉哪里还有空闲搭理潘子越,她以最快地速度在飞机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又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才算活过来了。
走出浴室,杜谦和手里正拿着一杯红酒。
“爸,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