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迅速反省,乖巧的样子,让杜谦和责备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下次注意就好。”
杜谦和眯起了眼睛,这次,就算是给杜婉一个教训,等她知道了要小心谨慎,谅那些人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们的行踪。
见爸爸没有责怪自己,杜婉又恢复了骄纵的嘴脸,她看到瘫坐在一边的潘子越,眯起了眼睛。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她?等我们到了澳洲,随便处理。”
“爸,那能把她交给我处理吗?”
杜婉眼里浮出狠厉的光芒来,“凌肃竟然敢那样对我,他不是想救她吗?如果他看到,这个女人凄惨的死状,一定会记住我的。”
潘子越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却在发抖,她甚至希望,自己身上的雷管现在就爆炸,炸死这一对让人作呕的父女才好!
“行,到时候随便你处理,不过现在不行。”
杜谦和对女儿的要求有求必应,只不过弄死一个女人,她高兴就好。
“她是我们顺利逃脱的护身符,你再忍忍。”
经过这一次,杜婉也只到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可她现在心里有气,很想发泄出来。
“不弄死不就行了?”
她说着朝潘子越走过去,杜谦和却又一次阻止了她。
“别动她,她身上绑了雷管,万一弄不好,我们也一样会被炸死的。”
杜婉的动作当真停了下来,眼睛里浮现出惊恐,“雷管?这么危险的东西?爸,她不会故意引爆吧?”
杜谦和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的潘子越,“引爆器虽然在我身上,不过雷管是易爆物……”
“那赶紧把雷管拿掉,反正我们已经上飞机了,再说爸你不是还有枪嘛。”
杜婉是真的怕了,好不容易获得自由,她才不想死。
“说的也是。”
杜谦和这会儿在天上了,因此稍稍放了心,再说如果潘子越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杜谦和朝着手下努了努下巴,先把潘子越身上的马甲脱下来,妥善地放好。
……
想要骗过杜谦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凌肃和秦铮为了选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地方,绞尽了脑汁,最后,选了一处海岛。
周边的景色跟澳洲极其相像,就是从飞机上往下看,也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不过这个岛却根本不是澳洲。
凌肃和邢家言从飞机上下来,邢家言的精神濒临崩溃,却始终强撑着。
他不能崩,子越还在等着他呢,她说的,她相信他。
见到了秦铮和白程安,凌肃赶紧问,“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只要杜谦和从飞机上下来了,他就绝对跑不了。”
“还不够,他给潘子越身上绑了雷管,这人小心谨慎,别给他看出破绽来。”
“雷管?这个丧心病狂的老狐狸!”
白程安面容严肃,“现在要确保的,是引爆器,狙击手可以一枪毙命,但如果在这之前他引爆了的话……”
“所以,只能见机行事了,不管怎么样,潘子越的安全是第一位。”
……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时间是算好的,不能让杜谦和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行程也是问过了专业人士,确保能骗过老狐狸的眼睛。
“差不多,他们也该到了。”
凌肃看了看时间,再次让秦铮提醒所有人,精神都高度集中起来。
很快,天边出现了一架飞机,越来越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缓地降落在机场。
杜谦和看了看时间,跟他之前预估的一模一样。
可是,这么顺利地逃出来,顺利得让他莫名有点担心。
“婉婉,一会儿跟在我身后,小心一点。”
杜谦和仍然保持谨慎,杜婉却觉得他大惊小怪。
“爸,咱们已经在澳洲了,你看看窗外的景色,这么美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
美景容易治愈人,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杜谦和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是国内见不到的风景,他轻轻松了口气,自己可能是太过担心了。
“起来!装什么死!”
杜婉踢了一脚潘子越,潘子越苏醒过来,浑身都疼,额角留着干掉的血迹。
那是自己身上的雷管被拿走后,杜婉打的。
“老大,要不要在给她绑雷管?”
杜谦和还没说话,杜婉就嚷嚷起来,“绑什么绑?这里绑给谁看?那东西太危险了,别出现在我身边,万一出事呢?”
杜谦和想了想,也就听她的,左右这个女人,一会儿也就可以弄死了。
几人下了飞机,杜婉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在隐蔽的地方,秦铮的声音出现在众人的耳麦里,“好机会,潘子越身上雷管没了!狙击手注意,时刻瞄准目标。”
空气里弥漫着可怕的紧张,杜谦和一行人往外走,可是越走,他心里越不对劲。
太安静了。
别说是其他客人,就是连场务人员都看不见!
“等等!婉婉,回飞机上去!”
杜谦和的警觉性迅速攀升,然而事情只是在一瞬间。
杜谦和身边围绕的小弟,齐刷刷地无声倒地,每人都是额头上一个可怕的灼伤!
他下意识地要朝潘子越举枪,然而手刚刚抬起来,手腕一阵剧痛,让杜谦和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他的一只手腕,竟然被一枪崩掉了!
“爸!”
杜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精神几乎崩溃,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裙装下一滩骚臭的液体。
一瞬间,还能站着的,就剩下一个浑身是伤的潘子越。
她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溢出眼泪来,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邢家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隐蔽的角落里冲出去,一把紧紧地抱住潘子越。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邢家言死死地抱住她,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要将她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潘子越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地上,杜谦和痛苦地翻滚着,从断掉的手腕流出的血,将地面染红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