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玻璃窗前,凌肃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轻声道:“行了,这下放心了,可以回家了吧!”
季未央用胳膊推了推他:“他们都要去领证了,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回家!”
“所以说,吃亏就是占大便宜,邢家言虽然挨了这么一枪,但换回来一个老婆,瞧瞧,多值。”
“他差一点命都没了。”
“我以前好像是为了救你,差一点点也命都没了,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吗?”
季未央嗔怨地瞪了他一眼,“谁说的,我当时整个人都快……”
“别说!”
凌肃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咱们回家在床上说,这种冰冷阴森的地方,不适合回忆从前我们美好的往事。”
季未央嘟起红唇,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嗯,回家说!”
……
夜,从来漫长。
有相爱的人相拥而眠,也有伤心的独自流泪。
但对于潘子越来说,每一分种都是煎熬,因为床上的男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清晨时分,她实在熬不住,趴在床边闭眼睛休息了下。
所以,邢家言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一张憔悴的不成样的脸,脸上还挂着泪珠,很晶莹,在微光下刺眼极了。
他的心,猛的一抽。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潘子越哭,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眼泪为他而流。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为他流泪呢!
他艰难的抬起手,想去帮她擦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女人死死的握在掌中。
怕他跑了吗?
真是傻,他都已经栽在她的手里了,还能跑哪里去。
邢家言于是换抬另一只手,只是还没有抬起来,潘子越就醒了。
四目相对,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把眼睛挪开。
就这么看着。
许久,潘子越哽咽着开口,“邢家言,你是想吓死我吗?”
邢家言扯动了下嘴唇,“潘子越,你这样对一个快死的病人,大呼小叫的合适吗?”
“不许你说死这个字!”
潘子越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眼泪莫名其妙的又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这一天一夜,她最怕听到这个字。
邢家家眯了眯眼睛,用力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潘子越,以后我除了在床上让你哭以外,其他时间,都不会让你哭的。”
“你……”
潘子越原本翻涌的心绪,被他了这么一说,不知道是该哭,带是该笑。
“我们结婚吧,等我出院了就结,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人生苦短,没有几个五年可以浪费。
从前他在季未央身上走了很多弯路,现在终于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他真的不想再这么蹉跎下去了。
“邢家言,这算不算得上求婚。”潘子越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亮如星辰。
“你说算,就算;你说不算,赶明儿我能爬起来,再求一次。”
潘子越浅浅一笑,突然仰下身,轻轻吻住了男人的唇。
刚触碰到,她就挪开了。
“邢家言,我同意了,这是我给你盖的一个章,出院,我们就结婚去。”
邢家言怔愣地看了她整整半分钟的时间,眼中的深情浓得都快溢出来。
许久,他开口。
“潘子越,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相信我!”
……
十几天后。
医院病房。
“什么,你们出院后马上就要领证结婚?”秦铮两只眼睛差一点点瞪出来。
这不可能?
这特么的太神速了!
原本他以为他和安桃绝对是妥妥的第二个步入婚姻的新人,结果,被人抢了先。
“没错,我们先登记,然后去国外渡蜜月,酒席等渡完蜜月再回来办。”
邢家言这会已经能坐起来,伤口恢复的很好,今天开始他能正常吃饭,再也不用进食流质了。
秦铮目光阴侧侧的扫了他一眼,“这个……邢家言,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这个身体,是不适合洞房的。最起码得过个一个月左右,才能剧烈运动。”
“可以先结婚,等身体好了再上床。”
邢家言对上床这件事情,根本不急,反正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也都过来了。
“可是,六月十八号我结婚,你们两个渡蜜月,我的婚礼怎么办?”
这样就少了一对伴郎,伴娘。
邢家言算了算日子:“噢,你们六月十八号结婚啊,没几天了。”
是没几天了,所以你邢大律师就稍稍等几天,等我把这个婚结了,你再结。
不然,他真不甘心又屈居第三。
秦铮皮笑肉不笑道:“要不,你做了我伴郎再结婚啊?”
“不行啊,我答应子越了。”
“兄弟,宠女人可不是这么个宠法,再说你们两家都是大门大户的,总得把婚礼弄得隆重些,别给人闹笑话。”
“我不说了吗,婚礼在蜜月以后。”
靠!
秦铮骂了句粗话,非要抢在他面前是吧!
行,算你狠!
就在这时,安桃和潘子越端了水果进来。
秦铮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手搂住自己女人的肩,“安桃,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回头再来看邢家言。”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安桃一脸的糊涂,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怀孕的女人, 记忆就是不好。”
秦铮尴尬的笑笑:“邢家言,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暗下稍稍用劲反女人加拉带抱的,抱出病房。
坐进车里,安桃还是糊涂着。
“秦铮,我们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你别管了,到了就知道了。”
秦铮发动车子,驶进车流。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了下来。
安桃一看是这个地方,才恍然大悟。
“不是说好结婚前一天来领结婚证的吗?”
“没错,但今天我看了下黄历,说是个好日子,反正来都来了,我们先领了吧。”
什么叫来都来了?
安桃一脸匪夷所思,“我们的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都没有带呢?”
话音刚落,有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了下来,安平从出租车上下来,“安桃,爸爸把户口本什么的都带来了,快,我帮你们去排队。”
爸爸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