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都市是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高楼耸立的市中心醒目李沐白的帝豪大厦,外墙采用金褐色反光镜玻璃木,底座四方至顶略窄,顶部金字塔型外墙磨砂玻璃嵌金边,建筑的外围有千平米水磨石广场,在夜晚的霓虹灯装点下奢华高端里透着神秘,一如李沐白这个人。
大厦101层千平米的正方形空间中央,隔出一个几乎密闭的无色玻璃墙房间,四周空出的几米外有十几个上锁的储物室。
聋哑女人季兰在三寸厚玻璃门上的一个方形口探出的台子上摆好夜宵,食物精美容器高档,玻璃门内复古装饰和关在里面的两个女人的衣着也都光鲜。
其中一个女人就是梅莹,暖色灯光下一双大眼睛平静忧伤。
梅莹轻移脚步取走夜宵走到紫沙账下红鸾床前。
“妈妈,吃点东西吧,你现在身子太弱了。”
两双眼角有淡粉色梅花记的大眼睛悲情互视。
“梅莹,你跟妈妈关一起多少年了?”
床上绑着医疗监控器的女人珺瑶八十有余,头发全白仍然体态优雅,虚弱的倚在桃木床头,眼皮半睁视力模糊。
梅莹看一眼玻璃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
“妈妈,有三十二年了。”
摸一下噙满泪水的眼睛,伤心妈妈被关了五十八年。
珺瑶虚弱的抬起眼皮,皱纹深陷的手抓梅莹,声音虚弱将能听清楚。
“梅莹,妈妈不行了,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为了你的女儿,你一定要坚强活下去。”
梅莹握紧妈妈的手贴在面颊,掉下一串泪水。
“妈……你不要这么说。”
珺瑶的耳边是梅莹哽咽的声音,思绪又回到六十八年前洞房夜,为何吻过他的脸颊他甩手而去?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也许只有他知道。
珺瑶垂下满是皱纹衰老的大眼睛,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只能希望子孙逃脱他的魔掌,八十四岁的衰老加上五十八年的囚禁,珺瑶已经油尽灯枯。
撑着最后一口气嘱托梅莹。
“梅莹,所有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害了你和你的女儿,还有你的爸爸和你女儿的爸爸。”
珺瑶的梅花记眼角落下一串泪水,女儿的父亲也为此而死。
梅莹给妈妈盖好被子。
“妈,不是你的错,都是沐剑宸这个混蛋,他简直没有人性!”
梅莹的大眼睛冒火,丧心病狂的沐剑宸骗自己二十六年,若不是跟母亲关在一起,女儿也会被骗下去,如今他已身负异能,女儿至今躲避他的追踪。
“梅莹,我的外孙女还活着么?”
珺瑶瞳仁扩散意识模糊,喃喃自语唯一的牵挂,就是外孙女,这个傻孩子还企图救出梅莹和自己。
珺瑶的外孙女就是汪玉颜,可怜她至今不知道这个名字。
梅莹的大眼睛满是三十二年对女儿的思念。
“妈妈,你放心,他绝不会杀她,没有被关进来就说明她安全。”
“嗯,那我就放心了……”
珺瑶的声音小的听不清,闭上眼睛垂下头,体征监视器发出警报声,心跳呼吸变成一条直线。
“妈妈!妈妈!”
梅莹吓抖的唇呼唤母亲,摸着妈妈的脸抽泣泪水。
“妈妈,我知道你年纪大了,我留不住你,你一路走好……”
三寸厚的玻璃房间内,除两张复古雕花木床外,有梳妆台、衣柜、大屏幕电视,半透明浴室,虽物品不多也精致舒适。
梅莹58岁爬上皱纹的眼角抬起,淡粉色的唇挤出一丝苦笑,这个囚禁母亲和自己的房间竟然是洞房夜的红色,甚至家具都一样。
泪水还没有干结,听见一尺厚精钢门门轴转动的声音,一定是沐剑宸来了。
梅莹忧伤的给母亲整理衣服,也许亲自下葬母亲的机会都没有,就多陪她一会儿吧。
李沐白在100层游泳池游水,聚福站在池边伺候。
“李董,101层有警报。”
“嗯,听见了。”
李沐白仰在泳池里仰泳,细白的皮肤映在池底有灯光的水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精瘦的身材仍然能看出肌肉的强健,游姿优美动作流畅。
警报声响过十秒自动停掉。
李沐白一个华丽转身潜入水底从登台扶手钻出水面。
“聚福,你去找两个护卫到101层门口等着。”
聚福伺候李董上岸。
“是,李董。”
聚福半低的头小眼睛偷窥李董,101层的警报声他第一次反应冷淡。
李沐白半睁细长的眼睛等聚福擦干身子,披上金丝锦浴袍,心中猜出是珺瑶去世,扁平的唇微动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游泳池白色的磨砂防滑石砖地上,李沐白踏出几米又回头。
“聚福,让两个护卫带上担架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