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温水自杀1
风宸雪2017-11-23 18:033,438

  辰颜被他压在床上,席梦思的柔软温暖,却让她感觉如寒冰一样的硬冷,他的力气太大,她的手不知何时被他钳制住,固定在头顶。

  腾出一只手将金丝边的眼镜脱下,掷于一边,不戴眼镜的司徒霄,眼神的深邃犀利,是让辰颜所不敢直视,虽然此刻的他,更接近当年的“流氓”风范,但,不知为何,她怕面对这样的他。

  她宁愿他戴起眼镜,也戴起所有的伪装。

  一次一次的巧合,如今,当他成为她丈夫的这一天,让她心底湮升起的,似乎只有厌恶,在厌恶背后,是深深的惧慌。

  可,她的力气在他的四两拨千斤下,悉数被化去。

  他不是柳下惠,但,这几年和女星交往却并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他只是需要制造绯闻,并非真的愿意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

  因为没有心动的感觉,他并不愿意用下半身代替头脑的思考去制造混乱的男女关系,在这方面,他带着一些洁癖,这也是他在商界的五年,与另外那些生意上的朋友不同的地方。

  夜场的买醉,不过出于应酬,对于女人,他一直是可有可无的状态,直到,五年前的这个女孩再次在他的计划中出现,他才发现一步步地沉沦,陷进狂热的迷醉中。

  他嗅着她头发上好闻的栀子花的馨香,充斥欲望的眼睛凝进她眼底的深处,看到的,却是一澜死水,这澜死水此时盈满的,是清晰明冽的愤怒。

  他解盘扣的手因着这,不禁滞了一下,辰颜趁着他的一时的松懈,被他禁锢住的手蓦地挣开,余光瞥到从发髻上松落的小凤仙金步摇,她的手抓起那支步摇,在他回神的那刻,指向他:

  “放开我!”

  他因她的这个动作,冷冷一笑,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凭什么让他放开她?该解释的他都解释过,从前的他素来是不屑对任何人,任何事做任何的解释,对于辰颜,他的忍让,他的温柔都发挥到了极致。

  可她眼底对他的厌恶,愤怒,让他的心浮起的,是更深的灰霾。

  为什么,她可以为叶苍霆流泪,给予他的,竟吝啬到,只有这两种最卑低的感情呢?

  他有什么不如那个卑鄙的男人?

  如果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先得到她的身,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也学着那男人,卑鄙一次吧。

  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安份地待在他身边,不再做其他任何的想法!

  辰颜没有料到他会用强,她倔倔地用小小的脑袋顶开他的同时,恢复自由的双手同时用力将他推开,然后,迅速起身往最里侧的浴室奔去,这是离她最近的一个地方,也是她此时看到的唯一希望。

  她用被撕破的褂衣胡乱捂住胸,一只脚上还穿着绣花鞋,另一只脚则赤着,不和谐的高低,让她奔起来也没有那么灵便,没几步,就被司徒霄从后面拽住她宽大的衣袖,她奋力一挣,“撕”地一声,整件精美绝伦的褂衣彻底被撕成两截,原来,越是精美的东西,内在越是不牢固的。

  他攫住她还要逃跑的身子,任她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不容她抗拒地,将她抱起,复扔回床上。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御此时的辰颜,她的身体如同她的容貌一样,都完美无缺到令人克制不住。

  但,司徒霄却并不能忽视她手臂的流血,因为他刚才的粗鲁,才让她又伤上加伤,她身上今天的伤痕,都是为他而起,因为他不忍拒绝纪如初最后的要求,才伤到自己最爱的女子。

  可,现在他在干什么,他此时的行为,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身上的伤,他可以让最好的医生为她诊治,可,倘若真的伤到她心底,他以后又该怎样弥补?

  “求求你放了我!”用一种哀痛欲绝的语气求饶着。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反抗、自己的智慧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任何用处可以让她逃脱此刻的羞辱,她唯一能做的,仅是放下矜持,求饶。

  她拒绝成为他的女人,拒绝在今晚,成为这样一个男子的女人,即便他已是她合法的丈夫。

  因为,她对于感情有着近乎偏执的干净。

  所以,在他即将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时,她没有办法在遏制心中的恐惧,和慌茫,任泪水肆意。

  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从流下,将妆容一并化开,他的欲望被她流下的泪水浇熄的无影无踪,他没有想到,她会为他流泪,但第一次为他流下的泪,却是由于他此刻所做的接近婚内强奸的行为。

  他不再压住她,松开钳住她的手臂,然后,他看到她,将身子后退着,蜷缩进床的一角,依旧瑟瑟地发抖。

  他印象里的辰颜,一直是坚强到不会为任何事所打败,但现在的她,和其他女孩没有任何区别,她也有着脆弱,需要人怜惜的一面,只是,她一直伪装得很好。

  当卸下伪装的时刻,正是她接近绝望的时分。

  “对不起。”他恢复冷静,看着她继续流血的手臂,他的心,痛到仿佛那处是他身上的伤,如果可以,他宁愿跌倒在香槟台前的人是他,替她去受任何的苦,都会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辰颜还是蜷紧着身子,把小小的脸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偶尔有一两声她没有压抑住的哽咽声响起,血渐渐干涸凝结,爬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有一种哀怨的凄凉。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现在的她,她的流泪,让他无措地站在一边,将床上放的薄毯拿起,从另一侧绕到她的边上,轻柔地将她裸露的身子拥起来。

  她没有拒绝他的薄毯,但当他试图将她流血的手臂用酒精棉花擦拭时,她神经反射地缩了一下,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拒绝:

  “不要碰我!你出去!”

  他拿着棉花的镊子尴尬地停在空中,在离她还有一点的距离时,不得不收回。

  “我出去,你换上衣服,一会我让何琳替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从衣橱中取出苏城老字号的真丝重磅睡衣,放在她可以轻易就够到的位置。

  随后,缓缓地退出房门。

  在确定他离开后,辰颜将薄毯从身上取下,伸手将那套睡衣拿过来,拥在自己裸露的胸前,迅速跑进浴室,并反锁上浴室的门。

  浴室,三面都镶嵌着镜子,剩下那面是落地玻璃茶色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花园中,还有佣人在忙碌的清理日间的宴会所留下的痕迹,她知道,这样的茶色玻璃是单面的,她可以看到外面的人,而,在外面的那些人,却看不到里面的她。

  一如,司徒霄能洞察她所有的隐藏,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子在想些什么。

  刚刚他的侵犯,更是骇到了她,在那一刻,她无助到连反抗都是徒劳。

  接下来的日子,又该怎么度过呢?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这样一个男子,以他妻子的身份,共同居住在这大得犹如迷宫的豪宅中。

  浴室的正中是宽敞、舒适的Duravit按摩浴缸。

  辰颜按下笼头,温暖的水,带着透明的绿,快速将整个浴缸填满,她脱下最后的衣物,从一侧的三层台阶走进浴缸,T形的设计,让她僵硬酸软的背部和双腿可以得到舒展,而安装在浴缸侧壁内的五色光线射入水中,更营造出迷人的梦幻气氛。

  她就着温润的水,用放置在一边的Lancome玫瑰洗面奶,将脸上的残妆洗去,恢复清爽的脸,因方才痛苦变得浑沌的头脑渐渐有些清明,头枕在白色软饰面上,任由水流轻抚她的身体,水和气流混合的泡沫沐浴方式让她的身心得到暂时的放松,陡然松懈下来的神经,将她送进深度的睡眠中,她在温暖沐浴水流包围中,安静地入睡。

  手臂凝固的伤口,由于水流的冲击,再次裂开,殷红的血一缕缕的蜿蜒在绿色的水中,但,她浑然不觉。

  直到司徒霄从何琳口中得知辰颜在浴室中沐浴了半小时还没有出来时,他紧张到失去理智地冲进卧室,大声喊着辰颜的名字,但,没有人应声后,他心中的惧怕无以复加地增加,他迅速让管家容德去拿一把斧子给他。

  他清楚浴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并且坚固无比,普通撞击是无济于事,更何况辰颜此时如果还裸露着身体,他并不希望除了他之外的第三人看到。

  在容德拿来斧子后,他命令众人都退到卧室外等候,没有他的吩咐不许进来。

  在握住斧子劈向门锁位置的刹那,他感觉到手心的汗濡湿了斧柄,并且他的手没有办法遏制住微微的颤抖,他努力让冷静,深吸一口气,果断猛力地劈向门锁的上方,一次,两次,直到木质的门终于被劈开一道容纳手伸进的缝,他不顾劈开木缝边上的锋利毛刺,将自己的手伸到门后去打开反锁。

  木刺划入他的手中,是疼痛的,但他此时心中想的,只是欣慰浴室的门是木质的,而并非其他的材料,否则,除了砸掉落地玻璃窗外,他真不知道该怎样进入封闭的浴室,但那落地玻璃窗的防弹设计明显不会这么好砸。

  他终于将门从里面打开,手收回,才发现,流了一些血,有几个小木桩刺深深刺进他的手背,但他完全没有顾及这些,冲进浴室后呈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心痛欲绝。

  辰颜闭着眼躺在浴缸中,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而浴缸内绿色的水中,即便隔着七彩光线的照射,还能辨析出的,蜿蜒着丝缕红色的血液,一丝一丝,一缕一缕,从她的手边,晕散开去,仿佛生命的缓缓流逝。

继续阅读:第67章:温水自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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