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苍霆的手轻轻抚过她其实依然娇美的脸,轻声道:
“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是用心去感受,并非是双眼,眼睛会骗人,心,不会,倘若Yanni真的爱你,他一定看不到这些疤痕。”
辰颜惨淡的一笑,将头俯在他的怀里,象小时候一样:
“其实,我也爱他,我对你,对叶风,都不是爱,当我学会爱后,第一个,爱上的,就是他,正因为爱,我不敢去尝试,正因为这份爱,所以我胆怯。”
“那仅是因为你不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因为,毕竟,他很优秀,所以,惟有他配你,我觉得是放心的。”
“苍,我好累,借我靠一会,可以吗?不去说他,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他!没有办法!”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扬扬的事说出,靠在叶苍霆的怀中,有一中家人的温暖。
她在这种温暖中,渐渐竟陷入梦乡,醒来时,已是夜幕初降的时分,她睡在他的怀中,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
因记挂着苏盈,所以她匆匆告别叶苍霆,才要返家,没有料到,就碰到了最怕见的人。
如同此刻,她再捶打他,都无济于事,他始终将她强行钳制。
“我求你放了我,外公还在医院,沈氏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包括璃和地产,也将由我接手,我真的不能说走就走!”她找出这些理由,试图让眼前这个男人恢复冷静。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解决了这些问题,你就可以安静地和我回去?”他带着些许玩味地望着她。
“司徒霄!你有没有理智?你这样算劫持!”辰颜的手已经捶打得无力,可依然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让他更紧地将她的身体揉向他。
“我是没有理智,我的理智都给你消耗光了。我已请了最好的医生照顾外公,不会有任何问题,并且在病房内,装上可视电话会议系统,你每天想见他都可以,但据我所知,你一周才见他两次,这两次,似乎也都是用来汇报工作。”
“沈氏的事务,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每天把需要决策的文件,通过传真或者邮件的方式送到你手上,汇报工作也可以通过电话会议进行。璃和地产的总部本来就是鹏城,那更加不是问题,HK到鹏城,总比沪城近吧?”
他徐徐说完这一切,不再理会她的挣扎:
“这一辈子,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别想再从我身边逃离,不论你用什么借口,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了你,你如果再乱动,我现在就让自己失明!”
他扔出这句话,辰颜果然捶打他的手僵硬在半空,原来,她所想的,都被他所洞察。
这个男人,连她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有什么是可以瞒过他的呢?
他看到停止动作,墨黑的眼眸重有凝住她,脸上漾起极温柔的笑:
“早这么听话,该多好?你知道,我很喜欢听话的你,虽然,你任性起来,也很可爱。”
辰颜听得出他话语里又充满了宠溺的意味,但她,仍旧将脸别开,声音冰冷:
“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真不明白,你何必这么挑战自己的自尊底限呢?”
“我宁愿失去一点自尊,也不要将来后悔。我放了你两个月,从今以后,你必须在我的身边,我们还有婚姻关系,我也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只是,这个自由,仅限于我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是法律所容许的。”
“你不要逼我,你该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辰颜说出这句话,让司徒霄的眼神骤然变冷:
“假如你要自杀,那么,你的尸体也是我的,并且,陪葬的人,一定不会仅有叶苍霆一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简直就象一个魔鬼!”
“你不必担心,你母亲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我不会和你父亲一样的令人不耻,除非你逼我做出这些不耻的事。那我,同样会做得比你父亲,更狠更绝!”他说完这句话,将她的脸扣住,狠狠吻上她的唇。
前排的Tom识相地把后视镜转了一个方向,保持一贯的沉默。
“唔……流氓……”辰颜手推不开他,只能用脚踢他,可反而被他拥得更紧,他的吻,带着霸道的占有意味,将她接下来的呼吸,以及咒骂一并吞没。
他的目光咻然变冷。
这是刚刚叶苍霆留下的痕迹吗?宣布他对她的占有?
辰颜趁他动作缓下来,看到他的视线盯在颈部,心底莫名还是起了一丝的苍涩,他始终是在意的,她的疤痕,她下意识用手把衣领尽量拉高,掩住那一处的疤痕,也掩去吻痕。
“看来,叶苍霆果然还是老当益壮啊。”
那么——他不敢往下想,每想一次,他就会发疯自己,怎么会纵然让他的女人单独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待那么长时间!
“是,总比你年轻无耻好!”
“我无耻?”司徒霄的手骤然发力,辰颜轻颦眉,却不喊疼,这样的倔强,让他的手上的力气瞬时化为无形。
“难道不是吗?一定要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做我的妻子,这件事,是你当初所愿意的,所以,现在,我的强迫也是源于当初对你的承诺。”
“我不要你的承诺,放了我,等于放了你,难道不好吗?”
“我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倘若你要激怒我,就别怪我在车上做出更无耻的事来。”
“你——”
“乖乖听话!我才不会无耻。”他紧紧拥住她,鼻端嗅到她身上隐约传来的,久违的栀子花香,让窗外的雪景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如果这么拥住她,即便,失去所有,也是他所愿意的。
他看到她,终于不再反抗,仅是身体僵硬的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心底,竟泛起一抹蜜般的甜。
他的手揽住她纤细的腰,隔着大衣,依旧能让他有一丝的心悸。
窗外,开始放晴,浦东机场在晴霁的天空下,分外的气势恢宏。
不过两个小时,他已带她登上最快返回HK的丰泰航空的班机。
由于他是丰泰航空最大的老板,所以,整个头等舱均被为他一人所留。
他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无形中,她的所有空间,被他所掌握。
但,她出奇的安静,让他隐隐又生出些许的担忧来。
她虽然不是喧闹的女子,可每回的安静,都代表着更深层次的绝决。
她望着舱窗外,洁白修长的手指交错着,他试图去握住她的手,她只是冷漠地抽回。
他气极,吩咐空姐拿毛毯来,他强行把毛毯盖到她的身上,并借着毛毯的遮挡,不容她抗拒的握住她的手,并用另一只手搂住她,可,即便这样,她除了开始的反抗外,仍旧没和他说一句话。
他的心慌愈深。
直到飞机在两个多小时后抵达HK,她仍旧沉默。
回到司徒大宅已是深夜,才进大厅,容德匆匆跑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微变,吩咐圆圆:
“带夫人上楼休息。”
说完,他匆匆随着容德从主楼梯走上去。
辰颜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口,唇边忽然浮起一抹笑意,她也向主楼梯走去,圆圆拦住她的脚步:
“夫人,我们该从那边回房会比较近。”
“既然你知道我是夫人,就该知道,我想做什么,你做下人的,只能听从,不能阻止,否则,先生如若问起,你该怎么交代?”
“先生刚刚吩咐我,带夫人回房休息。”圆圆虽然样子比兰月稚嫩,但说起话来,却并不如外貌所表现一般。
“那先生也吩咐你,不让我从这上去吗?”
“这——”
“让开。”
圆圆还是没有让开,一边几个佣人,也仍旧垂手站在旁边,并不敢过来阻止,只有兰月走了出来:
“夫人,请您还是快回房休息吧,否则先生会很不开心。”
“如果你们再不让开,我可以保证,先生会更加不开心!”
兰月,微皱了下眉,她走到一边,趁辰颜和圆圆僵持中,悄悄发了一个信息,得到回复后,再次走回来,道:
“圆圆,既然是夫人要上去,就听夫人的吩咐吧。”
“兰月,可是先生——”
“夫人就是夫人。”兰月说出这六个字,依然垂手退回一边。
辰颜旋即绕过滞了一下的圆圆,从主楼梯径直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