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江裴舒赶紧遮住重点部位,“你干什么……”
“别遮了,昨晚不都看过了吗?!”靳薄言将棉被扔到地上,“我早该看穿你的计谋!现在马上消失,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都没发生过?”江裴舒下地,找到自己的衣服,开始穿,“你是男人吗?居然说这种话?难道你强行睡了我,还要跟我生气吗?”
“强行?”靳薄言双拳紧握,“是我强行你,还是你勾引我?我就是看你可怜,跟你吃一顿最后的晚餐,没想到你居心叵测,居然算计我?江裴舒,我会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惹你的后果?”江裴舒冷笑着拿出手机,“你想看看你惹我的后果吗?”
即便隔着一张床,靳薄言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江裴舒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床照。
“我已经把照片全都传到微博草稿箱里了,如果你再这样侮辱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江裴舒将手机锁屏。
“你……”靳薄言第一个想到的问题,不是这些照片公布后,对公司的影响。而是顾明月看到这些照片之后的表情。
眼前仿佛出现顾明月幽怨的眼神,和止不住的眼泪,靳薄言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疼痛。
“不敢了吧?”江裴舒脸上绽开视死如归的笑容。
靳薄言一怒之下,绕到江裴舒的身边,将她的手机狠狠扔向窗户。
玻璃的破碎声,响彻整个别墅。
而玻璃碎片随着响声飞地房间里,到处都是。
“啊……”江裴舒的手臂上,被飞来的碎片划伤,血流不止。
靳薄言的脸颊上,也有一个伤口,一滴血,就直直地向下流,仿佛是一滴血泪。
江裴舒看着靳薄言恐怖片般的表情,吞下一口口水,睁大了眼睛:“你想怎么样?”
靳薄言步步紧逼,抓住了江裴舒的手腕:“如果你敢把照片公开,我就敢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呵,如果是这种威胁的话,你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不敢。”江裴舒突然抽出手,“你绝不会赌上名誉和南都投资来跟我做角逐。你是做金融的,你那么了解投入和产出的关系。”
“别装作你不害怕。”江裴舒捡起地上的衣服,“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跟顾明月分手,娶我。或者,我公布这些照片,顾明月会离开你,南都投资的股价会下跌,你爷爷会心脏病发作。”
“江裴舒……”靳薄言咬牙切齿,却一时间没有解决的对策。
眼看着江裴舒带着得意的笑容下楼去。
“记住,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三天。”
江裴舒走出靳薄言家门的时候,才收起方才泼辣的表情,眼里含住一腔泪,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
她又何尝不知道,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昨夜,她在靳薄言的酒里下了药,眼看着靳薄言从清醒到迷茫,从禁欲到狂乱。
这样火热的靳薄言,她从来都不曾看到。
她多么想就这样跟他沉沦。
但是临到床边,靳薄言在她耳畔的一句呢喃,让她瞬间清醒……
靳薄言心里的人,是顾明月,并不是自己。
推开他赤裸的身体,江裴舒把他锁在房间里。
自己则靠在门口听完了靳薄言在药物作用下的全程呻吟,待到他筋疲力尽之时,才开门入内,躺在他的身旁,制造了他们鱼水之欢的假象……
靳薄言心痛,其实江裴舒的心,更痛……
此时的靳薄言在站立许久后,猛地坐到床上,眼神发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怎么会在喝醉的情况下,把江裴舒给睡了?
靳薄言从来不后悔,但现下,却后悔莫及。
“啪!”靳薄言给自己一个巴掌,又扶住额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十分钟后,当靳薄言回过神来,才起身拿了手机。
屏幕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顾明月打的。
靳薄言翻开微信,她却没有回。
急切地拨出顾明月的号码,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告诉他顾明月已经关机了。
靳薄言有种不祥的预感:顾明月,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冲进卫生间,靳薄言以最快的速度冲澡,换上衣服,匆忙出门。
阿斯顿马丁的轰鸣声响彻南都投资的地下车库,靳薄言来不及把车停进车位,把车扔在路中间,就直冲上楼。
个人理财部的员工们正在做开盘的准备工作,就听见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家都看向门口,一个衣衫不整的靳薄言就出现在那里,让所有人诧异。
“靳总?”宋妍,站起身,试探性微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顾明月呢?”靳薄言冲口而出。
宋妍顿了顿:“她今天还没来上班,可能是迟到了吧?”
“迟到?”靳薄言不死心,快步走向顾明月的办公室,重重地推开门……
里面空空荡荡,果然没有人。
“该死!”靳薄言摔门而出,又快步走向电梯,到达自己的办公室。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顾明月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
靳薄言把发烫的手机拍在桌上,拎起座机,打到秘书处。
“把顾明月去给我找出来!”
十分钟后,秘书处来人回复:“靳总,太太就在楼下个财部上班啊。”
“……知道了,出去吧。”靳薄言挥手。
“靳总……”秘书处的人,支支吾吾。
“有什么话,快说!”靳薄言发狠道。
“那个……您衬衫的扣子……扣错了……我先出去了。”秘书处的人,说完就赶紧“逃走”了。
靳薄言低头,才发现自己把第三颗扣子,扣在了第二个洞里。
不耐烦地把扣子扣好,他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向个财部。
顾明月从沈泽风家里出来的时候,沈泽风特意派了他的司机送她,还嘱咐了许多关于伤口的事。
但顾明月却根本不关心伤口的事,显然,有些事情,比这个伤口更疼。
其实,她本来想请一天假的。
但仔细想来,这件事情,她又有什么资格在意呢?
靳薄言跟她之间,只是协议关系。
而当靳薄言提出结束这种协议关系的时候,顾明月稀里糊涂地拖延了。
她甚至说,这种火包友的关系,是一种很舒服的关系。
现在靳薄言等不了,找了别的女人,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
或许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照常工作和生活,让这个伤口,跟手上的伤一起,慢慢愈合罢了。
至少,现在她可以大大方方地面对靳薄言,不用再在沉迷于他与故作镇定之间徘徊。她真的成为了一个独立而无所牵绊的女人了。
走进个财部的时候,员工们都在对她暗地里指指点点,顾明月没有回应,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个财部外面就炸开了锅。
因为靳薄言冲了进来。
“顾明月,你出来一下。”靳薄言站在门口,脸色如铁。
顾明月与他对视两秒,便假装冷静地打开电脑:“马上开市了,靳总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上班。”
“顾明月,我再说一次,你出来一下。”靳薄言正在强忍着内心里的复杂情绪。
“不好意思,靳总,现在是工作时间。”顾明月怼回去。
整个个财部的人,都在透过玻璃看着靳薄言和顾明月的对峙。
两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眼角眉梢的表情,都被放在了放大镜下,被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