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明月在全公司的注视下，自己摸爬滚打。好在她早已习惯这种高压的生活状态，一切倒也井然有序。
这天，刚刚结束早盘的顾明月正在给自己倒咖啡，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虞咪咪。
顾明月最近自顾不暇，都没有联系她。
接起电话，她先道歉：“咪咪，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都没给你打电话。”
“干嘛那么客气？”虞咪咪倒是觉得一种无形的距离，“上次是我放你鸽子没去吃饭，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
顾明月虽然觉得虞咪咪今天特别客气，好像有些奇怪，但一听到她的神龟你还是不自觉地微笑：“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收到了南都投资人力部的录取邮件，职位是公关部主管助理，实习期三个月。”虞咪咪开门见山，“嗯……我想一定是你帮我搞定的。我先谢谢你。”
“公关部？”顾明月顿了顿，觉得虞咪咪的确挺适合这个部门，“我只不过是跟靳薄言提了一嘴。后续我也没跟进，你恐怕不用谢我，得谢靳薄言。”
“谢他不就是谢你吗？你们本来就是……”虞咪咪把“夫妻”两个字咽下，“你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吃个饭？”
“你银行里什么时候能出来吃午餐了？”顾明月开玩笑，“看来你们行长变得人性化了啊。”
虞咪咪在电话那头苦笑：“别提了，出来再说，我把地址发你，理你公司不远。”
“好。”顾明月挂下电话，在收到地址之后，出发。
干净利落的盘发，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雪纺衬衣，贴身的西裤下装，再配上一双五厘米细跟通勤高跟鞋。
走向虞咪咪的顾明月显得那么干练和职业，以至于她不禁称赞出声“哇……你要不要那么夸张……简直……美爆了！”
“再美能美过你的34E？”顾明月落座，示意服务生过来，“给我一杯苏打水。”
“啧啧啧，不得了啊你现在。气质真是与原来完全不同了，南都投资这样的大公司就是能调教人。”
“你们国有银行不也是一样？一个个手势标准，礼貌用语都一模一样。”顾明月双腿交叠，在服务生送上水杯的时候，不失礼貌地向他点头致谢。
“明月……”虞咪咪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从银行里辞职了。”
“这么快？”顾明月喝一口水，“你不是才刚刚收到邮件吗？”
“我是刚刚收到的邮件，但是辞职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虞咪咪的表情有些异样，“我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顾明月很快就发觉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怎么突然吞吞吐吐的？”
“明月，我跟你这么多年朋友关系，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虞咪咪极少如此紧张。
“嗯，你说。”顾明月让她放心，“我不生气。”
“我可能不能去南都投资上班了。”虞咪咪深吸一口气，才说出口。
“是吗？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顾明月狐疑。
“算是吧……”虞咪咪低头，笑得很勉强。
“什么叫算是？是哪家公司？还是……私有银行？”顾明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我现在……在阮氏集团工作。”虞咪咪不想瞒顾明月。
“阮氏？阮晤昀的公司？”顾明月锁眉，思考片刻，“我记得那天阮晤昀被靳薄言打的时候，你也在旁边……”
“嗯。”虞咪咪低头，“那晚我……看他是你的朋友，就把他扶起来去药店简单上了点药。”
“是吗？”顾明月似乎明白了虞咪咪为什么今天感觉奇怪的原因，“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虞咪咪手指不自觉地玩弄面前的餐具。
“然后你跟他……发生了什么？咪咪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顾明月手肘靠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斜。
“然后……然后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我们两个都喝了太多酒，有些神志不清吧……”虞咪咪解释，“不过，阮总人挺好的。他第二天就在阮氏集团给我安排了工作，在财务部，工资也很高。”
顾明月额头开始发烫，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和靳薄言认识的过程……
这些有钱人的套路，果然都是一样的。
“那你现在跟他是什么关系？”顾明月很直接。
“我跟他……就是……”虞咪咪思考了一下措辞，“阮总说，我可以留在他的公司里，然后他可以每天看到我……”
“咪咪！别傻了！”顾明月突然无法压抑自己的内心，激动起来，“像阮晤昀这样的有钱人，是不会真的喜欢我们这种普普通通女孩的。他们根本就没看上去那么善良。他们即便现在表现出热情，让你感受到自己似乎与众不同，但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那些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会考虑我们这种女孩子……”
“可是靳薄言不是娶了你吗？”虞咪咪思忖片刻，压低了声音，“所以……阮总说你跟靳薄言其实是假结婚这件事情，是真的？”
“……”顾明月顿住，许久才开口，“是真的。”
“明月……你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婚姻？难道你收了他的钱？”虞咪咪不曾想，好强的顾明月会答应靳薄言假结婚。
“这不是钱的问题。”顾明月深吸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是被逼上梁山……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给你听。但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远离阮晤昀！他们这种男人，不是我们能碰的！你早晚会身心俱疲的！”
“靳太太……”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你口中的‘这种男人’究竟是哪种男人？”
顾明月和虞咪咪一齐回头，是阮晤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