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古妍儿再也受不了了,她一低头就咬住了小流氓的手臂,趁着他吃痛的时候,她拎着她的行李没命的跑,她只想要跑离那个人。
可身后,身上没有任何物件的男人比她跑得快多了。
汗珠一滴一滴的滚下来。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终于,她还是输了,她还是被那个人追上了。
那只狼手第二次的抓住她的时候,就在这冷清的街道上,一把匕首绽着冷寒的光茫直接就抵在了她的胸口上,“小妞,再跑,哥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古妍儿一低头就看到了那匕首上的白刃,她的脸上忽的映出了笑,诡异的让那男子的手一抖,“小妞,别给我耍什么花招,老子不怕。”
是不是那匕首进了她的胸口他就会放过她了?
她讨厌这小流氓的碰触,小流氓那流里流气的样子让她有些恶心的感觉。
咬了咬唇,古妍儿闭上了眼睛,可身子却猛的就向那胸前的匕首上撞去。
“扑……”,很痛。
“你……你……”小流氓傻了,他说什么也想不到古妍儿会有这样的举措,他原本只是要吓吓她罢了,可现在,似乎要出人命了,他的手抖了一抖,他甚至忘记了要逃跑。
唇角带着笑,古妍儿突然间发现这样的疼痛让她很痛快。
就在小流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怔在那里时,古妍儿的一只手倏的拔出了那把匕首,伴着的是一条长长的如彩带般的血带,溅了那小流氓一身一脸。
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的匕首就在小流氓的怔忡间狠狠的挥了下去。
她听到了喊声,她笑了。
疾恶如仇,她不会让害了她的人得逞而逍遥的。
如果,有一天让她找到了那个拍了她照片的人,她也会如此时这般的回报那个人。
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的后悔拍了她的照片。
松开满是鲜血的匕首,古妍儿的身子软如水般的倒在了人行横道上。
耳边,渐渐的传来了人声的嘈杂,那声音,让她的头好痛,身子也好痛。
“笨蛋。”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男子低低的咒骂声,然后就是一连串打电话的声音。
很快的,古妍儿听到了120急救车的声音,然后就有人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再送上了单架。
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这样,是不是她的倒楣期从此就翻了过去?
这一睡,醒来时,已是隔天。
窗外,是阴霾的雨天,有雨声淅淅沥沥的打在玻璃上,古妍儿抬起了手臂揉了揉眼睛,却只是这样极轻微的动作,却扯动了她的胸口一片刺痛。
所以的记忆已复苏醒来,她记起了一切。
嗅着空气里那消毒水的味道,她知道她是在医院。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是一片的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
床沿上,趴睡着一个男子,那黑色而精短的发型下依稀可见那个男子的脸型。
柯贺哲,为什么是他?
皱着眉头,想到他昨天清晨对自己的羞辱,她受了伤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离他远一点。
却只是这轻微的一个小动作,床沿上,柯贺哲便动了起来。
“Shit,别动,吵死了。”低吼着,他的目光犹自还带着夜光宝石般的魅 惑向她送来,可语气中的不耐烦,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讨厌她。
只是,却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病床上?
泛着青白的唇瓣微张,她冷冷道:“你走。”
不想见他,从她在楼梯间见到他与那个女子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时,她就再也不想要见到他了。
“呃,你以为我愿意来见你吗?还不是你为我惹了麻烦,现在连警察也惊动了。”他姿态慵懒的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就笼罩住了她。
见她不出声,他一俯身,一张俊脸邪肆的停在她的面前,“伍嫣然,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手指颤抖着,如果这不是在医院,她真想一巴掌挥过去告诉他,她现在根本不屑看到他。
“怎么?你不愿意见到我吗?”淡冷的一笑,他又道:
“那为什么你的衣袋里还揣着我与你的合影,那么老旧的合影你居然还揣在口袋里,你就是要让这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曾经与我上过床,是不是?”
“什么照片?”她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别装了,就是前年我与你在海边拍的照片,就是在礁石上我从你的背后搂着你的那一张。”
她懂了,那是他与伍嫣然的照片,可是奇怪的,那照片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呢?
脑子里在快速的旋转着。
天,一定是有人一直在跟踪着她。
好象在她昏倒的时候还有一个男子在她的耳边骂着她是笨蛋。
身上,似乎也有人碰过。
“照片在哪?给我看看。”她望向柯贺哲,不管怎么样,她想要看到那张又一次把她与柯贺哲联系在一起的照片。
一定是那个人,现在,只要一提照片,她全身都会发抖,都会让她联想到那个拍了她照片的人。
“撕了。”
“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警察说了,等你醒了录完了口供,我要留下来或者找个人来照顾你。”
她想说‘不必了,你走吧’。
可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一定与那个人有关系。
“我的行李呢?”她现在不是柯贺哲口斗的时候,她现在要打开电脑,然后查收邮件。
那个人,他一定已经发给她邮件了。
“在那儿。”柯贺哲指着墙角处的她的行李冷声道。
当看到她的行李完好无损的时候,古妍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台电脑很重要,她不能遗失了它。
真想就这么放弃了,真想就任由那些照片出现在每个人的视野里。
可她,已经挨过了近三个月了。
“贺哲,你去上班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她想要支走柯贺哲,然后打开电脑查看邮件,否则,只要想到她会有邮件而看不到,她会疯了的。
她必须要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不然,她寝食难安。
柯贺哲瞟了她一眼,然后很不耐的说道:“我请了看护,一会儿等警察录完了口供她就会来照顾你,我走了。”
说完,他的两条长腿就在她的面前迈向门口。
望着他的背影,她在他身后沉声道:“不用请看护,你也不用来了,警察那里,我自己会解释清楚。”下午,她就要出院。
她没有钱住院,她现在住院的钱一定是警察帮她垫上的吧。
外伤而已,只要死不了人她就想要出院。
到伤口愈合拆线的时候,她再来一次医院好了。
七天,这样的伤只要七天就基本可以痊愈了。
虽然是第一次受到外伤,可学过简单护理的她比谁都清楚明白。
“随你。”冷扬的男声在门前响过,随即,柯贺哲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古妍儿的面前。
可空气里,那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却是那么的清晰,象是在告诉她,他来过了。
门,随着他手的松开而关上了。
那门锁‘咔嗒’一声咬合在一起的时候,古妍儿深呼了一口气。
她必须要下床,她要检查一下她的行李,她的证件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行李中。
不过,她确定柯贺哲暂时的还没有发现她就是古妍儿,否则,刚刚他的表情绝对不会那么的轻蔑。
一只手支撑在床沿上,艰难的下了床时,她的双腿只不住的抖颤。
手背上的吊针似乎是因为她用力过大而有些回血。
那鲜红的血色让她的心一紧,这一伤委实来得不是时候,这让她甚至于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柯贺哲还有那个可恨可恶的拍了她照片的人了。
胸口,传来刺痛,想是她刚刚的这一动已触到了她的伤口。
那匕首落下去的时候,她心里是清楚的,她只微微的一侧,就是那一侧让她知道她伤了的地方绝对不是内脏。
所以,她的伤没有大碍。
她只是不想被那个小流氓侮辱了,所以,她才出此下策的以伤留住了自己的清白。
如果那些照片也可以用她的鲜血换回来该有多好。
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因为不可能,才更加的让她无助。
她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她留在柯贺哲的身边,这才是让她最为困惑的地方。
一只手举着吊瓶,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行李前,再用脚踢着行李向一侧的墙角移去。
因为,那墙角上的墙壁上正有一个钉子,只要将吊瓶挂在那钉子上,她就可以腾出手来检查行李了。
只要确定她的行李完好的不被人动过她就放心了。
拉开拉链,眸光注视着行李箱中的一切。
一手再迅速的摸向那箱子里的暗格,她的证件都在,没人动过。
古妍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将箱子合严了,然后拿起吊瓶急忙返回病床上。
门,就在这时开了。
一个护士引着两个身装警察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伍小姐,请问,你现在的情况方便录口供吗?”一个警察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