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我老头子已经气倒了！”
“你究竟还要祸害多少人！”舒曼暗自在身后按住季节的手，一旁的秦宁和季节只好立在一边。
罗老太太看到舒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更加来气了。
她步步紧逼舒曼，忽然一把扯住舒曼的头发，朝墙边拖拽着，身体本就虚弱的舒曼不敌此时来势汹汹的罗老太太，季节和秦宁赶紧上去劝架。
舒盈则加入帮罗老太太的行列之中。众人混乱之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舒曼跌落在地上，头重重磕到墙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她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双腿此时无力地蜷缩着。
“啊！”
“血！”舒盈吃惊地叫了一声，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众人看到舒曼躺着的地上，赫然有一摊血渍，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
不好！季节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随即将其一把打横抱起。沉浸在失子痛苦之中的罗云峥听到声响立刻出门查看。
“妇产科在哪里？”顺着秦宁手指的方向，季节一路狂奔。
“怎么会流血？”舒盈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我的孙子啊！”意识到自己闯祸的罗老太太重新恢复到哭腔，她径直略过呆立在病房门口的罗云峥，自顾自地进去看罗梓辛最后一眼。
悲痛的哭声一再放大，罗云峥的瞳孔一样在放大：她，是流产了吗？
孩子！？
“走啊，还不赶紧去看看！”秦宁最先从震惊之中恢复到理智。
他用力拍大了一下罗云峥，不禁催促道。
被秦宁拽着，罗云峥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奇的舒盈紧随其后，却被包包中的电话拦住了去路。
眉头微皱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怎么样？”
“罗梓辛死了！”
的确没错！消息就是安妮放给舒盈的。输赢不过是半真半假地带来了罗老太太。她们之间不熟，舒盈压根想不起来任何一个安妮帮她的理由。
但起码，舒盈觉得这个女人并不会害她，因为她们可没有共同的敌人。
“不对，你怎么知道消息的？”
“你老板说的？”舒盈恍惚间想起一直守护在舒曼身旁的季节，不禁得意得说道。
“权当是这样！”
电话即将被挂断，舒盈最后一句话却不禁让安妮热血沸腾：“舒曼好像是流产了！”
舒盈的语气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她不禁感到好笑：姐姐，你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独自撇下黯然神伤的罗老太太，舒盈紧接着跟了过去。她倚在不远处，静静打量着那三个男人。
“你满意了！”
“你开心了！你难道不知道她怀孕了？”
“罗梓辛发病的时候，曼曼只能找到我，你电话一直关机！”
“她在最无助的时候，你在干嘛！”
“那孩子，是你的？”秦宁不禁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罗云峥竟然会让舒曼怀上自己的孩子？原本只是想，罗云峥不过是玩玩她！
罗云峥沉默不语，只是呆立在门口。
半晌，他缓缓张口：“你怎么不说那是你的孩子？！”
那天季母的电话里说的话，明显的意思就是舒曼怀的就是季节的孩子！
“啪”一记狠狠地拳头垂直落下，可这次罗云峥不再是守势。当年欠他的，早已差不多还给他了！
“畜生！”
“她爱你这么多年，你还这样污蔑她！”
“啪”不甘示弱的罗云峥也开始了进攻。两人嘴角流出一抹猩红的液体。
“住手！”躲在一旁的舒盈立即跳出来，大声喊道。
可是两个扭打成一团的人仿佛并不在意，厮打之间，给舒曼检查完毕的医生已经出来。
“好了！”
“医生出来了！”秦宁这句话就像是炸弹在他们的头顶炸开，两个人停了下来。
“怎么样！？”顾不得擦自己嘴角的血，季节关切地问道。
罗云峥大手一挥，将舒曼为他擦血的手毫不留情地推搡了出去，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跟季节同一时间问道。
第44章
那罗云峥知道那孩子就是他的吗？
病房中，两个男人一直在原地沉默。
“你们已经结束了。”
“我不想你再来打扰她原本就不够平静的生活！”季节首先打破沉默，嘴角隐隐作痛，但是他并没有在意。
眼睛一直盯着昏迷不醒的舒曼，一言不发的罗云峥的大手不禁暗自紧握。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从在法国MBA研修班我见你第一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佟斯年了！”
罗云峥的视线不由得由这句话转接到季节身上。
七年，没人知道他就是佟斯年，你怎么知道？
“从你之前总是拿左手写字，从你的模样，从——”
“那次看到你书本里滑出的舒曼的照片！”季节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也不想知道你和曼曼之间为什么分开了。”
“但既然结束了，就不要再纠缠！”季节步步紧逼罗云峥。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舒曼，一动不动。
“你回来就是为了她？”罗云峥不甘心地诘问道，他的手在慢慢渗血，仍旧是一脸地面无表情。
“十八岁的她选择了你，不代表现在的她就一定还会再次选择你！”
季节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舒曼跟她说自己喜欢罗云峥的画面，他的心突然一种失落感涌来上来。
忽然再次揪住他的衣领，季节猝不及防地再给了他一记拳头。
当年你不是承诺会让她幸福吗？
看看现在她过得如何？
罗云峥看到血在一滴滴地滴在地上，他挣扎着起身，并没有还手。径直对视上季节的眼神，他毫不畏惧。
“季节。”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季节兀自握紧的拳头散开了。
“你醒了？”转过身的季节连忙跑到舒曼身边，她的嘴唇微微有些因为过度失血而干涩起皮。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咳咳咳”季节赶紧给她掖好被角。舒曼柔柔地握住他的手：“说完了，就跟你回家。”季节看着面无血色的舒曼，点点头，旋即出门。
“你怎么来了？”转身抬眼看到坐在秦宁身边的安妮，季节蹙眉问道。
“哦，老板，公司有文件需要你签字。”季节此时显然已经顾不上考虑安妮是如何准确定位到这个位置的问题，他缓缓坐下，闭目沉思。
秦宁适时插话：“季总，这是你？”
“秘书。”
漫不经心的一句介绍却让秦宁记在心上。
望着两个都是走高冷风格的季节和安妮，秦宁不禁唏嘘：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手不自觉在半屈的膝盖上下敲动，季节还在等着罗云峥出来。
回想起之前吴姨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举动，还有之前季母小心翼翼的问候，此时的舒曼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都知道我怀孕了，都瞒着我！
在昏迷之中隐约还记得医生跟护士在说什么“保不住”之类的话，舒曼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泪水不经意间流了出来。
伸手擦了擦眼泪，舒曼开口：“你知道我怀孕了，是吗？”
“嗯。”罗云峥站在原地，依旧是那般的高姿态。就像是舒曼七年之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样。
你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舒曼的心被揪紧了。
“孩子是我的？”
罗云峥开口问道，他的脚步不自觉在靠近那张病床，严峻的目光锁住舒曼，他仿佛就是在无声地质问。
“是你的怎么样？不是你的，又怎么样？”
“反正都如你所愿，孩子没有了！”舒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地神色。
怪不得吴姨总是说少爷吩咐她一定要按时喝下那碗药。也许那就是堕胎药！
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笑容，舒曼的泪流了出来。
艰难地想起身说话，却发现自己体力不支。罗云峥疾步走上前去帮助，却被舒曼玉手一拦。
她执拗地甩开搭在她背后的那双大手，不断蜷缩着，艰难地半躺起身。
一抹冷笑后，她故作轻松地说道：“这不是你的孩子。右手却藏在被子中不断抚摸着曾经孕育出新生命的肚子。
舒曼不信就那一次轻轻的磕碰就让她的未出世的孩子早早夭折！
罗云峥，你是在怀疑我水性杨花？
想起那句罗云峥问她“孩子是谁的？”的刺耳话语，舒曼心如刀绞。
那就误会到底吧！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舒曼顿时觉得好荒唐！自己这七年，究竟算什么？
在玩我，是吗？佟斯年！
紧紧遏住舒曼的手腕，罗云峥俯身再次问道：“我不信！”
舒曼笑了。笑得那么口是心非！
“我可不光光是你一个人的情妇！罗少！”
舒曼蹙眉说道，手不断在挣扎，但是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
“佟斯年 ，别以为你有钱了我就会继续爱你，有钱人那么多……”
“看着我的眼睛！”
“你再跟我说一遍！”罗云峥不断靠近她，他分明看到舒曼美丽的眼睛在闪着泪光。
这一刻，有关于复仇，有关于过去，罗云峥都不再想多想多问！
径直对视着他的眼睛，舒曼的内心涌现出莫名的委屈。
多想告诉你，自己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