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曼外公给舒曼母亲回的一封信。
在信中,宁婕告诉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舒曼的外公,自己很后悔没有听他老人家的话,嫁给
舒威之后越来越过得不如意。
但是无奈自己已经怀上舒曼了。
舒曼的外公建议宁婕生下孩子就回到叶城,如果是女孩的话,那就去找安城的罗大司令,那
是他最亲爱的战友,曾经救过他一命。
两人曾经相互许诺,如果是各自的子女生下一男一女,就定下娃娃亲。
这样一来,含欢终于知道当年为什么罗老太爷非得指定舒曼嫁给罗云锡了。原来是有这层关系所在。
罗云锡是罗家的长房孙子,舒曼跟他结婚其实早就注定,而关于她和罗云峥,并没有可能,
哪怕是现在他的大哥已经死去。
“哈哈哈!”含欢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笑得狰狞。
“太太!”
“您没事吧!?”
小张突然被这一声刺耳的笑声吓得身体一怔。
可是她不敢擅作主张!
要不是含欢说她上周打破的那只古董花瓶价值百万,小张已经递上第四次的辞职信。
正当小张听不到回应,而伸手推门之际,含欢适时出来。
她一脸笑容,藏不住的得意之情。
“太太,您没事吧?”小张退回脚步,诺诺问道。
“多管闲事!”含欢双手环胸,反常地回击着小张。
“去!把信给我匿名快递到罗家!”含欢将手中的一张泛黄的纸张交给小张。
“嗯。”
小张颤颤接过着有些霉味的信件,不敢多问一句。
小张缓缓下楼,手上的纸张已经被折叠地完好无损,正准备出门之际,却看到才进门的舒盈。
“小姐!”
“嗯!”
舒盈漫不经心地拖鞋,换鞋。慢着,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慢着!这是什么!?”背后响起舒盈的质问声,小张停下前进的脚步。
舒盈转身慢慢向小张靠近之际,二楼的含欢适时开腔:“别管小姐,你去吧!”
毕恭毕敬地低头,小张疾步走出客厅。
“妈!你又在卖什么关子!?”
含欢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地下楼。
“宝贝儿,你别管!”
“等着吧!你不是想除掉舒曼吗!?”
伸手抚摸着舒盈柔软的秀发,她一脸宠溺。
“你有办法?”
“别问那么多,宝贝儿,你只要记住一点,妈妈永远爱你!”
舒盈一脸撒娇地钻进含欢的怀抱之中,没看到含欢眼眸之中腾升出的一丝杀意……
“咚咚咚!”
“咚咚咚!”
“您是?”
罗家老宅一位上了年纪的管家直到门外响了几声敲门声,这才过来开门。
都快晚上了,还有谁要来?
“这是一封信,请转交给罗老太爷。”
送信的人照着吩咐,有条不紊地说道。带着帽子和口罩的脸,看不到一点表情。
管家颤颤伸手接过信,那个男人竟径直离去。
“哎……你是?”
现在的人都不懂规矩!
想当初自己跟随罗老太爷南征北战的时候,谁的、见到他们都要自报家门一番。
探身出门叫喊着那个男人,谁知背影已经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讪讪伸手关门,管家疾步来到正厅。
“老爷!”
“嗯?”察觉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罗老爷子缓缓睁眼,放下茶杯。
“怎么?”语气平淡,却苍劲有力。
“这里有一封信是给您的!”罗老太爷蹙眉。
这年头,谁还会写信!?
“拆开!”
头微微扬起,罗老爷子兀自在摩挲着自己左手上的珠串。
“给!”一阵簌簌的拆信声响过后,管家弓腰双手奉上。
明亮灯光下,这张纸竟有些显得有一丝格格不入。
似乎有一些年代感了。
右手接过,罗老爷子微眯着眼睛望去,却一下子正襟危坐:
怎么!
他还活着!?
细细看罢信,罗老爷子良久闭眼长叹:“原来是他!”
自己当年的无心之举,竟可以阴差阳错地回到当年。要是罗云锡还活着就好了,罗老爷子布满沟壑的脸庞,竟然有一滴浑浊的眼泪落下。
当年要不是舒曼外公救他,也许葬身冰湖的就是他了。
但是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兄弟却永远将生命定格在二十三岁的花季了。
事后,舒曼外公和罗老爷子都很愧疚,毕竟,在“救谁?”这个问题之上,舒曼外公选择了罗老爷子。
“你还记得那个跟我一起坠湖的男孩吗?”
管家突然被罗老爷子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题难倒
了。
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老爷莫不是在说他……
“我记得他那个时候,妻子刚怀孕!”
管家佝偻着腰,沉沉开口。
“是啊!”
“否则今天应该就是他活着了!”罗老爷子这一辈子铁马峥嵘,却不欠谁任何人情,但是这
个尘封了几乎四十多年的秘密和难言之隐,就这样被这一张纸挑破开来……
埋头工作了一天的舒曼,竟不知道窗外夜色已经越发浓郁了。恍惚间的一次不经意间抬头,她竟然才察觉出诺大的公司已经只剩下自己的办公室还亮着,还有对面的欧樰的办公室。
顺着视线逐渐蔓延,舒曼看到欧樰缓缓朝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来。
“咚咚咚!”
“请进!”舒曼佯装刚刚抬起头,一脸温柔地答道。
“要不要一起走?”欧樰手挎着一直粉红色的香奈儿新款包包,一只手还在忙着围上一只LV的厚款围巾。
“不了,我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下次吧!”舒曼低眸,对着桌上的一堆文件适时苦笑着。
欧樰随即接道:“好吧!早点回去!”看着她重新推门而出,然后身影逐渐缩回一个黑点,舒曼这才停下手中的绘图笔,开始了桌上的清理工作。
她并不是不想跟欧樰交朋友,但是早在那天晚上在欧伦家聚餐的时候,季节早有预感欧伦的玩笑话并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
“少跟她接触太近!”
这还是季节给予舒曼的忠告。
诺大的办公室此时就一盏灯光还在,舒曼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一边静静转身拾起自己背后的羽绒衣外套,一边关电脑,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舒曼看着一望无际的窗外黑色,突然心生一丝恐惧。
这难道就是死亡吗?她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宝宝,妈妈也不知道你可以在妈妈的肚子里呆多久……
默然伫立在窗外,她抬眼隔着硕大的落地窗望下看去,只有自己孑然一身的身姿。
舒曼左上方悬挂着的石英钟摆兀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竟已经到了十一点了!
这时间已经距离欧樰走了大概十分钟了。舒曼推门而出。
摸索着从包包中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电灯,然后在关上公司的大门之后,她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准备打车离去。
扑面而来的寒意不断向巨大的猛兽一般侵蚀着舒曼单薄的身体。
“哈切!”不禁用手捂住冻得微红的鼻翼,舒曼放弃了自己开车。
四处张望着,准备搭载一辆出租车回家,却在左顾右盼之际,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安妮?好像是的!
她貌似还在跟一个男人在说着什么,距离舒曼不远的距离,
在安妮的那辆宝蓝色保时捷车旁,只有男人正对着舒曼。
舒曼怔怔望去,那男人戴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而安妮则一身金色丝绒羽绒衣,正拿着手指指指点点什么。
这么晚了?他们貌似闹得有些不愉快。
舒曼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断提醒自己:安妮的事情与她无关!
重新强制迁回视线,她看到前方一辆显示是“空车”的出租车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驶来。
急急伸手拦下,舒曼转身钻进车内。
“去哪里?”
“前庭花苑21栋!谢谢!”
此时街道上已经人影稀少,舒曼徐徐摇上车窗,微微闭目养神。
车子开始不断加速,舒曼感受到一阵莫名的震颤,开始又有了想呕吐的冲动。她正准备重新摇下车窗,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以平复自己想吐的冲动。却不料看到那一幕。
她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车子正巧和安妮擦身而过,舒曼在夜色中看不清男人保护很好的脸,但是却惊诧地看到男人狠狠甩了安妮一个巴掌……
车子急速驶去,甚至不允许舒曼再多看一眼,而此时,安妮那辆停下良久的车,却兀自发出一声沉闷的的声响。
“砰!”安妮一下子被男人紧紧抓住一头秀发,一边拖拽至他的身旁。
“小贱货,你要敢骗我,你就完蛋了!”
耳边钻进一股刺耳的声音,夹着不明的劣质白酒味道。安妮皱眉,一边侧脸道:“信不信由你!”
男人已经全副武装的脸庞突然被他兀自摘下口罩,那道醒目的刀疤令人过目不忘。
安妮怔怔望着他不断逼近自己的身体,兀自向后收缩几步。
可以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她佯装镇定地说道:“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男人不断逼近安妮,她适时背倚着自己的车,一边避开他炙热的视线,现在街道上已经人影寥寥。仅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是匆匆离去,风雪正大,而现在已经快接近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