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红,倒映着他那贪婪的脸,油腻腻的,令人不觉得作呕。
“她怎么回事?”陆霆轩蹲身凑近舒曼,他的大手紧紧遏住舒曼的下巴。
舒曼还是昏迷未醒的样子,她的双眼紧闭,干涩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变得有些微微起皮。缺少血色的小巧脸庞也变得苍白。
侧身,陆霆轩大吼一声:“你怎么把人搞成这样?”
大力拿开舒曼嘴中被塞上的布条,他一脸严肃。
原以为只需要拿她变现,换点零花钱,却不曾将其弄得如此狼狈。
季节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陆霆轩看着被凌乱发丝遮掩下的舒曼,瞬时起身揪住了男人的衣领。
对上对方恶狠狠地眼神,他却一下瘫软地松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肌肉健硕的胸膛。
陆霆轩一下子失掉了那股狠劲。
“没事!没事!”
Kan拿着钱,收回盯着陆霆轩的视线,准备往前走。大手拉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倒地。
转身之际,陆霆轩身后的一个小厮就、用木棍狠狠暴击了Kan的脑袋。
还没等来得及反应,他就这样倒地了。陆霆轩笑得很大声,他用穿着锃亮皮鞋的脚死死踩在kan的脸上。
跟我斗!?你还算嫩了点!
就当陆霆轩再次准备靠近舒曼的时候,大门突然被谁一脚踢开。
寒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是他?!他怎么来了?
“你?”
“你……怎么……”陆霆轩结结巴巴地话还没说完,脸色陡然变了。
站在他的面前正是季节!
身后的警察随即蜂拥而上,陆霆轩及他身后的一帮小厮随即被按倒在地。
“误会!误会!”
“季节,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啊!”陆霆轩急吼吼地冲着季节大叫道。
缓缓步近陆霆轩,他的嘴角饶起一抹微笑。
“快说啊!帮帮我!季节,我是来交赎金的啊!”
“绑架的人是他!是他啊!”陆霆轩被迫半跪在地,他还在拼命挣扎。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季节的眼眸一黑,看到了倒地昏迷的kan。
“那季少,我就先把人带走了,如果您没什么事情的话。”绷着一张老脸,为首的警官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个kan 其实一直是警局的头疼的逃犯!
“凭什么?”
“凭什么?”陆霆轩此时已经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的太阳穴冒着豆大的汗。
一连串问并没有立即得到回答,季节俯身将自己的手机贴近陆霆轩的耳边。
刚才一直吵吵嚷嚷的陆霆轩突然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默不作声了。
静谧的屋子里,那段录音还在清晰地回放着……
“够了!”
“季节,你这个小人!”
“竟敢暗算我!”他气急败坏地咒骂道,声音里满是不甘心。
季节大手一挥疾步走到舒曼的面前,蹲身一把打横抱起她,低头看着怀中的舒曼,他的脸上写满心疼。
“带走!”局长一声令下,陆霆轩被拖拽着带上车,嘴中却一边还在逞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个小人……”
“云铮,云铮……”尚在昏迷之中的舒曼紧紧拽住季节的衣角,他的眉头微皱,脸上却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还是不如他吗?
他罗云铮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早上得我报纸上,季节明明看到最新刊登的娱乐版块上,赫然写着“罗氏大公子携神秘女子出席葬礼,疑似正牌女友曝光!”,与之相对于的照片上,明明就是罗云峥细心搀扶着一脸悲哀的安妮。
安妮,原来是请假跟他一起去了法国!
“云铮,云铮……”舒曼的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未松开,他凝视着她的脸,久久沉默不语。
良久,疾步抱着舒曼跨上车,“啪”地巨大一声响起,季节关上车门。
墨色的玻璃窗内,舒曼紧紧依偎在季节的怀抱之中。
不料车子颠簸得太急,扯到了舒曼额头的伤口,疼得她微微缩着身子,她嘴唇微张,缓缓吐出一片痛苦的嘶气声。
“好痛……”
舒曼痛得五官都快拧一块去了。 身子蓦地被一双大手紧紧搂紧, 她因为实在太痛了,也就没挣扎,任由季节这样紧紧搂着。
此时,罗云峥正陪同安妮连夜赶回安城。
素色宽大外套笼罩下的安妮似乎消瘦了不少,墨镜掩盖下的眼睛已经微微红肿。
他们才共同处理好秦欢的身后事。
此时,罗云峥的助手唐纳德正耐心守候在机场出口处。看着罗云峥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疾步迎了上去。
唐纳德似乎欲言又止,眼睛一直望着一旁站定的安妮。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安妮被盯得有些心虚,她时隔聪明的女人,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往前挪动。
“说!”
“公司倒没什么大动静,倒是季节那边,还有……”
“还有什么?” 罗云峥面色沉沉地绷着,两片薄唇刀片似的绷直,那双凌寒的冷眸仿佛能将他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杀得片甲不留。
“就是舒曼小姐被陆霆轩绑架了,这次陆家彻底完蛋了!”
抓着行李箱的大手指尖已经微微泛白,他的眉头紧锁。
被绑架了?
这蠢女人!
而在前方等待着罗云峥赶上来的安妮已经秉着呼吸,大气不敢出。她凝视着罗云铮,早早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安妮暗叫不好。
罗云峥怎么突然往哪个方向自顾自走了?
安妮正神色疑惑地准备提醒,而此时唐纳德的声音已经远远响起:“安妮小姐,少爷让我送您回家!”“请吧!”
唐纳德与安妮保持着一份恰好的距离,既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让到一边。他的话语令安妮无处辩驳,只能顺着他走了。
看着罗云峥从她面前冷冷擦过,径直自己走开了。安妮紧咬着自己苍白的嘴唇。
是因为她吗?
唐纳德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自己的!她紧紧凝视着低头不语的唐纳德, 心里却不是滋味。
冷冷地大步走着,安妮一脸不悦……
季宅。
主卧,也就是季节的卧室。
舒曼被他轻轻安放到床上,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舒曼宽松针织毛衣的下摆也掀了起来,那殷红的血迹早已变暗色。大掌摁在舒曼胸下以及肚子上的一块细腻肌肤。“张姨!”
“过来给舒曼小姐换衣服!”
季节家里多请了一个女佣,这是他为了以备不时只需的,没想到却是今天派上了用场。
他的耳根红透,两只手紧紧摁住胸口,心脏却不是在噗噗跳个不停。
转过身,季节选择被肚子和舒曼,他原本是想自己给舒曼换衣服的,可是想到她这一路上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季节突然不敢了。
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换好了!少爷!”张姨利索地给舒曼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这还是之前她住在这里,季节给她买的衣服。
看着季节一言不发,张姨缓缓退出房间,并为其戴上了门。
倏而转身,季节微蹲在床侧,冷眸盯着舒曼额头包着药纱的地方,探指微微掀起药纱的一角查看里面的伤口。
伤口附近因为感染呈现出粉红色,而穿着细线的伤口除了有些鲜肉的血红外,倒没有出现化脓的迹象。
季节抿唇,为舒曼轻轻盖上被子。
缓缓起身,坐在她的身畔,罗云峥低垂着眸,沉深的凝着舒曼绷着呼吸的小脸。
“我这是……在哪里?” 舒曼的睫毛微颤了一下,刚刚医生才为她检查过,已经确诊为只是受惊过度,所幸的是,并无大碍。
“在我家。”季节关切地紧紧握着舒曼苍白毫无温度的小手,一边适时开口。
聂相思嘴角颤了下,并没有再说话。她似乎有点口渴。
季节沉肃的看着舒曼:“别动!”
“我给你倒!”语调渐缓,季节心疼极了。
“开门!”大手敲在季节家前庭的铜院门上,隔着窗,竟也能微微听到声响。
是谁?季节的心底一沉。
难道是他?
“少爷……”诺诺的问声在耳边响起。
张姨适时进门,来人一直在敲门,看来并不是带着善意而来,她得问问季节少爷,不敢擅作主张地开门。
“别管他!”季节不耐烦地回道。
“季节……”半躺在床上,舒曼捂着胸口,一边缓缓开口。
声音貌似还是熟悉的。
陆霆轩已经被批准逮捕了,这个时候,舒曼的心底其实却是抱着一丝隐隐的希望,希望门外的男人就是罗云峥。
“嗯!”季节冷邦邦扔下这话,便敛着眉起身朝门外走了去。
舒曼看着他的背影,却没察觉他转身刹那那眼底的一丝醋意。
端坐在楼下沙发,季节冷眸掠过凉薄的嘴角微有了抹弧:“你怎么来了?” 罗云峥大步来到客厅,并未径直回答季节的问题,而是匆匆对视一眼。
“她在哪里?” “你是指安妮?”
“你不是比我更加清楚吗?”季节嘹亮的嗓门径直穿过厚重的门。
舒曼,你听到了吗? “哪?”罗云峥疾步朝着季节冲了过去,大手一把揪起季节的衣领。厚重的毛衣圆口衣领已经变得扭曲。
张姨微微弓着腰,一边识趣地退回到厨房,季节吩咐过的乌鸡汤还在小火慢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