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搬出左丘府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可有丫鬟记着?”左丘妤迫不及待的问他。
左璟想了一下,说:“并没有带多少,只有一些常用的生活起居之物罢了。”
左丘妤连忙拍了拍手,说:“很好,说明母亲并没有将那黑盒子也带走,左璟哥哥,我们走吧,去母亲房中一搜便知。”
左璟却阻止说:“这不行,夫人的房间怎可随便闯入?”
“哎呀,左璟哥哥,你就别跟我这么多规矩了好吗,如今母亲已不住在府上,我们又有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弄清楚,这中间的孰轻孰重,难道你还没有我清楚?”左丘妤一把拉住左璟的衣袖,便朝霍芸的卧房跑去了。
左璟听她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关节眼上纠结这么多的。
既然左丘妤已经向他说清楚了霍芸背后的身份,自己便应该坦然去接受,并且回忆曾经的一切刻意细节,再结合当下的情况,将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
他们让府里的丫鬟将房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霍芸的卧房并没有任何改变,左丘妤曾命人保留房间的原状,这也是霍芸自己的意思。
“左璟哥哥,你说我母亲会把黑盒子放在何处呢?”左丘妤看着偌大的房间,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左璟看了一旁的书柜,又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着的杯子和茶具,似乎也很难辨别。
霍芸的房间布置简洁,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一张珠帘后摆放着大床和落地花瓶,上面插着的花已经完全蔫吧了。
左璟伸手转动了一下花瓶,并没有发现异样,他又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也没有什么异常。
一旁的左丘妤见状,便走过去说:“左璟哥哥,你这样就算有什么线索,也发现不了。”
她一把将整床被子都掀开,可是除了铺着的毛毯外,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更不要说黑盒子了。
“奇怪,母亲的房间就这么大,柜子什么的我也全都找过了,茶杯茶具也不是什么机关,怎么就会没有呢,你明明看见她拿进来的啊。”左丘妤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什么刻意的东西。
这时候,一旁的左璟却伸手敲了敲床板,发现有一处木板的声音特别清脆,和其他地方有着明显的不同,似乎是空心的。
他连忙说:“妤儿,你听,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实心木的声音,你说这些面有没有可能是空的。”
左丘妤也蹲下身子,伸手敲了敲,果然听见声音不同于别的木板声,便说:“很有可能,而且你看,我换到另一个地方,就是声音厚重的,说明只有这小块是空心的,说不定黑盒子就藏在这里。”
她一把将铺在木板上的毛毯子掀开,果然发现了一个暗格。
她心中一阵暗喜,连忙身后打开了那块木板,竟然真的发现了左璟哥哥说所的那个木盒子。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左丘妤捧起黑盒子,忍不住的掀开了一角,内部的猩红之色慢慢的从珠子里面透了出来,照亮了左丘妤的双手。
左璟站到左丘妤的身旁,忍不住盯着黑盒子看。
渐渐地,黑盒子里地东西露出真颜,盒子里铺着厚厚的金色绸布,上面静静的卧着一粒鲜红色的圆珠,珠子上还爬满了黑丝,像是眼白上的红血丝一般,清晰可见。
珠子通体晶莹,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呈现出透明状,能够清楚的穿过珠体看见对面的景色。
左丘妤忍不住惊叹:“真是一件神物啊,左璟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嘛?”
左璟也沉浸在它的美丽和神奇之中,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既不是玉,也不是金银,实在是叫不出口。”
左丘妤却笑道:“它是鲛人血泪,经过年岁的变迁自然形成的珠子,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是一个商贩告诉我的,他把此物以两千两黄金售卖给我,并说会帮助我实现鸿鹄之志,还说除非成交才能打开那个木盒子,当时时间紧迫,夏玥莲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便买了下来。”
左丘妤突然皱了皱双眉,说:“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从那天买下之后,我都没有打开来核实过,不行,我要赶紧去看看那个商贩所给的是否跟母亲的这一粒一样,他若是骗了我,我一定派人从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捉住。”
“左璟哥哥,你让人把这里恢复原状,我先去看看我的那粒鲛人血泪了。”左丘妤合上黑盒子,便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沁梅见她慌慌张张的来到院子里,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问她:“小姐,您怎么了,怎么风风火火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左丘妤摇摇头,来不及说话,便冲进了房间。
黑木盒子被她放在了衣柜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上面还用了几层锦布做掩饰。她将锦布抽出来,取出了黑木盒子,一把将它打开,果然也看见了卧在盒子中央的那粒血珠子了。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捏起来,放在阳光下,同样也发出了流光溢彩,与霍芸的那一粒并无任何差别。
可是现在左丘妤奇怪的不是这个珠子,而是为何会有两粒鲛人血泪,难道商贩是想骗她的钱,才故意夸大其词,说这世间仅此一粒吗?可是霍芸的这一粒鲛人血泪,又是何人所给呢?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在那个商贩手中购得了此物?
“沁梅,沁梅,你过来一下!”左丘妤朝门外大喊。
亲没听见她的声音之后,连忙冲进来,问:“小姐,有什么紧急之事吗?”
左丘妤点点头,说:“你去安乐山庄帮我查一下,今日除了我的那两千两支出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大花销,尤其要问问夫人最近的进出帐,如果有的话,立刻通知人前来跟我禀报。”
沁梅应了一声,说:“是,小姐,我现在就去。”
即便是这么吩咐下去了,左丘妤仍旧在心中怀疑,她总有一种预感,就是霍芸的这粒鲛人血泪和自己的这一粒是通过不同的途径得来的,可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实在是难以想象。
还有一件让她疑惑的事情就是,这粒鲛人血泪会通过怎样的方法帮助她完成大业呢,看起来也就比平时的珍宝要特殊一些,也不知道它要怎么用才能发挥出自己原本的效力。
左璟伸手敲了敲门,左丘妤回头看了一眼,让他进来。
左璟也看见了她手中的那粒鲛人血泪,似乎比霍芸的那一粒稍微大一些,颜色也更红,透光率特别高,也就说明它的质地更加纯正。
“那个商贩长什么样子,身材如何,听他说话的口音,是否能够分别他是哪里的人?”左璟没有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而是直接将跟这个鲛人血泪相关的问题说了出来。
左丘妤左思右想,说:“商贩长得很高,身体也很健壮,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有四十岁,可是双手看上去却是个年轻人,皮肤紧致,和脸上的有些不相符。”
左璟一听左丘妤这么说,便笃定了:“这个商贩有问题,很有可能是乔装易容后的,他的身份一定不是普通的商贩这么简单。这样吧,我先让人去调查一下那附近的商贩,虽然那个人应该早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去附近搜集一些线索再说吧。”
左丘妤点点头,说:“可以。对了左璟哥哥,一会儿我要去将军府找东门冉烈,你先去吩咐手下的人做事吧。”
左璟点点头,说:“我给你准备好马车,多派几个人保护你。”
“不用了左璟哥哥,我母亲临走前曾经派了四个光影暗卫给我,前几天我让他们出去办事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他们会随身保护我的安全,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啊,我一会儿骑马去,快一些。”左丘妤说。
左璟听后,便只好妥协了她,说:“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找我。”
左丘妤冲他笑了笑:“好。”
左璟走后,左丘妤将两粒鲛人血泪放在了一个盒子里,随即将其中的一个黑木盒子扔掉了。她握紧了装有鲛人血泪的木盒子,从房间内走出来。
光影暗卫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左丘妤顾不上等他们了,便独自骑马朝将军府的方向驰骋而去。
没过多久,左丘妤便驾马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两边的侍卫远远便认出了左丘妤,连忙上前迎接,说:“属下参见容徳郡主,郡主是否前来寻找将军?”
东门冉烈虽然已经被封了王,可是他在府中还是希望手下们唤自己将军的。
左丘妤飞身跳下马,点点头,说:“你们将军是否在府中,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他。”
护卫连忙牵过马,说:“将军在府中,郡主还请先到大堂小坐,我让管家先去给将军通报一声。”
左丘妤却仰起头,笑道:“本郡主前来找你们将军,迟早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犯不着禀报,东门冉烈不会讲究那么多死规矩的,万一他生气了,我保证让他不找你们的麻烦。”
左丘妤松开缰绳,走了几步又说:“对了,照顾好我的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和普通的马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