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蓉儿看见东门冉烈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她拉起他的右手,满脸担忧的看着东门冉烈,说:“哥哥,你不要吓蓉儿啊,你醒醒啊!”
左丘妤走到她身边,将手放在东门蓉儿的肩膀上,小声说了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王爷有事的。”
东门蓉儿连忙回过头,扯着左丘妤的衣袖,说:“妤儿嫂嫂,你一定要治好哥哥,就算我求你了!”
左丘妤点点头,安慰她:“这个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已经派人去尧山之巅寻找解药了,今晚我会带着王爷去泡药湖,可以排除他体内的一些毒素,延长他的寿命,所以你不用担心。”
“是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东门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确认。
左丘妤笑着点头,说:“放心,都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让王爷有事呢?”
东门蓉儿这才安下了心,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左璟的身影,连忙问:“左璟哥哥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我让左璟哥哥带着光影暗卫等人前去尧山之巅寻找解药了,估计要过个几天才能回来。”左丘妤如实回答。
东门蓉儿听后,却又是一脸忧虑,问:“尧山之巅是否存在危险,左璟哥哥这一去,可有什么没有准备妥当?”
既然尧山之巅有解药,那么势必一切进展起来都不容易,左璟可能会误入险境。
而这一切,都是左丘妤不能担保的。
左丘妤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我不能肯定的回答你,尧山之巅处处存在危险,原本让他们去就是一场未知的赌博,所以我也不好说。”
东门蓉儿听后却是有些着急,连忙离开床沿站了起来,说:“妤儿嫂嫂的意思是,左璟哥哥有可能……有可能回不来?是这个意思吗?”
左丘妤早已经察觉了东门蓉儿对左璟的情谊,知道她此时一定心神不宁,便忙着抚慰她,说:“这个自然不会,左璟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会在尧山之巅耗费一些时辰而已,你不要过度担忧。他们说了,有什么事情都会及时派人回来向我禀报,所以不用操心。”
东门蓉儿急的连眼眶都红了,她的睫毛上已经沾上了几滴泪水,她忍不住抽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有这种灾难!到底是谁给哥哥下的毒!是谁!”
左丘妤见她满心惶恐,连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肩膀,轻拍她的后背,说:“蓉儿妹妹,你别太激动,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我们地生活里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考验,不过没关系,只要熬过去,就都会恢复原样了。”
“不!我不要这些考验!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哥哥,也不能让左璟哥哥无故受险!我不会原谅那个人的!”东门蓉儿转过身,拉住祁峤的衣襟,问,“祁峤哥哥,快告诉我,是谁把哥哥害成这个样子的!快告诉我!”
祁峤看了左丘妤一眼,左丘妤朝她点点头,于是祁峤只好说:“是越族的公主,越语娴……”
“越语娴?越族的公主?那么她人现在在哪儿?”东门蓉儿气的两只眼睛都红了。
“在……在水牢……”祁峤支支吾吾,被她发狂的样子吓到了,东门蓉儿在祁峤的眼里,从来都是知书达理,从来不会这样失去理智。
左丘妤知道东门蓉儿不会就此罢休的,便对祁峤说:“带她去吧。”
祁峤连忙点头应道:“走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带你去见见。”
祁峤推开门,从院中走了出去,径直走向水牢的方向,东门蓉儿迫不及待的跟在祁峤的后面。
冰冷潮湿的水牢中,除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便只剩下各种虫鼠的吱吱声了。
祁峤推开铁门,只听见尖锐的一声响,大门便被打开了。
阳光从小小的窗户口透进来,照在地牢中,将越语娴的脸镀上了一层金边,即便她头发凌乱,面带倦容,看起来依旧一脸圣洁。
东门蓉儿透过阳光,终于看清楚了越语娴的脸。
她肌肤胜雪,一双眸子如同琉璃,发出明亮的光芒。鼻梁高挺,唇色红的如同刚成熟的樱桃。
“好漂亮的美人。”东门蓉儿不仅赞叹道,可转眼又神色一变,说,“只可惜,她心如蛇蝎。”
“蓉儿,她就是越语娴了,是越族的公主,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她的族人复仇,因为在数年前,东门老将军接到皇族的指令,前去剿灭越族,护我国人安宁。却没想到还是让她和其他族人成了漏网之鱼,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祁峤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东门蓉儿。
东门蓉儿原本还觉得于心不忍,毕竟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族人,也是去了至亲至爱的父母。可即便如此,她伤害了自己的哥哥,就等同于是她最大的敌人。
东门蓉儿的严重露出了一丝狠色,她慢慢踱步到越语娴的面前,伸手将她地下的脸抬了起来,向左向右晃了两下,仔细看清楚了她的容颜。
“的确很美,可比起我的嫂嫂,还是差了点,可能一个心地善良,一个心如蛇蝎,所以才会形成鲜明对比吧。”东门蓉儿故意说给越语娴听。
越语娴睁大眼睛盯着东门蓉儿,问:“看来你就是东门冉烈的妹妹,东门蓉儿了。”
越语娴在行动之前,早就将东门家的人员打听的一清二楚,原本她想着偷袭东门府,活捉照昭长公主和东门蓉儿的,可是将军府守卫森严,根本就无从下手,无奈之下便只能从大格局走,偷袭皇城了,却没想到还是让左丘妤和东门冉烈打探到了他们的行动。也许这就是命吧,这就是越族人的命,让她无力挣扎。
东门蓉儿冷笑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说:“怎么,知道我是谁了,害怕了?”
“害怕?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越语娴已经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了,她任由双手被锁链吊着,整个人没有半分力气,耸拉着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害的我哥哥昏迷不醒,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好过。”东门蓉儿的眼神更加的阴冷,她凑到越语娴的身边,“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夺走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还是用其他方法让你痛苦不堪?”
越语娴面无表情,低下头不去看她,似乎东门蓉儿正在威胁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一样。
东门蓉儿见她表现的无所畏惧,突然从背后拔出了一个匕首,凑到了越语娴的脸上,轻声说:“既然你曾经想用这张脸去勾引哥哥,那么我就毁了这张脸,这样你以后也不会用它去勾引别人了。”
越语娴却突然抬起头,说:“不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毁我容貌!”
见她如此激动,东门蓉儿却越发兴奋起来,果不其然,女人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这张脸,她突然扬起嘴唇笑了起来,说:“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刚才不是还表现的若无其事么,怎么现在就怂了了,嗯?”
“你直接杀了我吧!”越语娴冲她大吼。
就在她话音落罢,还未来得及反应,右脸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越语娴痛苦的叫出了声,随即发觉脸上流下了粘稠的液体,浓重的腥味朝她的鼻尖袭来。
“啊!啊!啊……”空荡荡的水牢不时充斥着越语娴的尖叫声,一阵又一阵的回音,荡漾在众人的耳畔,经久不散。
东门蓉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笑得格外灿烂,双眸在阳光的阴沉下流动着幻彩,格外的明艳动人。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但凡是谁伤害了我的哥哥,我都不会让他好过!我不会杀了你,这样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的心中备受煎熬,让你痛不欲生!”东门蓉儿凌厉的双眸传来阵阵杀意,就连站在她身侧的祁峤都感到不寒而栗。这样严肃的东门蓉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祁峤哥哥,让人给我看住她,不要让她死了。”东门蓉儿一脸狠色。
“东门蓉儿!我与你不共戴天!”越语娴的右脸被鲜血覆盖,已经完全看不清里面的肌肤了。
东门蓉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推开牢房的门便出去了。
祁峤找人给越语娴清理了一下伤口,便从水牢中退了出去。
东门蓉儿站在水牢外,一脸阴郁的看着面前的湖水,她削瘦的身体在微风中略显单薄。
“在想什么?”祁峤站在她身侧,问。
东门蓉儿侧过头看了祁峤一眼,叹了一口气,说:“在想左璟哥哥他们是否能够顺利拿回解药。”
祁峤早已经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一定会顺利的,王爷有帝王之相,有老天眷顾他,不会让他出事的。”
“所谓帝王之相,不过都是别人的传言罢了。哥哥的命虽然金贵,但毕竟也只是凡人,生老病死是常态,我们需要时间去接受。”东门蓉儿不是个悲观的人,可此时她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祁峤见她满面愁容,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便问:“你饿不饿,我知道云城有一家酒楼里地菜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东门蓉儿并没有提起兴致,只是摇摇头,说:“没胃口,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我只希望左璟哥哥他们平安归来,哥哥也能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