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胤燃裴慕贞两人刚一到宫里,就看见振羽一直候在宫门口。
骆胤燃索性直接命振羽传太医来给裴慕贞验伤,自己却直接去了湘衡宫。
“哎……燃……”原本裴慕贞还有话要说,却不想他连个机会都不给,气的她在宫门口直跺脚,“哼!日后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几个侍卫看着想笑,却不敢大声笑,愣是给憋了回去。
雪松担心自家主子受气,心疼她却又不敢明说太子对她似乎没心思,只得谨慎提醒:“郡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本郡主偏要在这里等着。他不是让人传了太医吗?本郡主就在此处候着验伤!”裴慕贞更气了,耍起小姐脾气来。
雪松脸上直抽抽,头皮发麻,怯生生地说,“可是郡主毕竟是金贵身子,在这儿……多有不妥!”
“有什么不妥?谁让他把我扔这儿了。”裴慕贞两手交叉胸前,眉头拧到一起去了,越发生气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过来,“贞儿!又在耍脾气!还不快回去?”
一听见声,裴慕贞就知道又是哥哥裴卓……她平日里在南誉寝宫胡闹也就罢了。这来了北印,若也一如在家,任性妄为,岂不是要被他赶回去?
裴慕贞整理下情绪,努力挤出一贯笑容,向裴卓请安。
“哥哥,您怎么在这儿?”
裴卓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也不拆穿,只念叨:“我路过……”说着,他还不忘扫了一眼她脚下,反问,“脚崴了?”
裴慕贞马上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缩回了脚,假笑着矢口否认,“没有没有。”
“那便好。”裴卓又盯着雪松叮嘱道:“好生照顾郡主,送她回去!”那句的那句“省得她丢脸”为了顾及她面子,终究没说出口。
“是!”雪松立即上前搀扶裴慕贞往回走。
裴慕贞走了没有两步,又停住,回头看向骆胤燃问:“哥哥这是要去哪儿?”
“办事。就别操心别人的事儿了,赶紧回去好生休息!”说完,人就出了宫门。
看着他的背影,裴慕贞也不敢多嘴,咬了咬唇,不说话。她知道裴卓的脾气,但凡他不愿意说的,谁问也没用,问就是自找麻烦。
于是,她转身把手递给雪松,让她送自己回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太医匆匆赶来,已不见郡主,跟侍卫打探了一翻后,才直奔郡主府。
事实上,裴慕贞与骆胤燃的话,裴卓已经听见了。他总觉得鹿以菱与骆胤燃关系斐然。倘若日后,她知道了真相……只怕……想到这儿,裴卓路上不敢耽误,直奔基地去见鹿以菱。
裴慕贞回去的路上,走了一两条巷子后,回头见裴卓人没跟上来,便问雪松,“你说太子殿下刚才说那句话是何意?”
“奴……”才也不知。
雪松支支吾吾话都没说完,裴慕贞又自言自语道,“燃哥哥还从未问过人这个问题,想必也是遇上了心仪之人,以表心意。”
想到这儿,裴慕贞耳朵一红,又羞涩又欣喜,低声道,“莫非是送给我的?”
太子的心思,雪松是不敢瞎想的,别说她一个南誉地婢女,就是玉光殿的宫女也未必知道一二。如今,郡主心思已有,她可不敢多嘴多舌,说出真相,惹郡主伤心,到时候连她一块处罚。
若是让人知道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春心萌动,单相思,只怕要少不了风言风语了。
为了郡主颜面,也为了自己的小命,雪松只得默默跟着她身后,一同回府了。
然而,此时的骆胤燃,对裴慕贞的心思还一无所知,也无暇顾及,人却已经到了湘衡宫。
他正欲敲门,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风把二哥给吹来了?”
骆胤燃驻足,转身一抬头,才见那个潇洒的珩王正高坐树上,俯视他呢。
“还不下来,又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我这才刚刚上来,才不要上去……”骆胤珩甩了两下腿,昂头道。
骆胤燃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入殿,“爱下不下。”
见他不像是说玩笑话,骆胤珩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跟上来,装模作样地邀请骆胤燃进殿。
“太子殿下请!”
骆胤燃白了他一眼,进了内殿入上座。
春兰眼尖,不等骆胤珩发话,便已将骆胤燃喜爱的龙井茶端了上来。
“二哥,今日来,究竟有何事?”骆胤珩刚问了一句,见他看向落春兰一眼,便支走了殿内的所有下人,坐下来继续追问。
骆胤燃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后,才抬眼看了他,问,“东翼郡主你觉得如何?”
原以为他要问的是朝政大事,却不想竟是一桩小事,反问,“二哥这般兴师动众的就为了问这一句?”
“不然呢?”
珩王略有失望,提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道,“还以为是边境出了什么问题。郡主人还好啊?我可没欺负她,你莫不是替她来出气的?”
“你没欺负人家,怎么怕我来给人家出气?”顿了一下,骆胤燃又道,“好在那里?”
珩王叹了一声,道,“婉婉郡主性子,你我都清楚,温婉贤淑,不过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骆胤燃多少听明白一点,又问,“那以菱呢?”
“以菱?那丫头自然是鬼机灵。”珩王脸上明显带笑意,显然在他的面前,鹿以菱笑容更多。
“二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见他半天不说话了,珩王又看向他,追问。
“我已拿到父王的指令,命你迎娶东翼郡主。”骆胤燃从袖口出取出一张圣旨,平静说道。
“什么?”珩王不信,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圣旨,展开一看,白纸黑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正是要下个月,珩王迎娶东翼郡主,驻守封地东翼国。
虽然经过前面几个,珩王已经对婉婉有了改观,可对鹿以菱依旧不死心。如今,这突然起来的圣旨,倒像是替他做了决定。
他失望,手里的圣旨滑落后,退货刚才的位置,冷笑道,“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
瞧着他的眼神,骆胤燃反问,“你……若有异议,大可以与我说。”
骆胤珩看向他,问,“二哥,觉得我可有选择?”
骆胤燃低了低眉,问,“倘若她能给你一个答复,或许你还有机会。然而……”
“然而,她是木刻的小鹿罢了。”珩王替他补全后面的话。
见他都明白,骆胤燃这才起身往门口走,不过数步后,驻足,补充道,“祝珩王新婚大喜!”